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出门在外。但凡是能认出她的人，有几个不会提到宋兰芝。

    “你听听，这才叫大气。”

    张昊瞅一眼张立达，反倒还蹬鼻子上脸了。

    正如张立达所说，医生没一会儿就到了。在看到宋兰芝的脚，血已经凝固了，医生建议道，“先用酒精清洗一遍创面，再上一层药。”

    张立达在旁边指挥，“你赶紧的啊！”

    这会儿连宋默尔都觉得他有些聒噪了。

    张昊正欲发作，要他少说两句；张立达捂住嘴，“我不说了，默尔不喜欢了。”

    他这么识人善变的吗？宋默尔惊了，她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

    下一秒‘嘶’医生戴着手套，抬起她的脚，把酒精倒了下来，洗掉凝固的血迹，整个过程，宋默尔连喊痛都不没力气喊了。

    张昊光是看着就觉得疼，走到她身后，一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别看。”

    宋默尔登时如雕塑一般静止，因为她记得，在看到宋兰芝被杀后惨剧的第一天，陈衫第一个冲到她身边，也是这么做的。

    看她纹丝不动的样子，张昊了然她想起了陈衫，因为他挡住她的眼睛这一个动作，也是在那天跟陈衫学得。

    “你们真是郎情妾意。”张立达两手相握，放在胸口，做出一个羡慕祈祷的姿势，“我看了都忍不住要谈恋爱了。”

    张昊是被戳中了心事地嫌恶他，“你说什么呢？走走走，快点儿！”

    “哎哟，恼羞成怒了，难道你就不该好好地跟人家默尔说说吗？你的心意，她知道吗？”张立达‘飘’出去了，留下这几句话。

    觉得气氛尴尬，张昊主动道：“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个人开玩笑开习惯了，我拿他不是很有办法。”

    “没事，我不介意啊好痛！”宋默尔抓住张昊的手，“怎么办好痛啊啊啊……”

    医生的动作却很快，擦拭丢掉酒精棉团，再夹起一个重复动作。

    张昊安慰道：“一会儿就好一会就好，最后一点了坚持住，待会儿包药了就不痛了。”

    迟了一步，宋默尔已经哭了。

    好像是要遭逢人生重大变故，摇摆不定的恋情全都哭出来。

    好在是医生心理素质比较强，见过许多病人嚎啕大哭的样子，倒是不稀奇，只是加快了擦拭，半桶垃圾桶，都是被血染红的酒精，和棉球。

    “水泡不能挑破，以免脓水流出来感染到创面，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脚悬空，在没结痂之前都不能碰水，一旦结痂之后，每隔一天换一次药。”交代完了注意事项，张昊送医生出去，“麻烦你了。”

    宋默尔已经停止住眼泪了。

    张昊回来看到她哀伤的样子，无从下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你，你还是先下去看看吧，我看你舅舅先去给你打掩护了，一会儿就要叫到你了。”

    她什么都知道。

    张昊也同时受到张立达发来的消息，他爸妈开始怀疑他跑了。

    “那么我先下去看看，待会儿我再上来。”

    “好。”宋默尔想一个人静静。

    酒会上珠光宝气，美女云集，来撑场子的还有一位一线大牌明星。

    张昊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值，有这个闲钱不如赞助一下贫困儿童。

    张立达拿了一杯香槟过来，“漂亮吧？”

    他说的是众星捧月一般站在不远处，接受赞美的明星，就刚刚张昊看到的那个。

    “我不觉得。”张昊说的是实话，确实没什么感觉。

    张立达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事，“当然了，你喜欢清纯可爱的嘛！像那种性感博眼球的，你肯定不感冒。”

    张昊不得不承认，张立达说对了。

    “那位你心属的，好像在，几层来着？二十层，对吧？”

    张昊拿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吗？”

    张立达吃痛地叫了两声，好死不死，张立先携夫人王艳艳过来了，便是张昊的父母。

    “爸、妈。”

    王艳艳年越四十，仍旧是保持端庄优雅，跟宋兰芝是一类气质的人。

    不过，她人如其名，生的艳丽，是人第一眼看了，就能记住的长相。

    要不是张昊看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真是怀疑她整容了。

    倒也难怪，年轻的时候野心勃勃都写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老来看什么都寡淡，加之遇的事情多了，成熟稳重，自然不会给你艳丽的感觉了。

    “在酒会转了一圈都没见你，你去哪儿了？”王艳艳作为他名义上的养母，是很关心他的。

    张昊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去接了个电话，有个朋友遇到点事情，需要帮忙。”

    张立先插嘴道，“什么忙，要不要我看看？”

    “不用了，爸，你今晚主要就是拉着妈，到处炫耀就行了。”

    张昊的炫耀有两层意思，一是他开的酒店，二是王艳艳风韵犹存，依旧美丽。

    “你这个孩子！”张立先笑骂了一句，跟着笑起来，笑完了最先看向了王艳艳。

    张立达拉着张昊的袖子，“算了，我们去那边，你爸跟你妈秀恩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走了，二哥二嫂。”

    背过身去道：“我终于找到你为什么不愿意在这儿了，谁心脏受得了啊？都几十年了，还这么恩爱……”声音渐远，张氏两夫妻听不到了。

    “你说老三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下啊？”王艳艳略带惋惜地说。

    张立先叹气，“谁知道啊，人死不能复生，但愿他从今往后能看开一点吧。”

    王经理来找到他们，“大小姐，那边有客人请你们过去，对了，厉夫人也来了。”

    “厉夫人？”王艳艳久不闻其名，对不上号了。

    张立先提醒她，“江城还有几个厉夫人？”

    “她好久没出来参加过活动了。”

    “走，去看看，打声招呼。”

    宁千羽的宁氏受到了邀请，厉少城出门前没跟她说要来，这会儿两夫妻不同时刻现身，倒是引得人纷纷猜测。

    不过，宁千羽没有受到影响。

    她穿一件白色抹胸长裙，露出匀称好看的锁骨，点睛之笔的蓝宝石项链，绾发简答，裙摆蓬松拖地。

    “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