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一声温润的声音传来。
如萱猛然惊醒,转头看清岸边一身白衣的来人有些难以置信。
“逸哥哥?”随后有些尴尬地推开司徒苏寒“那个…我们”
“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司徒苏寒一脸不爽的看着卓卿逸,打断如萱手忙脚乱的解释“将军还真是无处不在啊,想来是伤势大好了吧”
对于此话语中的冷嘲热讽,卓卿逸反而一笑,恭了恭手道“多谢周王那日手下留情,在下的伤已好了三分”
司徒苏寒看着那张暗暗发青的脸,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多了,我那掌完全是不遗余力,只不过怕伤了如萱才有意收了几分,所以将军还是该静心修养,免得落下心病”
听了这话,饶是卓卿逸翩翩君子也忍不住面露难堪,如萱瞥了眼口出恶语的司徒苏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几步跳上岸。
“逸哥哥怎么也来了陈国?”
卓卿逸收回目光,盯着如萱那张妩媚清丽的脸庞不由心中一涩“那日离开周宫时着了风寒,引得内伤复发、高热不退,幸得皇恩眷顾,一路有张御医随行用药,只有一昧药生在陈国,所以我便没有当即归赵”
近了看,如萱才惊觉卓卿逸整个人确实清瘦了不少,心中忍不住揪疼。
“那派快马去陈国取了药不就好了,何苦让你亲自颠簸?”
卓卿逸深深的看了眼如萱“我是听说萱儿回陈国才来的”
一旁的司徒苏寒黑眸一眯,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我不曾警告过将军不要派人监视的吗?”
卓卿逸跨前一步,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司徒苏寒反问道“那又怎样?”
如萱见二人眼中传过电光火石一般的交流,登时又急又气,她都认识了些什么人?
一个周国的皇帝、一个赵国的王爷,居然想在陈国的土地上大打出手,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沈苏寒,你想做什么?”忍不住走上前瞪了眼还在散发冷高压的男子,手叉腰娇声吼道。
司徒苏寒一愣,看着红着脸怒气冲冲站在自己面前的如萱,瞬间破了功,沉沉的笑了起来。
“丫头,你这泼样是从哪里学来的?”
如萱见司徒苏寒笑的十分的放肆,抬眸瞥了一眼,尴尬的将手从腰际放下。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眼前这个无赖呆久了,难不成自己也成了那当街的泼妇?
司徒苏寒被如萱那双羞中带怯的水眸瞪的心痒难耐,真想立刻将面前猫儿一般的女子搂入怀中。
可有卓卿逸在如萱是不愿意和他亲近的,想到此又对碍眼的卓卿逸不满了三分。
如萱知道司徒苏寒心中所想,板着脸冷哼了声,转身看着神色复杂的卓卿逸。
“逸哥哥现在在哪里留住?”
“我就住在元白主持的永安寺中,那里晚间清静”
卓卿逸兀自沉思,心中一片酸楚,想不到他的萱儿还有如此娇憨可爱的时候,方才那一瞬与七年前兰桑树下踢毽子的小身影重叠在一起,只是今日再见到她如此模样的却不只是他一人了。
“难为逸哥哥千里迢迢带伤来看我,可我却不能多做停留,现在陈国内外势力都有些风雨欲来之势,上次二哥来信说母妃极有可能是中毒而逝的,我恨不能一日千里赶回渠芙,所以最晚明日镇上的人一散,我便得离开了”如萱说着垂下眼睑。
“我都听说了,可惜你父王现在与赵国断绝盟约,好在…”
卓卿逸说着目光看向司徒苏寒“好在有周王相助,萱儿也莫要伤心过度,后宫之间权益相斗,不管如何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如萱咬了咬唇忍住眼泪“我只是奇怪父王那么疼爱母妃,母妃后事查出中毒父王不该不知,可他为什么不闻不问,任由此事不了了之呢?”
“萱儿的意思是…?”
“小心”
司徒苏寒惊喝一声将如萱拉入怀中闪到一旁,几把飞镖纷纷没入如萱二人刚才立足的草地中。
还未等三人站稳,草丛中猛然跳出十几个手执利刃的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走来。
司徒苏寒一手抱着如萱,一边闪躲着从四面八方刺来的利剑,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发力。
如萱伏在司徒苏寒肩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刀剑朝不同的方向刺来,虽然都被巧妙躲开,但对方人多势众,这样下去三个人迟早都要被困住。
揽着司徒苏寒的手微微松了些恳求道“你放我下来吧!不然谁都逃不掉”
“相信我,抓紧了”
司徒苏寒微蹙着眉将如萱又抱紧几分,顺势跳过朝跨前晃来的剑,抬手向前一抓,身前的刺客没来得及张嘴人已失去了意识,将剑夺下,终于扭转了几分局势。
在看另一方,围在卓卿逸周围的黑衣人虽然不多,但他旧伤未愈,明显也是处于下风,三人一路被逼着后退。
司徒苏寒拼了力杀到卓卿逸身旁,砍倒了两名纠缠着的黑衣人,将怀中的如萱推给卓卿逸“你带她先走,我断后”说完便只身一人向着迎面而来的一群黑衣人冲了过去。
如萱只看见一道白光如游龙一般穿梭在众多黑衣人当中,耳边传来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和皮肉绽开的声音。
分不清是谁的却令她愈加心惊肉跳,她不敢想象司徒苏寒浑身血痕的样子。
卓卿逸并未急于带如萱离去,回头看时却不由一怔,这人的武功到底是如何练就的?这么多刺客竟连近他身都很难。
司徒苏寒早已杀红了眼,这么多天没闻过血腥,手中的剑不由越挥越快,众人见司对方眼中迸出嗜血的光芒都面露惊恐,手中的剑也有些握不住。
司徒苏寒勾了勾唇讥讽道“是那个白痴派了你们这一群的饭桶,还敢来刺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剑起血落,杀戮间毫不留情。
卓卿逸看了眼还在苦苦挣扎着的几名黑衣人,抱着如萱向另一方掠去。
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面前最后一个刺客倒下,司徒苏寒用剑挑开其中一人的衣物,皱了皱眉又挑开第二个。
可惜还是什么能暗示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留下,举起手中的剑左右端详了一番仔细收起来挂到腰间。
尽管这把剑有意做的简单至极,但各国各地铸剑师用的火候、方法不尽相同,剑本身就是最大的暗示。
脚尖一点飞身向如萱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