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了龙王莫凡，就凭你自己，已经没资格做本座的对手了。”

    炎王左震冷笑着摇了摇头，竟是一副不屑出手的表情，连神器火神枪都没有再次举起的意思。

    “没资格？未必！”

    海王左师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定。

    话声方落，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不少人顿时就愣住了，这都快要动手了，闭上眼睛是什么意思？

    认输？可刚才那语气，也不像啊。

    但没过一会儿，大家就纷纷瞪大了眼睛，却见海王左师周身的淡蓝色光晕，竟突然有些不一样了。

    炎王左震第一时间脸色微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神器火神枪。

    连云宗这边，莫凡同时震惊地发现，他左眼视野中，关于海王左师的战力数值陡然发生了变化。

    九百二！九百二十五！九百三！九百三十五！

    仅仅眨眼间，海王左师的战力数值竟飙升了十几点之多。

    这可是帝国至尊级别九百过后的十几点，虽然不至于直接实力翻倍，可绝对算是暴涨一大截了。

    关键是，他先前之所以出手，就是因为知道海王左师不如炎王左震，打到最后，死的肯定是海王左师。

    为此，他刚才离开擂台前，还特意强调，希望两人分胜负就好，不必非得打生打死。

    可现在好了，海王左师居然暴起了，九百三十五的战力数值，比起炎王左震也不遑多让啊。

    尽管炎王左震依旧略胜一筹，可这差距都已经缩小到了个位数。

    区区几点的战力数值差距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现在两人即便真要打生打死，最后输的也未必就是海王左师。

    “海王这家伙，难怪能这么淡定，还拒绝我帮忙，原来他还有底牌没有拿出来，我这真是白担心了。”

    莫凡暗自松了口气，但随即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即便是再骄傲的人，在没有触及到底线的情况下，也不会明知必死，还坚持要自己去。

    显然，海王左师先前之所以拒绝他的帮忙，并不是真的太过骄傲，不愿依靠别人的帮助苟活，而是自己还有底牌没有拿出来，胜负尚未可知。

    这边莫凡倒是轻松了，可三宗六派那里，朱子朱国贸、邬老、书生无用，还有笑明王等所有封神王者们，竟纷纷忍不住站了起来。

    就连一直都闷不吭声的书圣，这一刻，居然都忍不住惊疑了一声。

    “域中域！还是水域中藏着火域，左师，你这天赋果然还是那么惊人。”

    擂台上，炎王左震紧盯着海王左师身上的域场光芒，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之色，紧握火神枪的那只手，下意识地绷紧了。

    谁都知道，水火不容，尤其这还不是普通的水火，而是封神级别域场力量的性质。

    普通的水火不相容，这是天地间的规则限制，哪怕有很多手段能在水中生火，那也必须是第三方的力量介入才有可能。

    封神级别域场力量的性质，比普通的水火可麻烦多了，就算有第三方的力量介入，想让两者相容，那也几乎不可能。

    可偏偏海王左师就做到了，这就是海王左师的天赋，连炎王左震这个对手都忍不住惊叹的惊人天赋。

    海神域，这是外面的域场，而在海神域深处，大家却清楚看到了另一个截然不同，却泛着淡淡蓝色火光的域场。

    这就是域中域，还是在海神域深处，隐藏着一个性质截然相反的火属性域场。

    莫凡连封神级别都不是，当然听不懂域中域的意思，更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但他身边还有玉夫人。

    玉夫人可是老牌封神级别存在，哪怕在域场方面，玉夫人自己并没有什么成就，可架不住她有玉圣这个姑姑的指导，至少理论上，她的见识不见得就比那些封神王者差。

    “域中域，水火双域？”

    从玉夫人的传音那里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震惊之后，莫凡眼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他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

    书圣等人震惊的关键在于，性质截然相反的水火双域，竟然也能共存这件事，而他更在意的却是域场的数量。

    域场是封神级别存在的专属力量，哪怕是帝国六大至尊中的书圣，毒皇，还有魔皇，这三位似乎也都只有一个域场。

    而且，谁也没说过，两个域场就一定比一个域场更强。

    但莫凡知道，论潜力，两个域场肯定胜过一个域场。

    这就好比是写字，一个人写字的速度，就算再快也有极限，一旦到了极限，即便要提升，也提升不了多少。

    可若是多一个人出力，那速度，即便不能立马翻倍，也绝对远胜往昔。

    不过，域场，实际上就是封神级别存在在突破天仙极限时，所选择的道路。

    对任何卡在天仙极限的顶尖强者来说，能够找到一条路，并坚持走到底，这就是万幸了，毒皇他们都是如此。

    同时走两条路，尤其是像海王左师这样截然相反的两条路，若非亲眼所见，恐怕别人还以为这是天方夜谭呢。

    “左震！自从离开左家后，为了忘记过去，我自废功法，甚至特意选择了无量派，修炼了这性质截然相反的水属性功法。

    但直到我突破封神王者的那一天，我才突然发现，修炼的功法固然可以废去，但功法中的规则奥义却早已深深刻在了我灵魂深处，怎么抹都不可能抹去。”

    这时候，擂台上，再次响起了海王左师低沉而清晰的声音。

    只是，听着海王左师这番话，大家纷纷沉默了。

    自废功法，尤其还是封神级别的存在，这跟斩去手脚，任人宰割，几乎没什么区别。

    一旦没有了功法，哪怕是封神级别的存在，那也是空有封神级别的境界，却根本没有封神级别的实力。

    空有境界，却没有对应的实力，这有多危险，谁都能想的到。

    任何封神级别的存在，一路走到现在，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多少都有一些敌人。

    一旦让人知道你失去了实力，只剩下境界而已，任你依然是封神级别的存在，可人家只要有点实力，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