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的从后背传来,我一回头,撞上了一双似是野兽看着自己的猎物般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年轻士兵,面容清冷,眉宇之间一股潇洒之气,盔甲与其他人略有不同,肩甲微微拉长,腿甲也略长些。“报告队长,屋内已经没人,集合完毕。”一名士兵跑到看我的军人身旁,略一低头报告道。队长点点头,却向另一侧的士兵说了两句什么,另一侧的士兵点头离去,随即,又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在队长耳侧说着什么,中间还看了我一眼,我认出,那就是闯到我房里的那个士兵。队长点点头,从始至终眼睛没有离开过我,我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来,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注意绝不是什么好事情,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我深吸一口气,费力的错开眼睛,再不抬头,只希望这个队长别再注意我。
“出发!”队长一声令下,所有士兵井然有序的带着这些丫头鱼贯出了院子,雨还是继续不大不小的下着,淋到身上,冰冷入骨,所有的丫头,不知是怕的还是冻得,一个个抖得如同筛糠,抑或是两者都有,没人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群人杀人不眨眼,一个不好,只怕就丢了性命。我低着头,跟着前一个丫头默默的走着,心里却在注意行进的路线。这一群人绝对是正规军,那一身肃杀之气不经过血与火的磨练是不会有的,这群丫头中不乏姿色上乘,楚楚动人的,尤其穿着薄透,又被雨水淋湿,可这二十几个人竟全部目不斜视,行动起来毫无声息,又配合默契。只怕这相府马上就会成为昨日黄花,我不禁暗暗猜测,这相爷究竟犯了多大的罪,或者惹上了多大的麻烦,致使正规军偷偷潜入相府先行制服里面的人,而时间正赶上南宫翔天送三公主和亲,我在这里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们被赶到相府最左侧的一个荒废已久的院子里,我以前从来没来过,据说以前这里是酿酒用的,后来不知怎的渐渐荒废了,院内杂草丛生,尽管雨水不断地洗涤,还是掩盖不了扑鼻而来的破败腐朽的味道,不出所料的,院内已经被软禁了上百人,男家丁被赶至一处,由三十几个手持长枪的士兵看押着,其余的女眷在另一处,我一眼便看见三位夫人,和四小姐、五小姐。除了夫人虞氏还能保持镇定外,他们个个面色惨白,神情呆滞。士兵将我们赶到女眷中间,便围在外围。队长最后一个走进来,看了一眼众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撞上了我的眼睛,我忙低下头,他大声喝道:“看好他们,如有异动,格杀勿论。”“是。”喊声震撼了院内的每个人的心,我忽然明白这群人为何将我们赶至此处,这是相府最为偏僻的地方,墙外便是树林,这么大的声音相府以外是不可能听到的。我默默的走到四小姐身旁“四小姐。”四小姐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许久才认出我“小梅,这是怎么了?他们是谁?”听到四小姐的话,我的心不断的下沉,四小姐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开来只有相爷知道了,“相爷呢?”我将四小姐抱入怀中,她的身体冰冷,正在微微的颤抖,她颤声道:“爹爹昨晚便被招到皇宫里了,现在还没回来。”这件事果然与皇宫有关,先是南宫翔天被派去和亲,又把相爷调入皇宫,看来皇宫里也一定发生了什么。
夫人虞氏看大家都被软禁于此,心中又担心相爷的安危,冲着士兵大声道:“你们到底是谁?那个是说了算的?”队长清冷的面容毫无表情,冷冷的道:“不知夫人有何疑问?”虞氏挺直后背,大声道:“我家南宫相爷呢?你们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夜闯相府?”队长冷笑了一声“从今以后,只怕再也没有南宫相爷了,至于我们是谁派来的,夫人还是暂时不知道的好。”虞氏听了队长的话,颓然的坐到雨里,四小姐从我怀里抬起头,颤声问道:“他说什么?爹爹怎么了?”我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他是骗人的,不要信他。”四小姐闻言,恩了一声,又乖巧的将头埋在我怀里,我的眼周不禁有些发热,四小姐心里只怕明白的很,只是不愿相信的听了我安慰她的话。
雨渐渐的停了下来,太阳越出云层,静静的散发着热量,只是大家感觉到的仍是彻骨的寒冷,这群士兵,既不交谈,也不随便走动,像机器人一样静静的盯着众人,偶尔有要方便的,也会派一个手持武器的士兵跟着。时间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渐渐度过。
我静静的观察者,无论是谁要方便,就会从队伍中按顺序走出一名士兵,也许可以,只要制服跟随的士兵,也许真的可以,我不会天真的认为整个相府获罪,我们这些人可以逃过一劫。也许是我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安全感,我的发簪一头被我磨得锋利如刀。那么,只要把握好时机,也许真的可以。四小姐抬起头,轻轻的说“小梅,我想方便。”我点点头,“去吧,说一声就行。”我目送四小姐被一个略矮的士兵领走了。下一个士兵大约十七八岁,有些瘦弱,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我想方便。”瘦弱的士兵面无表情的道:“走吧。”我刚要动身,“等一下,我跟她去。”我的心狠狠的收缩了一下,是那个队长,我果然被他盯上了,他既强壮又冷静,在他手里逃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他将自己的武器交给了士兵,赤手跟我走了出来。
我默默的走在前面,他在我身后两步远,出来方便的人,都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了,我向左侧的院子走去,既然说去方便,无论如何样子必须做足。“其实不用太担心,如果是丫鬟的话,顶多被卖掉。”我一愣,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话,我停下脚步:“卖到哪里?”他也停下“其他府上或者。”他没说,但我也猜的到,青楼、采石场还是某个富人的禁脔。我继续往前走,他也跟上。他这样冷清的人,为什么会和我说话,语气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安慰,也许他是个色鬼,可以赌一赌。
前面有一颗大树,我正走着,衣服刮在了树枝上,哧的一声,衣服被刮破了,露出半边圆滑的肩头和半条玉臂,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他仍旧是面容清冷,可我没错过他眼神里那一抹惊艳,他不是个色鬼,但感谢小梅长的那么美,他动心了,我知道自己不可以那么明显的扑过去,那种低略的方法会让他生疑,也引诱不了他。我继续走着,肩头破碎的衣服底下,半边香肩若隐若现。我从茅房里出来,他正对着我,我向前一迈步,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上,整件裙衫都被下拉,大敞的领口露出了我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和粉红色的抹胸,我发现他的眼神漆黑如墨,这种眼神我在南宫翔天眼里看见过。我面色通红的将衣领向上提,向前迈了一步,又踩在本就没整理好的裙角上,倒在了他身上,他伸手要将我的身体扶正,手正好摸到我裸露的肩头,忙松开了,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了一下,声音略沉,有些沙哑的道:“你自己起来。”我点点头,就想站直身体,可惜脚下的裙子还是那样纠结,我一个不稳,又向他身上摔去。他本来已经后退了一步,见我又要摔倒,忙用手扶住我的腰,也就是说,我被他抱了起来,而我的去势未止,直到我的唇撞到了他的唇。我惊呼一声,刚要退开,他的一只手便固定住我的后脑。
他的唇磨砂着我的,声音沙哑的道:“我会保你周全。”便直接吻了过来,他的唇很暖,温暖到我想狠狠的抓住,他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窜进来后便肆意掠夺,我轻轻的回应,发现他真的沉迷了。就是现在,我轻轻的拔出发簪,手轻抚他的后背,他后背也覆盖着盔甲,盔甲是鱼鳞甲,甲片与甲片用鱼线编织,这样的盔甲既可以保护身体,在作战时又不会对身体形成太大的制约,但这盔甲恰恰给了我机会。我的手伸到甲片中间,下面便是柔软的中衣,我的心狂跳起来,但手却攥的更紧了,他的心脏快速而有力的跳动着,就是这里,我想舔舔有些发干的唇,但舌头刚一动,仿似给了他更大的回应,他吻得更深了。我心一横,噗的一声,刺进去了,他僵化的停止了所有动作,我退开,发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想起那句‘我会保你周全’,我的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对不起。”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能把自己交给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也不能只顾自己,看着他轰然倒下的身体,我全身颤抖起来,我竟杀了人,但现在不是我害怕的时候,我将发簪从他身体拔出,血马上流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对他划了一个十字,出了这个院子,四小姐应该还没回去,如果记得不错,他们是往右侧去了,我深吸一口气,悄悄的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