第一百六十七章不要动了胎气
云锦绣这才察觉肩上的凉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穿了件里衣,而宫离澈的手,正大摇大摆的放置在她的腰上,不要太嚣张!
“砰!”
下一瞬,身边的人被踹下了床。
云锦绣随手一扯,衣衫依然罩住了身子,冷冷盯着床下还睡眼惺忪的人:“日后你若再敢接近床榻一步,我便杀了你!”
宫离澈懒洋洋坐起身,不气反笑道:“日后是什么时候?”
云锦绣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下榻起身,可身子却被什么力量一扯,整个人向前跌了过去,一头撞在他怀里,痛的她脸色都青了。
“本座要为你负责!”他环抱着她,眉目认真。
云锦绣心中恼火:“不需要!”
“你跟我睡过了!”
“那又如何?”他是狐狸身的时候,他们一起,何止睡了一次?
“万一你生了小狐狸,孩子没爹怎么行?”他神情严肃。
云锦绣面色抽搐:“你做了什么?”
“我们一起睡了。”
“睡了就会生狐狸?”云锦绣半信半疑,她是人,宫离澈是妖,难道要生个人/妖出来?
原谅她瞬间脑补出一个半人半狐的东西出来。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多睡几次试试?”他浅声一笑,看着她的视线,潋滟如华。
云锦绣脸色一寒,莫名的心中还有些恼火。
她不知道,原来睡一起会造成这种后果,一想到后面跟着一群狐狸喊她娘亲,她就不寒而栗!
“我要修炼了!”莫名的,云锦绣有些烦躁,挣扎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宫离澈懒懒回身,绵绵道:“不要动了胎气哦亲!”
云锦绣身子猛地一寒,紧接着捏紧拳头“咣”的一声拉上房门。
宫离澈轻笑一声,唇角的笑意似风中绽开的花。
*
外面风和日丽,院子里的小月季开的繁蹙,云锦绣一直走到堆砌的花墙前顿住了步子,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远处,云书儿惊奇道:“锦绣站在那儿不会是在赏花吧?”
一旁的云棋儿道:“怎么可能!锦绣定是在参详绝世武功!”
“我们也一起去参详吧?说不定跟着锦绣能若有所悟!”云琴儿笑道。
此话一出,四姐妹立时举双手赞成,连忙跑到了云锦绣身后,也望着那堆砌的花墙发呆。
云锦绣从来心如止水,可近些日子,波动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她不想生狐狸,她也暗自检查了身体,并未发现有孕的迹象,可……若是缓冲期该如何?
目光落在翻蹙的花瓣上,她只觉思绪越来越凌乱,直到倏地抬手,一把扯下一朵花骨朵下来,用力捏住,花瓣鲜艳的汁液染红了掌心,花刺扎入肌肤,感受到丝丝疼痛,她方觉得心境变得平和,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啊!”
她一顿回身,面色微微一凝,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人,而发出尖叫的正是云棋儿,她掌心里也抓着一朵花骨朵,掌心还扎着一根花刺。
云锦绣眸子一沉:“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云家子弟猛地画在这里站着一动不动,以为是参详什么绝世功法便也跟着过来参详了……难道,理解失误?
“锦绣?我们看你在参详功法,是以便跟着一起过来,说不定能有所悟呢。”云书儿开口。
云锦绣冷冷道:“我在赏花!”说罢随手丢了枯萎的骨朵,抬步走开。
剩下的一众人:“……!”锦绣在赏花?天啦!他们不会听错了吧?
心中烦乱,自也无心修炼。
云锦绣步子缓慢的在街上行走着,经过一座茶社时,她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叫好声。
步子微微一顿,云锦绣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正在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戏本子,贫家女爱上富家少爷,两人你侬我侬,经历坎坷,最终修成正果的故事。
云锦绣凝着眉头看着叫好的人,两个互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产生一种名为“情”的东西,最终还愿意为了对方去死去活?
扪心自问,她会为了一个没有干系的人去死吗?
答案很显然:不会!
生命是自己的,除了家人,她大约不会放纵自己为任何不相干的人去冒险……
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爱”的死去活来?
还是他们之间,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云锦绣看着戏子退场,步子一抬跟了过去。
帐子后,原本你侬我侬的人突然间一反常态的开始争吵起来,开口闭口,竟全是因了金币。
云锦绣看得有些呆愣,转而冷笑,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钱字,若非为了钱,他们又岂会演一出你侬我侬的戏码?
不相识的人之间,是不会有感情出现的。
定了这个结论,云锦绣转身向外走去,经过一个茶座时,突然听到惊疑的声音传来:“咦?这不是云家小姐吗?”
云锦绣步子一顿抬头,却见陈尽欢满脸带笑的自栏杆探过身子来:“不如来喝一杯?”
云锦绣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可下一瞬,身子已被人挡住。
“哼,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云锦绣,我们正有事情找你谈一谈!”
说话的是个中年大汉,胡子茂密,身强体壮,看起来极不好惹。
“陈标,怎么说话呢!”陈尽欢开口斥责。
“少爷,这女人杀了我们陈族长老,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那陈标脸色沉郁。
陈尽欢凝眉:“是不是云锦绣动的手还有待商榷,都退下!”
陈标面色难看,捏着拳头道:“少爷一向对女子不忍下手,今日便由我陈标来为巷老报仇雪恨好了!”
他大喝一声,骤然出手,一个硕大的拳头,便向云锦绣轰然砸了过来。
与陈家的矛盾显然不是一日两日了,陈巷与素云虽然是狐狸动的手,但却是她授意的,云锦绣自然会承担后果。
眼睫微抬,眸子微深,云锦绣身形一动,微微一避,骤然挥手,手中利剑划破长空,以一个极为刁钻古怪的角度,瞬间切到那陈标脖颈前,冷冷停住!
陈标面色倏地大变,这女人速度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她怎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