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尔捂着头一直在‘啊啊啊啊’地大声呼喊,陈衫把她的头抱在怀中,用胸围挡住她的视线范围,捂住她的嘴,“默尔,默尔冷静,冷静下来!我们在这儿。”
张昊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立马拨打了救助电话。
陈衫不敢去望宋兰芝的遗体。
埋着头对张昊道:“我们先把默尔转移出去。”
“好。”
根据陈衫以往看犯罪侦查类的书籍来看,凶手可能还在这间屋子里。
为了避免二次伤害,要先出去,等待救援。
宋默尔被捂着嘴和眼睛,张昊和陈衫的合力下,被抱出了别墅。
还没出门,人身子一软塌陷式地倒下。
所幸是被陈衫和张昊接住了,他们把宋默尔抬到了车后座上,张昊提议道:“要不然,把她送去我家休息吧。”
陈衫点了一根烟,“你确定你们家没人埋伏吗?”
张昊醍醐灌顶,同时有些后怕,照陈衫这么说,他要是晚一步出来,人埋伏在他家,他有极大可能是被害人。
尽管是张昊人高马大,可是,架不住人家从背后偷袭,一招致命,什么都没了。
警察很快赶来,拉上了横幅,一批穿着制服,带上了脚套的办案人员进了别墅,开始收集证据。
宋兰芝的遗体被装进了尸体袋里被送去警局作进一步解刨分析。
宋默尔第一时间被送往了之前宋兰芝入住的医院。
张昊前一个小时从警局出来,这会儿还是要返回去再次录口供。
陈衫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厉少城,阐明了事情发生经过,以及自己在哪儿。
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厉少城欲去上班,在吃早饭,看到了短信,就让管家去把宁千羽叫下楼来吃饭。
“去把夫人请来。”
管家立马就去,以为是他终于是要服软,跟宁千羽道歉了。
睡得极其不安稳的宁千羽一听到有人敲门,苏醒了,“夫人,先生请你下去吃早餐。”
“好,我待会儿来。”
苏醒后的宁千羽有直觉不是因为吃早餐,二人很久没说过话了。
宁千羽涂抹好了化妆品就下楼了,厉少城果然在,背对着她。
“什么事?”宁千羽坐到他对面。
厉少城拿餐巾擦擦嘴,“先把早饭吃了,跟我出去一趟。”
宁千羽看了一眼面前的圆盘,两个荷包蛋,一份紫薯三明治,一杯热牛奶,搭配合理。
她端起一杯牛奶,“为什么要我跟你出去?”
厉少城问她:“你记不记得帮我设计山庄,制作木雕那位?”
山庄还是厉少城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怎么会不记得?
宁千羽点点头,“记得。”
“她被人杀害了。”
“怎么会?”宁千羽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太可怕了……”
她见过宋兰芝,印象很好。
“她那么优雅的一个人,又是手工艺术家,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
宁千羽想到那句世事无常。
“她住的别墅太偏僻,周围没什么人家,而且,根据警察的初步侦查,他们怀疑凶手宋兰芝还没有出院回家之前,就已经在她家里蹲守了。”
厉少城也同样惋惜,“所以,遇害的几率是很大的。”
“宋女士之前还住过院?”
“她得了肺癌,早年间爱好吸烟,后来戒了,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回家休养了。”
两个星期之前,他还在医院中探望过她。
“原来是这样……”一早听闻噩耗,宁千羽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一个三明治填饱肚子,要上楼收拾一下,睡衣加上憔悴的面容,是不适合见客的。
“你在这儿等我几分钟。”
“好。”
厉少城和宁千羽的对话,已经变得疏离客气了。
一路无话,厉少城开车带宁千羽来到了爱德医院,“到了。”
前排的宁千羽解安全带,一缕头发被绞住了,挣脱不开,“你坐好,我来。”
厉少城侧身双手举过她的头顶,古龙水的香,浓郁好闻,他的体温隔着衣衫透出来,包裹住宁千羽,她陷入一段时间的眩晕。
“好了。”厉少城弄好就离开了她。
宁千羽默不作声要下车,却打不开,看着厉少城,他也在看自己。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久违又缠绵。
宁千羽接受了这个吻,手无措地不知道放在哪儿,厉少城不断地试探、接触。
她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直到缺氧而微微红脸。
“你不知道呼吸吗?”厉少城大发好心放过她了。
宁千羽羞得不晓得怎么开口,厉少城像是意犹未尽,可也有正事要办。
按下中控锁,“我们下去。”
当接吻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依旧是自信俊逸的样子。
宁千羽愤愤地想:他脸皮真是够厚的!
病房外。
一位警员在询问,“她什么时候会苏醒?”
“医生说受到刺激,可能需要三、四个小时。”陈衫一夜没睡,也是硬撑着。
“他是什么人?”警员指长椅上坐着的张昊。
陈衫道:“我和受害人家属的同事,他家住在家属的隔壁,二人是邻居。”
“警官先生,我们之前在警局已经交代过一次具体的事情经过了,由于事情发生得突然,我们一宿都没睡,现在非常疲累。”
警员理解道:“好吧,如果家属醒来了,请你打这个电话。”
恶性事件,是很受到重视的。
“好的,您慢走。”
厉少城牵着宁千羽过去,陈衫意外道:“老大,夫人。”
“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陈衫嘲讽一笑,“我们当时没有想过,就让她一个人上楼了,宋女士的惨像就这么暴露在她眼前。”
任谁都于心不忍,宁千羽安慰她:“别自责了,没人会想的。”
“老大,待会儿警察可能要找你录口供。”陈衫想起来,早上通知过他一次,但是不知道厉少城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没事,我知道了,看完了你,我就开车去警局。”厉少城道。
宁千羽从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了病房内的宋默尔,她躺在床上,极其不安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