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仗着人多，我不跟你们玩了。”他站起来，扯扯皮带，半垮在腰间，露出内裤的边缘。

    陈衫横手，有意地遮挡住宋默尔右边视线，以防她看到这类不该看到的东西。

    枯黄色头发的男人看到此举，还故意抖抖自己的胯。

    陈衫眼神警告他之后，他反倒嘿嘿笑两声。

    “猴子，你要不就一个人走路回去，别在这儿呆着。”胖哥怒道。

    他在客人面前，尤其是在有女客人面前故意做出这幅动作，猥琐又轻浮。

    “我本来就没打算多待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胖哥看他进卫生间后，歉意地对陈衫说：“对不住，他是新来的，没签合同，所以人就不服管教了一点。”

    “没签合同都是这样，签了合同也不会有什么转机的。”

    “是，我们也是这么想。”

    “喂，厕所里边没纸了。”猴子在洗手间门口叫道。

    胖哥打哈哈，“不用理会它，它就是个神经病，我去看看。”

    “你鬼叫什么？”“明明就没纸了，连下面柜子里也没有。”

    宋默尔抬了一下头。

    “不舒服吗？”

    “不是。”

    陈衫安慰道：“一会儿警察来了，录完口供，我们直接回去，我妈做了你爱吃的，等着我们。”

    “好。”

    一直在跟进案子的警察来了，他直接问陈衫，“有什么问题？”

    “楼上她的房间，有人翻动过，这栋房子，除开她死去的姑姑，和我们今天到的人，还有那天录口供的邻居，没人来过。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个凶手……”陈衫和宋默尔站在一起。

    警察点头，“嗯，你猜测的有可能，一般凶手在得逞之后，会忍不住故地重游，我让我们的同事上去看看。”

    “不过，她能不能去警车上，我留下来给你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衫提议道。

    宋默尔主动去他的手，没想到，却只勾住他的无名指，陈衫反握住，“你跟警察去，我比较放心。”

    “来个人，带她去外边录口供。”

    支走了宋默尔，陈衫私底下道：“我女朋友受了惊吓，今天下午才出院，饭都没吃。待会儿能不能我先带她走，李警官。”

    “路完口供就可以走了。不用担心，你跟我上去，讲一下当时的情况。”二人一道走着，“当时我搬箱子下来，下边的三个搬家工人在收拾……”

    有一道目光跟随着李警官和陈衫，跟着他们上去。

    一个小时后。

    “我建议你，这段时间都不要回来，因为在一天都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你都是危险的。因为现在还排除不了你姑姑的死因。”李警官临走时对宋默尔嘱咐道。

    “好的。”陈衫代替宋默尔答应了。

    “好，有新的消息通知你们。”

    “等一下！”

    宋默尔突然叫住李警官，背后传来胖哥的声音，“怕什么，有警察在这儿”“我们明天还来不来？”

    胖哥犹豫了，来之前也不知道这儿不吉利，死过人，但是他们是签订了协议的，说好要搬完，搬不完就按天算。

    以往都是巴不得做得久一点，按天算钱要多些，现在是巴不得赶紧走人。

    “知道死过人我才不来，真不想——”“你说够了没有！”胖哥突然呵止住猴子，“你当你是来度假的啊！”

    “你们吵什么？都想跟我回警局是不是？”李警官大声道，然后问宋默尔，“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辛苦了。”宋默尔朝他微微欠身。

    “不必客气，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李警官招呼同事，“到齐了就走。”

    “我们也走吧。”陈衫拉着宋默尔上了车。

    在车上，陈衫看宋默尔闷闷不乐，忧愁的样子，“默尔，你是不是又想起你姑姑了？”

    “陈衫，你记不记得你和那个胖哥说话的时候，被厕所的那个人打断了。”

    “记得啊！他好像说厕所没纸了。”

    “对，他后边还有一句。”“说的什么？”

    “他说下面的柜子里也没有了。”宋默尔重复着她他的话。“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陈衫不明白，“有什么发现吗？”

    “你想想，要是他预先不知道柜子里有纸，他为什么要说也？”

    陈衫定神，“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嫌疑？”

    宋默尔郑重地点头，“我相信我的直觉，他们一定有问题。而且，我为我姑姑举办葬礼，上了热门，按道理来说，很多人都知道我姑姑在家里被人杀害了，也同时知道我家在那儿。”

    “要是你作为一个搬家公司的人，你看到我家的地址你会来吗？”

    陈衫觉得这个说不通，“不能这么想，这个不能是理由，有的人是不避讳这些的。”

    宋默尔说到这儿，仿佛是临头一盆冷水从她的头上浇下来。

    “你太心急了，默尔。我明天去跟李警官反应，让他调查一下他们的背景。”

    宋默尔手指撑着额头，垂眸苦想，“那个说纸没有了的人呢？他是不是有嫌疑？”

    “你的怀疑是有根据的，但是警察不可能根据这个定罪，主要是，现在连凶器都没有找到。”

    陈衫一说到这个，便觉得这个案子太棘手了。

    事发地点一个指纹都没有，宋兰芝身上也没有发现打斗挣扎的痕迹，就像是站着被人捅死的。

    现场还被清理过，破坏掉了大部分的物证。

    “你姑姑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办法查清楚。”

    宋默尔急哭了，“那我姑姑就白死了吗？她这么好，被人捅死在自己家里！凶手还在我回去之后，堂而皇之地进入我的家！翻乱了我的东西，我怎么能忍下去！你告诉我？”

    陈衫觉得今天不该带她回来。

    “默尔，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待会儿我们再说，好吗？我们先回家吃饭，你的东西没有收，待会儿去逛商场买一些你需要用的必需品。真相有大白的一天，相信我。”

    宋默尔失望地靠在窗户上，“我们——”“默尔”陈衫察觉到了什么，“别说这种话，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