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全心全意地在爱着她。
宋兰芝的用心良苦有了几分成效,宋默尔不喜欢陈衫,她似乎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过厉少城了。
没有想起他。
但是今晚上一看到他,心中难以遏制的悸动,骗不了人的。
就算是骗得了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
宋默尔不喜欢陈衫,她必须要说清楚。
免得他以为还有期望,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正当她要说出口的时候,医生从里头出来,关上了门,显然是不想让宋兰芝听到。
“宋小姐,宋女士的情况不容乐观,你要时刻注意。”
宋默尔再一次被打入深渊,“你说什么?白天才说的状态良好?”
医生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你直接说吧,医生。”陈衫跟这家医院里的医生是很熟悉的。
“病人想让你们知道的是,关于她摔下楼的伤势,是可控的。可是,癌症不同,今晚上吐血你们也看到了,宋女士再有这样的一次,恐怕你们也能料想到结果了。”
“她不让我告诉你们,你们要好好劝劝她,最好的办法是要住院。”
医生忙着去查房,就跟陈衫打招呼,“你继续在这儿看着吧,我还要去忙。”
“去吧,谢谢你。”陈衫目送医生。
宋默尔靠着墙滑落下来,蹲在地上,“我该怎么办?我姑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下去?我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了……”
陈衫可怜她,心疼至极,“宋女士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可以依靠,不是该迷茫的时候,默尔,你懂我的意思吗?”
关心和爱意是装不出来的,宋默尔本就是个缺爱的孩子,除开她要追求的爱之外,主动对她献上的爱,她没有办法装作看不见。
“陈衫。”宋默尔搂住他的脖子,她知道这样做,对他不公平,可是姑姑喜欢她跟他在一起,此生若是没有跟喜欢的男人厮守,那么就要找寻一个爱自己的人。
陈衫受宠若惊,颤巍巍地把手搭在她的背上,嗅着她的发香,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厉家别墅。
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厉少城赶回家。
管家看他雷霆般来去迅速,便知道他是带着怒气的,厉少城一进入大厅内,空无一人。佣人们已经遵照宁千羽去休息了。
“先生,你回家了。”管家是稍微晚了一些,不然已经去休息了,否则跟厉少城撞不上。
厉少城胸膛有明显的起伏,冷声问:“夫人呢?”
“在楼上休息。”
“她晚上回来做了什么?”本来想直接上楼的厉少城决定问问宁千羽在家的行踪。
管家据实以答,“回来逗了逗安安,回房睡觉了,晚饭都没吃。”
“她是不是最近都睡得很早?”
每次不管厉少城是按时下班,还是加班晚归,都没有一次是撞见宁千羽的。
无不例外,她都在睡觉。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纵使是有话想说的厉少城,也把话咽进了肚子里,独自一人睡觉。
“是的,夫人一个多月前睡眠不好,经常在客厅里一个人坐着发呆,后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好了。睡得比以往都要早。”
厉少城强压住怒火,“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上楼了。”
不出所料,她应该在客房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不愿意睡卧室,虽为夫妻,可是二人一人占据书房,一人独自睡客房。
碰都碰不着,更被说是有什么交流或者是夫妻生活了。
他们结婚还不到三年。
厉少城进入客房,从凄冷的月光中,可以看到床上的起伏,宁千羽安静地躺在那儿。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厉少城不敢靠近她,他害怕暴怒对自己会把她吵醒,再对上她惊慌的眼神,再来便是,他害怕她承认了……
厉少城睡在躺椅上,遥望着天空,一夜无眠。
抽了数十根烟,宁千羽睡梦中醒来,一瞬间睁开眼睛,而后脑子里空白一片。
好半天,她才从床上坐起来。
她发现了,窗帘前,正对着她的厉少城。
“醒了?”厉少城的声音喑哑,饱含疲惫。
宁千羽提不起任何兴致,“嗯”了一声,准备下床洗脸刷牙,她无比怀念在睡梦中自由翱翔的自己。
一醒来面对空泛单调的生活,她十分倦怠。
“你不想对我说什么吗?”厉少城在给她机会,让她把事情解释一遍。
“有什么要说的?”宁千羽丢下毛巾问,声响不大,动作是做到位了。
厉少城在仔细看她,试图找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后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是他老婆。
“我们之间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这不是在说吗,”语气平淡,连点起伏都没有。
宁千羽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厉少城谈话的要求,如此抗拒。
“千羽。”厉少城妥协式地站起来,堵着她在卫生间门口,“你跟我说说,我们到底怎么了?”
他从不跟好商好量地来。
宁千羽有过一丝不忍,情绪还是战胜了理智,“你走开,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宁千羽!”厉少城暴怒,揪着眼神看她,“你是这么对待你的丈夫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上守了你一夜,就在想到底要不要叫醒你。”
宁千羽显得格外无力,“你叫醒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是谁?”厉少城翻出来了陈衫偷拍到的照片,也是引着他踩油门一路飙车回家的理由。
“一个认识的朋友。”宁千羽说的云淡风轻。
厉少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他再度看了眼屏幕上的他们,“你跟他在公共场合抱得这么紧。然后告诉我,你们只是认识而已?”
“你想表达什么?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拥抱而已。”宁千羽望着他,大眼睛里写满了倦怠,“你不是也有很多红颜知己吗?卿卿我我,抱来抱去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你来指责我……”宁千羽头疼了一下,而后不自觉地笑道:“你不是没做过,现在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