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在燃烧,黑夜的半边天空也冰冷的被映成一片血红……
杀戮还在这片黑暗中无情的继续……
哀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回响,飘荡……
望着就发生在身边的一切,他彷徨得有些无助,血腥的一幕幕恍若一张巨大的网,扯不开逃不离的将呆立的他越扯越紧,紧的,令他窒息!
只是,是谁,在这样的时候拉扯他的衣服?!
来自身后的拉力令他错愕,转过头,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是谁……在逗弄他吗?!这样奇怪的猜测着,却再次觉得衣角紧了紧,顺着那力量低头看去,却发现竟然是个孩子,一个看来不过六七岁的孩子。
孩子——?!!
“小弟弟,你……’奇怪的开口问了,只是他的疑问被孩子满脸堪称诡异的笑容打断。迎着周身红艳得刺眼的烈火,完全无视周围不断的哀嚎惨叫,却那样,却笑的那样的纯真,好似此刻他们并非在此地,而是在一个安详宁静的午后,有着明媚的阳光和繁茂的城镇……
这孩子,是谁?!
这个笑的这般无害的孩子到底是谁?!他,应该是这个山寨里的孩子吧,不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呢?!他的父母都已经被杀或者被擒了吗?东家人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好心放过他了吗?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只是那愣忡却被突来的一道寒光惊醒,瞪大了眼,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依旧笑的无害灿烂的孩子自身后拿出泛着诡异殷红的匕首……
这孩子会杀了他吗?
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他的还握着“夜雪”的手在颤抖,他明知道这还是并非他表现的无害,他明知道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因此受伤,甚至死亡……
可是,若他做点什么,他、他不愿啊!他不愿用这个孩子的命来换取他的安全!!这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他,他怎么下的了手!!
只是,那匕首已经在孩子的奋力一刺下离他不过三寸的距离。
而这时,他却发现,原来在他身边紧跟不离的人都突然消失了,是他自己与大家走散了吗?……现在,再来思考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他自嘲一笑,注定了不是吗?他躲不开,也不愿躲,即使他也觉得这个山寨的人该死,却怎么也不忍心将痛苦加注在孩子的身上啊!如果因此让这个孩子恨他了,那么,就用他的生命来平复这个孩子的怨恨好了!
这样想着,他松开了“夜雪”,眼,也缓缓的闭上了。
他在等待,等待了那最后的时刻。
只是,在静立半晌以后,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好像,突然间,什么都静止了!
奇怪的睁开眼,入眼的却依旧是那闪着寒芒的匕首,再往后是那个孩子微带错愕的笑。一切都与他闭眼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个孩子的眉心插着一根坚硬如箭矢的东西,很细,细到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轻易忽略的地步。
那是……什么?
是,头发?!!
伸手轻轻触碰了,那孩子却突然倒下了。
被,被杀了。
震惊的张大了嘴,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插入孩子眉心的头发瞬间化为了齑粉……
是谁,是谁用一根头发便将这个孩子杀了?!!
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是梅花的香味!!
转过身,他看到了漫天飘扬飞舞的长长黑发。
他还记得,那头发,早已长及地面,随意披散在那人身上,端的是妖异非常。
然后,他还看到了那抹比身边烈焰还要耀眼的红色身影。
黑发后的红唇在他眼前,动了。他没有听到,那人说了什么。
只是,他却知道,那人在说——
白儿。
……白儿。
……白儿……
他在叫他,那个男人在叫他,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看清那个男人此时的表情,他无法看清,那个男人在刚刚轻易夺去那个孩子生命之后呼唤他的表情……
只是,那声声,沉默的呼唤却让他觉得温暖,温暖……
只要,有那个男人在,他就是安全的,他就可以安心的向前,无论那个男人将他引入何种难以忍受的境地,他依旧是安全的,什么也不用担心的,只要,好好去做他该做的事情就好!
笑着,他这样想着,只是,为什么他好像又听到呼唤?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的呼唤?!那嗓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是个女人的呼唤,是谁呢?是谁在这种时候唤他呢?他不想离开啊,他还想再看看那个男人美丽的笑容,他还想再体会那淡淡的温暖啊!
不要,不要叫他!
不要……叫他……
“王爷!”
“王爷,三王爷!快醒醒,王爷快醒醒!!”
“恩……不要,叫我,我还要继续……”
呓语骤然停止,终于认清现实的破云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正立在床边叫唤他的婢女们,他眨眨眼,然后一拍额头。
什么嘛,原来是做梦啊!
起身任由婢女们为他更衣漱洗,破云还有那么一丝的恍惚。
环视这熟悉的房间,这间他已经住了整整两年的房间,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到属于他的王府了呢!
他已经回京了……
想起刚才的梦,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
那不仅仅是梦而已,而是他真实经历过的,那天他与东家众人以及厉青临时调给他的五十亲兵主动前去围剿那千及山山寨,只是那天他没有出手,因为展楼主的嘱咐而站在一边督战,边看边向前走,然后不自觉与展楼主他们走散后就是这样遇到了那个孩子,再然后,在那个孩子刺杀时却被刚刚赶来的东聆给救下了,当然不用问,那些袭击东聆的三十个山贼已经全军覆没了,只是,在那天,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东聆,那个东家最尊贵的家主的实力。
他以前还一直以为东聆的武器就是那段红绫和“露弄梅瘦”呢!而那时,他终于明白,其实,大概东聆最厉害的也是偷袭吧,哈哈!与其他人一样呢。
在那天成功将整个山寨剿了之后他们便再次开始朝京城前进,而这次他怎么跟东聆粘在一起,厉青那个老古董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离京城只剩下三十里不到的时候,东城却来人了,说是迎接东聆去他们在京城里的府邸。
当时有种被打扰愤怒的他在看到那个来迎接的人时便没了脾气。
是流萤,是东聆的总管,被东城人笑称东聆分身的流萤。
被流萤不满的瞪上一眼,他只能干笑着将东聆双手奉上,毕竟他也知道,虽说在路上东聆也的确更够处理各地传来的事务,却怎么也比不上呆在一处,或者是呆在流萤那个大总管身边啊!更何况因为东聆还在路上的原因,身为东聆的分身,流萤他一定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的事情吧!那怨恨的确不小……
想想,有些理亏的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流萤一脸不快的将无奈的东聆带走了,不过还好,东聆说了他随时可以拿着那块“地凤珏”去府邸找他……
“王爷。”
耳边甜美异常的声音唤回了破云的神游,转头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却陌生的甜美脸孔。
面前这个穿着王府大丫头鹅黄绸衣的少女是他在五天前刚回王府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的,第一次见的时候便被这个少女甜美异常的容貌和嗓音俘虏,破例将这个少女由个此等丫头直接提成了贴身伺候他的大丫头。
只是,这个少女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好像是什么植物的名字,不算好听,却意外的与她分外搭调。
“川芎,你叫我做什么?”
看着川芎那张甜美的脸孔,破云放缓了语调,温柔的问道。不知为什么,只要他一看到这个川芎的脸他便没什么任何脾气,就连说话也怕惊到了这个甜美少女似的,放的又轻又缓。
“王爷,宫里来人了,正在花厅等您。”
“恩。”点点头,破云随意拿里桌上的两块点心塞到嘴里,灌口茶便急急的朝外走去,果然,刚跨出门,便看到了两尊左右门神。
哈哈一笑,破云拍拍右边那人的肩膀,“早上好啊,早膳吃了吗?”
不客气的丢去个白眼,那少年朝破云扮个鬼脸,“你以为我们跟你这个懒王爷一样啊!早吃了!!”
“焉沙!”不赞成的轻喝了,随雁朝破云微一欠身,“师弟放肆了,请王爷降罪。”
不在意的摆摆手,破云也拍拍随雁的肩,“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好兄弟啊!而且随雁你还算是我的师父,焉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你们也用不着对我这么恭敬啊!再说了,要是看到焉沙突然转性,那估计我才会受惊吓呢!嘿嘿!”
“臭小白你说什么呢!”举起拳头,焉沙不满的怒吼。
“可是,既然我们现在是你的侍卫,那么不管怎么尊卑不可忘,毕竟,小白你莫忘了,现在可是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看着你呢!”阻止了焉沙的叫嚣,随雁皱眉低声道。
然后,破云沉默了。
还记得那天他刚回到王府的时候,等待他的惊喜并非川芎一个。在他二哥招来一干新进侍卫的时候他看到了正悄悄朝他挤眉弄眼的焉沙,以及少有温度对他温和微笑的随雁。
他以前的侍卫和婢女全都不见了,换上的全都是新人,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奇怪,后来也注意到整个王府都被军队重重包围了,然后,被随雁点破后,他才真正明白。
明白,原来,他这个没什么实权刚刚回京的三王爷,被软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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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家的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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