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我伸了个懒腰,换了一身银色的裙子,往头上特意簪了一个木兰花。
我拿起桌上的书,翻看到一篇有意思的小故事看着。
紫葭今日竟没有来找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我合上书,把它放好,又把瓶子里的木兰花摘下一朵放在书上,如此甚好。
我走出营帐,看着腊真在一旁站着,头上顶着太阳,我便瞅着他道:“热不热?”那么多的侍卫,唯有他尽心尽力的看着我的营帐,我不禁关心道。
腊真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快速低下头去,磕巴道:“不……不热。”
我笑了笑,往右边走去。
一路上大胡子骑马的士兵来来往往,我看见一个穿的很华贵的衣服的络腮胡男子,听他的侍卫管他叫将军,我瞧瞧退到一边,劈开他的视线,
他却格外注意到了我,指着我道:“你,过来。”
大概是我头上的木兰花太显眼了吧,我低着头走过去,又感到了自己身份的卑微,除了在紫葭和腊真面前,有又谁真正把我放在眼里。
那些士兵盯着我,像是一匹匹饿狼看着肥肉。
我走到他的面前,行了一个礼,恭敬道:“将军吉祥。”
“哈哈,免礼,抬头。”那马上之人朗声道。
我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他打量打量了我,盯着我的眼睛,我也丝毫不显得弱势,即使是半蹲着,也高抬头颅,一双眼睛也在打量着他。
“小姑娘,你是哪里人?”他摸了摸下巴,哼道。
这时候,没有紫葭来救场了,我不知所措,只好任由风吹着,就那么僵在那里。
“我们突厥,不养闲人,来人捆走!”他横眉冷对,骑马有往那边走,我看到有侍卫拿了手指那么粗的绳子,要捆绑我。
我慌了,四处望去,我的营帐离我那么远,我又是孤身一人,像是大海中的一个航船,迷了方向,任由海水吞噬。
他们把我的手背到后面,绑住我,压着我往西边走去,我回头看到紫葭的身影,她正要进我的营帐,我大喊道:“紫葭!紫葭!救……”我还未说完,嘴里就被塞住,隐约看到紫葭往我这个方向瞅过来,但最终隔了太多的人,太多的物,山重水复,生生的把我们隔开,我心里的仅存的一丝温暖也被毁灭,任由他们压着,一路上磕磕绊绊,走了很久,到了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的地方,被捆到一颗大树上。
再也没有人会来救我了,我终究是太天真了!这里是突厥,这里的人心有好有坏,不是一群六七岁的孩童,这里有位高权低的差异,也有尊卑之分,我没有紫葭的保护,便任人宰割。
背后是一颗千年古树,长在茂密的树林中,我在这里捆着,即使嘴里不被塞住,就算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吧!
我不禁落泪,心里委屈万分,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母亲……姐姐,你们还好么?你们在哪里,我想你们!我想我们以前的家。
记忆的阀门打开,年少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我轻轻拎着裙摆,迈进门槛,看见母亲抱着弟弟,对我笑着道:“阿轻,去吃苹果,可甜了。”
我却坐在一旁道:“不吃,苹果不好吃……”
如今今非昔比,人人对我满眼嫌弃,我算什么?
又想起了在大漠求生的时候,无穷的黑暗包围着我,我那时多么的害怕……我哭得便更加厉害。
阳光透过这么白桦树,照在我身上却丝毫没有温暖。
又想起绾朵与我在河边嬉戏的场面,我的泪水不断涌出,我回忆着以前的一幕幕,思念无比强烈。
奶娘拉着我的手去祖母房中请安,我对祖母道:“祖母安好”
祖母笑着夸我:“好孩子,快起来,来,到祖母身边来。”
我走过去,扑到祖母怀里,祖母又让侍女端来新做的糕点,样样摆在桌上,让我挑选,供我品尝。
我已分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这是觉得此时才有一点快乐,我伸手刚要去拿糕点,花玫却往我身上泼水,“放肆!”我对着花玫喊道,花玫却插着腰,气冲冲的喊道:“泼你怎么了?你就是个扫把星!”
我不禁呆住了,一个侍女竟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忙看向祖母,祖母却变了模样,也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的侍女们也都指着我,大喊道:“灾星!灾星!你不得好死,你害的你周围的人都好苦!灾星!你该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起开————!”我喊道,突然,我睁开双眼,原来一切都是梦,已经变天,雨稀稀拉拉的下着,打在我的身上,梦中的一切好像刚刚发生过,我害怕极了,浑身发冷。
我就是个灾星……这句话在我耳边回荡…………
灾星灾星………………
我痛苦万分,雨渐渐下的大了。
我顿时感到颓废和不安,鞋子早已经湿了,我站在潮湿的黄土上,脚底发凉,头上的木兰花已经掉了,我死死的盯住那个木兰,无奈的叹息。
雨点打在我的身上,头发却被雨水冲散,浑身湿透,我冷的像个冰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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