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大门,却发现那梁大人带来的衙差们好几人都背对门口,围成了一个大圈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竟然连他们这么一大群人走出来了都没有注意到。
好奇的拨开衙差,探头一看,乖乖,这一看可不得了啊!
那被围在中间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细细看来,可都是世间少见的美人啊!尤其是那面对衙差们手中利刃却仿若无物的悠闲气度更是世间难寻啊!!
这、这、这些人到底是……?
破云有些傻眼的看着圆圈中的几人,愣愣的转头问道:“为什么把他们围在中间啊?他们做什么了?”
“这几人武功奇高,一来便想往里面闯,问他们来意他们也不肯说。”虽然不知道破云的身份,却因为见到破云是与他们知府大人一同走出来的,所以这衙差还是颇给面子的将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下。
正待继续问些什么,却见那几人有了动作。
为首的锦袍男子“啪”的合上手中的纸扇,微微上前两步,朝破云身后躬身拜下,“家主。”
闻言,破云便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也是东家的人啊。
回头看着静静立在身后的东聆,咧嘴一笑,“东聆,他们也是你们东家的人啊。”
这么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出,却也让先前还不断猜测的梁辕明白了这位年纪不大却分量十足的公子爷到底是何许人也了!
嗔怪的瞪了破云一眼,然后得到了少年憨厚的坏笑。
“嘿嘿,谁叫你把我给推出来了,我也要害你一害!!”
听着少年稚嫩的言语,东聆只觉得自己对他的爱怜是愈发的浓厚,简直是爱煞了这孩子使坏得逞时的可爱模样!!
无奈的摇摇头,东聆转而将目光调向了还躬身行礼的锦袍男子。“洛吟,我以为你们现在应该都在去京城的路上。”
“回家主话,洛吟听闻家主在德祥的消息,正巧在这儿附近,便自作主张的赶过来了。”恭敬神态的应答着,锦袍男子依旧没有收回身子弯曲的弧度,而东聆也好似没有注意到,只是神态温和的点了头,再转头看向那后面的几个女子正待开口询问,却被锦袍男子颇为粗鲁的打断。
依旧躬着身子,可是那男子却高高抬起了头颅,仰视着面前的东聆,一张原本堪称俊美的脸孔此刻却扭曲的有些骇人。“喂,你还想让我行礼到什么时候啊!”
质问的语气不客气的当着东聆的面儿被狠狠砸了出来,在场众人顿时诧异的长大了嘴。这……哪有做下属的这般对上者说话?!实属忤逆。
可是东聆这被质问的正主儿却没有半点儿的不悦神情,反倒抿唇笑了起来,“呵呵,我还在猜想你这次会忍多久呢,没想到时间竟然比上次还短,哎,我说,洛吟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就连最起码的尊重上位都做不到这怎么能带好下面的小鬼们呢?”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锦袍男子露出了一丝冷笑:“哼,你小子少在那里说风凉话,哪有人只让人行礼却不让人起来的!”
哈哈一笑,东聆上前两步虚扶起男子,“本家主可没说不让你起来啊,是你自己倔,非得等我说起来你才肯起嘛,这哪能怪的了本家主呢,要知道本家主一向是日理万机……”
“闭嘴!!”难以忍受的怒吼一声,然后那男子才注意到东聆脸上刻意停留的戏谑,以及身后众女子的幸灾乐祸。知道自己又被他们那尊贵的家主大人给耍了,男子郁闷的打开扇子,不再理会东聆,径自退到一边儿扇风去也。
嘻嘻一笑,东聆还是好脾气的不予计较,转头朝那几个女子展颜微笑,“怎么就你们五个,还有几个丫头呢?”
隐然是几人领头的紫衣女子上前两步,微一福身,“家主,剩下的几位妹妹都直接去萧国京城了,好些个都是与我们相驰的路线进京呢!”说着,风情无限的瞟了东聆一眼,柔的似掐的出水的眸子里满是温柔的责怪。“家主您一个月前才给我们姐妹消息说要上京,弄的好些离的远的妹妹急冲冲的往京城赶,没两天芙蕖就得收一封妹妹们抱怨的信件……”说着撅起嘴,那张水润润的樱桃小嘴可是看的在场众人心头只跳,巴不得这样的美人儿是在对自己抱怨撒娇呢!
当然,早已对美人有一定免疫的东聆只是好脾气的笑笑,“这样说来还真是辛苦芙蕖了,哈哈,放心,等到了京城我便好好犒劳一下你们这些丫头,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恩……干脆啊你现在就直接给她们发信,让她们好好思量到时候怎么狠宰我这家主,记得一定要宰的本家主肉痛啊!”
哪有人会怂恿别人把自个儿当冤大头狠宰的啊!破云像看傻瓜似的斜睨着东聆,只是东聆脸上的那份愉悦却深深打动了破云,他从来没有看过东聆像此刻这般放松的纯粹快乐……
算了,只要东聆高兴,就让他被狠宰吧,再说人家怎么宰他也没咱啥事啊!!
听闻东聆许下的海口,众女相视一笑,然后纷纷福身应是,倒是那锦袍男子见这么好的事竟然没他的份儿,分外不平,凑上前来也想要分一羹,却被东聆不客气的拨开,“你激动个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凑热闹,你不稀罕睡觉,可我们这后面还有两位王爷和官爷呢!臭小子还不赶紧让路,天大的事儿都给我挪到明天再说!”
一顿不客气的抢白说的男子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萎靡姿态的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慢吞吞的荡漾着。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跟刚开始时的潇洒富贵形成了巨大的反比,破云瞅着怪异,也不知心里是啥滋味,快步走到东聆身边,微微扯了东聆的袖子。
“东聆,你做什么那么欺负人家啊。”
哈哈一笑,东聆也学破云的神秘模样,贴着破云的耳朵道:“那小子骗死人不偿命,咱不理他,过会儿他就好了。”
“哦……”状似了解的点点头,“那,我问你啊,他是谁啊?还有这个姑娘都是你东城的?”
“是啊。”贼贼一笑,东知道这才是破云这小鬼注意的重点,也不含糊,当下解释道:“那小子名字是展洛吟,他的身份说了你一定知道。”
“哦?是什么?”好奇的瞪大眼,破云啥没耐性的连声催促,那副着急的模样看的东聆是暗笑连连。
“劲雨楼楼主,这身份你不会不知道吧。”
“诶——?!他是劲雨楼楼主?!”惊讶的回头看看那个还吊在队尾的展洛吟展楼主,破云真的不得不说,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这样没点儿正形的公子哥竟然就是东家最大的情报机构的头子,那样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的能够作好收集情报这样缜密细致的工作吗?老实说,他深表怀疑。
“呵呵,你别看他这样,可是说到收集情报,他训练出来的探子那一个个可都是不好惹的角色,随便拉出一个都是情报界鼎鼎有名的人物。”
第一次听到东聆这般不留余力的赞美谁,破云真的有些好奇,仅仅是东聆刚才那肆无忌惮拿话损展洛吟的行径就足以证明这展洛吟绝不仅是他东聆的下属这么简单而已。
“你们,感情很好?”
“哈哈,这样说也可以,要知道,我与洛吟相识可是比与云蝉和莫儿他们还早呢!”
“诶?真的吗?”
“这种事情有骗你的必要么?”东聆不客气的轻嗤一声。“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洛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就连上青楼都要伸手找家里要钱的娇贵小少爷。”
“那不是跟我一样?……都很没用。”
“你们不一样啦。至少你没说要钱跑去逛窑子吧!而且啊,虽然洛吟不让我说,可是对你那就没必要隐瞒了,其实我当初在青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因为赊帐而不得不留在青楼刷盘子抵钱呢!”
听此,破云再难以维持王家的高贵修养,哈哈哈的捧腹大笑起来,这一笑可就笑了一路,直到进了那知府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院子破云依旧狂笑不止,过了许久,破云终于在东聆的凝视下收敛了咧的大大的嘴角。
“嘿嘿,那、那他家的人怎么不帮他付钱啊,而且,他又怎么当了劲雨楼的楼主呢?”干笑两声,破云忙不迭的摆出一副求教的乖孩子面孔,直把东聆看的无奈摇头。
“洛吟家那个时候是他大哥掌权,他爹娘因为年事渐高就不再理事,洛吟虽然聪明却不愿意出头,宁愿当个只会败家的花花公子,只是那次他实在有些过头了,因为那青楼里的一个相好竟然连着半个月没回家,直到后来那老鸨因为洛吟欠钱而来赶人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家拿钱,哪知道他大哥却生他的气不肯给,所以他无奈之下只得又回那青楼跟老鸨说做工抵债。”
“嘻嘻,恐怕展公子当时还乐在其中吧!”
“是啊,白儿你还真是他的知己,他那哪是去做工啊,简直就把那里当成了自家院子,晚上做工,白天调情,到后来老鸨让他走他还赖在那里不肯走了,当时,他大哥可是被气了个半死,一甩袖子,不管了!哎哟,你没看当时那小子乐的,那比中状元还乐和!”
“能屈能伸,那展公子倒也真是个人物。”这么些日子跟在东聆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破云的识人之术倒是上了几个档次,听了东聆话语,当下下了这么个中肯的结论。
赞许的朝破云笑笑,转而,东聆便收敛笑意,“接下来该讲洛吟是怎么跟了我的了。……当时所有人都只把那当作笑谈,那展大公子拂袖而去的神情还流连在我们脑中,只是,在那一夜之后,一切都变了。萧国擎华二十九年初,二月三日晚,南隅国宝英县展府上下一百二十七口,包括洛吟那刚出生不过七个月的侄女全部被杀,惟独洛吟一人因为流连青楼而逃过一劫!!”
闻言,破云的心不可遏制的“突突”跳了两下,看着东聆变的沉寂的侧脸,半晌才柔了嗓音,轻了拉了东聆身侧的手,“那个时候正是你着手布置准备‘南情案’的时候吧?”
“……是轻跟你说的?”
“恩,阙轻哥跟我说南情案是你成人前的最后测试。”
“那个时候洛吟虽与我相熟,却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而那时又正好是我测试的重要关头,我不得不用强硬的手段将他稳住,为此我们曾一度撕破脸,他想报仇,而我不肯放他莽撞行事,最后,在天下都传我已经与那多情公子双双坠崖身亡的时候,我又出现在了洛吟面前,你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脸色有多精彩,居然哭着对我说他没想到我死了还记着他,他错看我了,让我原谅他,然后还安慰我说要我安心去投胎,他家人的仇他能够自己报,当时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东聆有些愤然的说完,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后来我跟他好说歹说他才相信我没有死,当时他脸上那鼻涕眼泪还挂着,整个人却僵了,后来居然扑过来要打我。”
“那后来呢!你们真动手了吗?”
“自然是动了,不过那个时候洛吟只会一点儿粗浅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所以我也没用内力,就那样跟他扭打在了一起,那个时候我的手受伤还未痊愈,不过虽然我没用内力,招势却还在,所以吃亏的还是他。那时他也就是想好好发泄一番……”
“那然后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将自己的身份给他说了,而且那个时候虽然还没能拿到家主之位,却在姐夫和阙轻的周旋之下也离那位置不过一步之遥。早在刚认识洛吟的时候我便有招揽之心,更何况那个时候正是我需要可信之人的时候,哪里能那么简单的放过他啊。所以我便告诉他,他想报仇就凭他的那点儿实力根本就没指望,倒不如跟着我,等我成了家主自然有足够的实力帮他找到仇人。后来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个要求,他说想要成为那个第一个知晓仇人是谁的人,我就想啊,那行啊,你来收集情报不就成了,然后我就直接跟他说了,他也没含糊,当下便又答应了,所以在经过例行的训练之后便走马上任了,成了劲雨楼的一个小卒子。”
“咦?不是楼主吗?”
“小笨蛋,自然不是,想要牢牢把劲雨楼抓在手里还是得从头开始,只有在最下面才能够更加清楚的知道楼里的优劣啊。”
“那,展公子真的很有这方面的才能是吗?”
“谁说不是呢!一年,就只用了一年时间,他就已经架空了原楼主,虽然身份依旧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堂主,不过在劲雨楼可是再没有能够与之匹敌的人物了,所以在我成为家主的第二年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楼主之位,没过俩月就仅凭他劲雨楼的势力弄垮了那灭他展家的仇人的家业。”
“他没有杀他的仇人?他们展家的仇人是什么人啊?”
“是展家商业上的敌人,不过是个不够光明磊落的敌人。洛吟整垮了那家伙的家业,然后把人往我这儿一扔边拍拍屁股走人了。”
听到这里,破云不再追问,他实在提不起为那些人渣担心的兴趣来,眨眨疲累的眼,懒懒的打个呵欠,倚靠在东聆的身上缓缓闭上了眼。
人类对睡眠的依恋完全战胜了剩余的好奇,折腾了这么一宿,破云终于败下阵来,本能的搜寻着身边的热源,勾起一抹甜笑,沉入梦乡。
“家主。”
门外的轻唤打破了一室的微甜,东聆缓缓收回流连在破云脸上的目光,温柔的将少年抱上床塌,吹熄了桌上的烛火,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看着一脸凝重的洛吟,东聆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走,去我的房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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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雨楼的痞子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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