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软娘驯渣夫 第28章 轻虎狼之心

第28章 轻虎狼之心

    这仨对这般安排还算满意,只要不让他们掏钱就成,但一听还要见那劳什子的干爹便有些不满,好本事,自己的亲爹亲娘不要,去瞎认什么干爹?

    又听那干爹是高府的总管家,高府谁不知道?那是鼎鼎有名的官宦人家,他们一进城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高府的八卦事了,平民老百姓谁敢凑上门去的?平常小老百姓路过他们一个县府的小管吏门口都被看门的当成乞丐,撵得越远越好跟撵丧门犬似的。一丈内都不让靠近,何况这样的大户人家?听说高家还出了个贵妃娘娘哩!赵管事虽是他家的总管家,但也不是他们能轻易见的,便又有些发怵,打心底生怯,道:“我们这普普通通的贱民,怎么好去那样的人家?况我们是来认亲的,见见大赖就成了,没有那样的礼数去见他干爹的。”

    计软笑道:“不妨事,干爹是个亲切的,你们既是大赖的爹娘,跟他便是同辈的,一家人总归要认识,相互见见不也亲密些。”

    这般滑不溜秋的推了过去,仨人心道那算是劳什子爹!但也不好再说不见,这便随了计软去了赵管事家。

    赵管事那是要笼络住赵大赖的,心里对来了个劳什子认亲的爹娘有些被抢了自己东西的不满,一听就认定是来坑蒙拐骗,骗吃骗喝的,要让人赶出去,但经过计软一说,又怕这是亲爹亲娘,便也没有怠慢他们。让人备了好饭好菜。

    吃了一顿饭,一通的旁敲侧击,也算是把这一家子的遭遇给理清了,一句话概括,苛政猛于虎也。这个中间男子姓马,叫马国嚭,并不是赵大赖的亲爹,但这个妇人确是赵大赖的亲娘(以后统称马氏),只是赵大赖父亲死后改嫁给了马国嚭,他们一家子多年住在柳州,因着当地的管吏凶暴苛刻,征收的赋税过重,弄得他们困苦不堪,年年吃不饱饭,加之去年因着闹了点灾,更是难熬,不但田里的东西全被收上去了,家里的东西也被抢了个一空,实在熬不下去了这才决定背井离乡,到淮州的时候遇见马氏以前的同乡,如今在做些小买卖,说起过往的事,便说到了青州府的赵大赖极像她的儿子,音容笑貌跟往昔没多大变化,他们正无处可去,心思一动,这才决定来投奔。

    来了青州府后,又问了人赵大赖的样貌和行事,跟小时无有什么区别的,又听赵大赖背后也有一块胎记的,这才肯定了是她的儿子。

    只是最终确定是与不是,还要有赵大赖回来验证。

    赵管事家听完,对他们不亲也不远,疏离的态度,也只依了计软的建议,没留他们,给他们在外边找了个房子先行住着。

    计软见此临走时候又上前递了五百钱,够他们一家子吃一个月的饭了。殊不知她这样的行事,这家子不但不感激,反觉得这些子人对他们都是怠慢不周的,一点也不敬重,跟打发要饭似的,说不定赶明还会拦着他们跟大赖认亲呢,心里便颇怨。但也只能想着等认亲了再让他们好看。

    计软倒不知,又跟赵管事家的说了学成衣制作的事,两人商量好了日子,定了需要哪些布料,计软方才跟赵家的丫鬟小厮一道送这一家子过去。

    路上那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刚在饭桌上听了她的名字,是叫马大苗。往计软旁边凑,与她说话。

    “嫂嫂,你长得真好看!”

    这还没认亲呢,就叫嫂嫂,计软笑了笑:“谢谢,你也好看。”

    话落,这马大苗就巴上了计软的胳膊,好的跟两人搀着似的,马大苗眼往计软脖子上觑:“嫂嫂,哥家那么有钱,你怎也不戴件首饰啊!”

    计软对不熟悉的人这样的动作和这样的问话有些不舒服,但想了想,她十五六正是活泼的年纪,忍了忍,还是没把马大苗的手甩开,平了口气,道:“我嫌首饰累赘,不喜欢戴。”

    “呀,真可惜呢!俺见俺们那儿的有钱有势的都穿金戴银的,嫂嫂什么都不戴别人怎么能认出嫂嫂有钱,还不当您是乡下来的瞧不起你?!”

    计软睫毛微动,道:“我与你哥哥本来就是市井小民,我也的确是从乡下来的,别人怎么看就怎么看罢。其实看的也没错。”

    “呀,嫂嫂是从乡下来的?那您嫁的真好!”那语气里有一点鄙视。有一点惋惜。

    计软还没来得及皱眉,马大苗又凑近她道:“嫂嫂,俺今天晚上能不能跟你睡在一起?俺想瞧瞧俺哥的家!俺不想住这租的地儿!”

    计软心里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顿了顿,笑道:“如果是我在你这般大的年纪,初到一个陌生地方,是会想跟家人住在一起的。毕竟别的地方怎比家里的安全?也哪有家里自在?”

    这是拒绝她了?马大苗撇了撇嘴:“我跟你想的不一样!我就觉得住外面挺好……”

    计软打断了她:“你大赖哥不在家,我住在那里都嫌不安全,一到晚夕都把门顶的紧紧的,提心吊胆的,床头再放根棍子,生怕闯进来什么歹徒,如今这世道,我一个出嫁了的妇人都怕,但想想,你还未出阁,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不就是不想让她住嘛,扯这么多,马大苗冷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句“不让住就不住呗!”,丢开了计软往前上她父母身边去了。

    计软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胳膊,抚了抚额头,暗叹,她似乎搞砸了?但想想,又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谁也没法肯定,万一真是坑蒙拐骗的,那她让她住家不就是往家里招贼吗?!又想起赵大赖交代的,该防还是要防的,这般一想,打了个激凌,心道晚上得把门窗关严实点。

    想到这里,一抬头,见已到了租的地方了,计软陪同去往屋里瞧了瞧,一个院落,三间厢房,一间堂屋,虽然这处房子的地理位置不大好,有些偏,但胜在宽绰,收拾得又整洁干净,已是不错了。

    马国嚭走到耳房,一边往那透着光线粒子的窗口瞧,一边问跟着来的那小厮:“这地儿怎距大赖家那么远?看着,这也挺偏的?”

    那小厮道:“地界儿好的房子租的人也多,不容易找,短时间能找这么处带院子的房子已是不错了。”

    马国嚭道:“那也该多留意留意,俺们宁愿住那地界好的,不带院子的,有老话说,一房养三代,有个好的门面房,便是俺们做个生意也成。”

    这亲还没认呢,就想着要要门面房?小厮心里不屑,也不知道哪儿的穷亲戚赶上来打秋风的,施舍你点东西你就感激涕零罢,还巴着死乞百赖要呢,嘴上却不迭道:“是是,等小的回去就跟老爷说。让他给您换个门面房。”

    “别别,我就跟你说说,不是真要换,这地挺好的,不用换,你回去也别跟人说我今个给你说的话,听见了没有?”马国嚭好歹还是识的,这想要东西就得慢慢来,一口一口吃,哪有一来就让人反感的?一口也吞不了个胖子!

    殊不知这些话已被站在门口的计软听得一清二楚,她想了想,没有进屋去,又退回了堂屋,刚至堂屋,就听人说干娘过来了。

    计软出了堂屋的门,正迎着赵管事家的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乖觉可喜的小童。

    计软笑道:“干娘怎么又过来了?”

    赵管事家的道:“我不放心,就过来瞧瞧你。你当家的可是交代了我这个娘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也担心你,对了,这房子可看好了?怎么样?”

    “我看着挺好的,娘进去瞧瞧?”

    计软一边说,眼早就被小岱荣给吸引过去了,见他今天倒是安安静静,跟个善财童子似的。便笑道:“岱荣,让嫂嫂抱抱?”

    岱荣瞧着计软眨巴眨巴了眼,又眨巴了一下,然后伸开了手臂,赵管事家的和计软都笑了。

    计软抱着岱荣一边逗着他,一边同赵管事家的一同进了屋去。

    直到整顿安妥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才回家。

    三月三日天气新,吴江水边多丽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却说赵大赖到了南方之后,前些日子倒是难熬,整天穿着计软予他亲手做的一件青布厚衫,黑布鞋,一口的秦地口音。因这,没少得兄弟们嘲笑说事儿。同行的更是没放过他,赤luoluo的轻视鄙夷。

    但赵大赖没把这放在心上,他们随便说他心里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只是确有些不舒服。直到事临办完了,都要在南方耍个几日,他对北方贤妻的思念少了大半,也不再拘着那些,回到以前的老本行,以前的张狂面貌,跟着一群走南闯北的爷儿们耍的痛快。

    赵大赖凡是做什么都要做拔尖的,这玩耍也一个样,他包了一个戏班子里的小青梅,唱得好一口江南吴曲,那咿咿呀呀的戏曲更是唱得婉转动听,好似树上的黄鹂鸟。光包她,一天便要花上一两二十钱银子。

    但赵大赖花钱向是大手大脚的,他花钱就是为了畅快,这小青梅的姿色是颇有几分,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型,粉嫩嫩脸儿,直挺挺鼻儿,白奶奶胸儿,柔纤纤腰儿,肉嘟嘟臀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甚是青涩动人。赵大赖当觉得,这钱花的值。

    这赵大赖旷别日久,寂寞的紧,自是哄了这小青梅与他行事,两人一路腻歪,腻歪了近一个月。

    连着三月末启程回青州府时,赵大赖也包了她在船上,准备过了这运河再放下她。

    若说起行事,赵大赖玩了一个月也是玩腻了,只是呆在船上无聊的消遣。但小青梅有小青梅的好处,听她那张樱桃小口唱出软软糯糯、悠悠扬扬的曲子,那一嗓子小曲让人听的心里舒畅,散了忧愁,赵大赖倒是享受。这般戏耍了三四日,一边到了运河的始点德州。赵大赖还要往北走。自然要放下她。

    那小青梅对他已有几分倾心,折服于他的勇猛,却是不肯离开,站在渡口边掩泪哭泣道:“奴家有一事欺了大官人,这会儿大官人就要走了,奴家不禀告出来心里一辈子都不畅快。”

    赵大赖有些发怔,皱了皱眉道:“什么事儿?”

    那小青梅直接跪地,仰头道:“求大官人把青梅也带到青州府去。”

    赵大赖眉蹙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为何?”

    那小青梅哀哀切切道:“奴家有一个正经表姐,她年前与奴家来信说,她如今在青州府过活。希望奴家也能过去。奴家就这么一个亲人,早想与她团聚,可奴孤身一人,却不敢一个人千里去寻亲,好不容易遇上了青州府来的爷们,奴家便寻着机会主动来献唱,更是骗了大官人让大官人把奴带到了德州,奴家有愧,可奴家看爷是好人,只求爷能带奴到青州去,只要奴能平安到青州府,奴愿把爷这些日子花在青梅身上的钱悉数奉还。”

    赵大赖有点呆,他娘的哪儿想到这里边儿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这好人的高帽子更是先给他戴上了,这应了不是,拒绝也不是。

    那一帮兄弟们早相看中了小青梅,白送上来的肥羊任他们宰割,岂有不吃的道理?一个个起哄:“爷便带着她吧,能费多少功夫?”

    “这小青梅哭的怪可怜的,人家姑娘不就是想寻个亲嘛,爷举手之劳的事儿,带去罢带去罢!咱们一帮爷们还保护不了她?”

    “就是,不过个把月的路程,给她塞在那装货的车上,捎上她又能耽误到哪儿去?”

    “哥就当日行一善了,哥不是想让嫂子生个儿子?这一积德行善,哥这一回去嫂子指定就怀上了!”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戳中了赵大赖的心脏,他唇无意识的笑抿了抿,犹豫了一会儿,后不耐烦径直抬手道:“起罢起罢,只你路上可别叫苦!否则爷们把你扔了喂狼!”

    那小青梅没被吓住,反破涕而笑道:“谢谢爷,奴不嫌苦。”

    说着,赵大赖不再理她,一边指挥着赶紧卸货,一边同一帮爷们儿呼喝着去饮酒吃肉去了。

    慢慢起身的小青梅站在渡口边,眼里滑过一抹得意和得逞,她方才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去寻亲是真,但更深层的是她看上赵大赖了,她从小跟着戏班子走江湖,早厌恶透了漂泊不定的日子,她的姐儿们与她说,趁着青春早巴上一个男人是正经,她也认为是这个理,她如今是十六岁,遇了那许多人,就觉得赵大赖最合她心意。赵大赖生的威猛雄壮,就跟那戏本里的霸王一个样。

    她自小唱戏,最喜欢的是戏台子上的武将,也最喜欢跟武将对戏,可机会都不多,他们穿着四五十斤重的铁甲,每走一步稀里哗啦的作响,肩膀头上蝴蝶翅膀形的护肩,护领处的云头绣的五颜六色,满是金银彩线织成的鳞,看起来辉煌夺目,又高贵又好看,背后的皮鞘里还插着四面三角大旗,她的姐妹们都觉得他们那样的装束阴森恐怖,可独她觉得那般威猛凛凛,俨然有千军万马之势。尤其是拿着那旗子发号施令时,威猛至及。她每瞧的心折。她小时候每次被打被欺负或者训练苦的时候就看着那台子上的武将,一边哭一边想,日后若是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大将能保护她再不受欺负就好了。

    那是她从小至大的梦想。可是这个又傻又“单纯”的小姑娘,她想了很多东西,甚至想到了日后便是与赵大赖做妾也成,她只要这样一个威猛的男人,能保护她不受流离,不受颠簸,不受伤害,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却俨然忽视了她跟他们是不同物种,“男人”。她忽视了这群男人们的虎狼之心。


同类推荐: 神道仙尊做局我的极品美女老婆都市小保安至尊保安逆天丹尊都市沉浮都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