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宁千羽抱有不同意见,“有没有可能是尿床了呢?”
厉少城迟缓的点头,“也有可能。”
“哇哇哇……哇哇哇……”
哭声越来越响亮。
如果婴儿也有记忆,想必她长大了之后一定会抱怨,抱怨她刚出生就被爸妈忽视,她那对奇葩父母眼里只顾着彼此,她嗓子都快哭哑了,也没有来理会理会她。
厉少城倒是有心理会她,只不过人站在婴儿车边,从头到脚都是僵硬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去抱那小小的一团。
那样弱小娇嫩的一团,让人怜惜又担忧,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还好特护人员马上就进来了。
“厉先生、厉夫人,实在抱歉,我们来晚了。厉小姐想必是饿了,我们马上带她去喂奶。”
厉少城点了点头,果断从婴儿车边退了开来。
目光从宝宝身上收回来,宁千羽很诚挚的说道:“厉少城,我觉得我们似乎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嗯。”厉少城回以她同样诚挚的目光。
一周后,厉家别墅。
已经恢复了红润脸蛋、精神百倍的宁千羽指挥佣人将一大摞书放到书桌上,满含期待的看着厉少城,道:“老公,这就是接下来我们。”
看着那厚厚的一大摞,厉少城眉头锁了又松开,松开又锁起,平静道:“纸上学来终觉浅,不如实践出真知。”
宁千羽笑眯眯的抽出其中最厚的一本扔到他面前,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说:“理论是实践的基础,这位男士,我觉得你十分需要夯实一下基础。”
滞了几秒,厉少城将手中正在批阅的文件丢向一边,将那厚厚的一本、封面印着数个胖嘟嘟小婴儿的书摊开,很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不错!很有前途!”
宁千羽满意的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抽出另一本看了起来。
没看两页,书就被抽走了。
“等我学会了再口头教你,你去床上躺着。”厉少城的口吻不容置疑。
宁千羽茫然抬头,“为什么啊?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认字。”
下一秒,厉少城就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宁千羽抗议,“谁坐月子是这样坐的?!我都躺得快发霉了,偶尔起来一下有什么关系?”
厉少城坚持:“坐月子期间要是坐得久了,对腰不好。”
“歪理。”宁千羽愤愤然。
“书上说的。”
“哪本书?”
厉少城思索了一瞬,“产妇月子大全。”
真的有这本书?
宁千羽很怀疑,不过看厉少城的神情,倒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说话间,她就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看着眼前这个正细致入微的为她盖被子的男人,她忍不住问道:“厉少城,你是不是对坐月子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厉少城手上动作不停。
宁千羽觑眼看他,“据我所知,坐月子并不是一直躺在床上吧。”
“哦,那是你误会了。”厉少城说得理所当然,“据我了解,坐月子就应该躺着。”
他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的模样,让宁千羽再也找不到理由反驳。
“好吧,躺着就躺着吧。”
深秋不冷不热的温度,窝在床上最是舒服的时候。
宁千羽安之若素。
见她如此乖顺,厉少城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道:“不错,比厉安安乖。”
“安安”是小宝宝的小名,宁千羽所取。
几天前还在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叫小宝宝都是叫的“小东西”,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家宝宝连名字都没有一个。
大名需要慎重。
小名只求寓意好外加顺口。
于是某个傍晚,宁千羽就安排下了任务,“厉少城,小东西的大名就交给你了。至于小名嘛,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安安,平平安安的安安。”
于是,小宝宝终于不用整天整天的被叫小东西了。
眼下,提到“安安”两个字,宁千羽心里一动,询问道:“安安都已经出生七天了,厉少城,你究竟想好了她的名字了没有啊?”
“厉时初。”
“时初?厉时初……”
把这个名字细细品尝咀嚼了一番,宁千羽不解道:“这有什么含义吗?我怎么想不出来?”
厉少城看了一眼在婴儿床里正呼呼大睡的宝宝,道:“子时初出生的。”
因为宝宝是子时初出生的,所以就取这个名字?
这是不是也太随便了一点?
宁千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看了看宝宝又看向厉少城,满脸凝重道:“真的要这么随便?”
“随便一点好养活。”厉少城安置好了宁千羽,在床边坐了下来。
宁千羽彻底翻了一个白眼。
好养活?
好养活怎么不干脆就叫个二狗,或者是叫花?
不过对于那个随便的名字,她还是勉强接受了,毕竟虽说随便了一点,却还不至于太难听。
在宁千羽坐月子期间,要来登门看望的人实在太多,不过通通被厉少城拒绝了。
“多谢,不过医生说我夫人需要静养,等到满月宴再邀请大家一聚。”中午,厉少城对着电话第不知道多少遍重复这句话。
挂了电话,回到餐桌边,只见宁千羽一点也没有动专门准备给她的营养汤,一心只记得逗孩子去了。
将安安抢过来抱在手里,厉少城命令道:“吃饭!”
宁千羽看着自己两手空空,忍不住抗议,“厉少城,你干嘛把宝宝抢过去?我还没有抱够呢!”
“好好把饭吃完了再抱。”
“等吃完饭,这个小家伙肯定又睡着了。”宁千羽继续抗议。
小婴儿嗜睡,一天恨不得睡足二十个小时才够,因而,能见到她睁着湿漉漉又茫茫然的眼睛,都是一件让宁千羽格外渴求的惊喜事情。
对于她的抗议,厉少城视而不见,抱着孩子就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宁千羽兀自气愤了好一会儿,只好被迫妥协,慢腾腾的喝起汤来,表情恶狠狠的,仿佛将那汤当作了那个阻止她抱孩子的男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