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钊听到元和帝的话,以为他是有意推托,眼眸微微一沉:“陛下,这是本皇子跟柳小姐之间的事情,根本算不上是国事,柳小姐日前已经答应本皇子的求娶,陛下只需要为我们主婚即可。”
殿上大鸿的臣子们,看到耶律钊态度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虽然十分震怒,但还是被他的话惊到。
目光刷一下齐齐落在柳悦颜身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过神后,不禁暗暗看向同跪在下面的轩辕彻,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柳悦颜像木头一样呆呆瘫坐在地上,完全被眼前的事情吓到,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
陌桑心里却很十分清楚耶律钊的意图,他一定已经知道太皇太后震怒的原因才会趁机求娶。
柳悦颜若肯嫁还能保存性命和颜面,若是不肯嫁,就算是保住性命,日后今天的事情一旦被传开,柳悦颜除了落发出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目光落在柳悦颜头上那支夺目的步摇上,眸中露出一丝玩味。
耶律钊的话,并未让帝座上面的男人掀起一丝波澜。
陌桑是一心两用,一边轻声安抚着太皇太后,还一边关注众人的表现。
元和帝的目光落在柳敬山身上,沉寂良久才道:“柳爱卿,依照钊皇子的所言,这是你的家事,孤不便过问,不过钊皇子毕竟不是寻常人家,还望柳爱卿认真处理好此事,别影响两国的情谊。”
帝王的表现看似淡淡的,却是雷霆之势,把一座大山抛出去,压在柳敬山身上。
陌桑在旁边看着不由暗暗偷笑,以耶律钊的性子,得不到柳悦颜肯定会大闹,柳敬山这回有得头痛。
柳悦颜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像万花筒一样变换,最后扑一下跪在大殿中,大声叫道:“陛下明鉴,臣女从没有答应过钊皇子的求取,臣女根本不认识钊皇子,怎么可能答应他求娶,陛下……”
柳敬山回头冲女儿怒喝:“住口。”
上面那个男人是什么,是大鸿皇朝的帝王,一国之君,眼皮底下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陛下肯让他自己处理,就是让他回去后问清楚原由,保存女儿的同时不让耶律钊胡闹,以免让两国在此时起战事。
耶律钊听到柳悦颜的话也不生气,反而面带笑容道:“悦儿,按照我们北堑国的习俗,凡女子只要收了哪个男子的东西就是哪个男子的人,你头上戴着本皇子你送的步摇,自然就是本皇子的人,不能反悔。”
“什么?”
柳敬山大叫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
柳悦颜也被耶律钊的话震,抬手想把头上的发簪拔下扔掉,表示自己是清白的。
皇后却不容她多此一举,淡淡道:“还不把柳小姐带下去,再添两个嬷嬷小心伺候。”
贴身伺候上假的,监视才是真的,同时也防着林贵妃,意味着柳悦颜不仅不能向林贵妃救助,甚至是连死都不能。
两名太监把柳悦颜和晚秋带走后,宴会继续。
宫宴是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柳悦颜而结束,虽然气氛有些沉闷,不过也只是那几个人而已,其他人丝毫不受影响。
直到年轻男女们都出去玩后,太皇太后还是一脸怒火,陌桑奉上一盏燕窝粥,小声安慰道:“太皇太后,若是柳小姐跳得不好,再换一个人跳就是,何苦气坏自己的身体。”
太皇太后接过粥,直拉放在桌子上,沉着脸道:“傻丫头,你懂什么,哀家最看不得这种狐媚……哀家饿了,吃粥,吃粥。”重新端起那碗燕窝粥。
陌桑见太皇太后话到一半时,突然转换话题,就知道其中必有内情。
太皇太后吃了一两口后,放下碗,拍拍陌桑的小手道:“好孩子,哀家有话要跟陛下、皇后商量,你出去跟大家玩吧。”
陌桑应一声是,跪安后,就带着弥月前往御花园。
大鸿皇宫御花园占地广阔,各种应季的花朵竞相开放。
有很多品种都是原来的世界所没有的,陌桑不由放慢脚步慢慢欣赏这些新奇的花卉。
刚走入御花园不久,两名年纪相仿的女子就朝陌桑走来,面带笑容行礼:
“石府石霜霜见过容华郡主。”
“杨府杨燕清见过容华郡主。”
陌桑连忙抬手虚扶:“石小姐、杨小姐不必多礼,快请起。”
石霜霜比较活泼,抢先道:“郡主,入宫前,父亲托霜霜,若是能见到郡主,务必要代他谢郡主厚赠。”
杨燕清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我父亲亦是如此,他说有了郡主的兵书,他的军队将如虎添翼,有机会定要当面致谢,燕清也在这里先代父亲谢过郡主。”
两人说完,就要朝陌桑行礼。
陌桑连忙伸手拦下,含笑道:“陌桑只是尽绵薄之力,当不起行如此大礼,两位小姐快快请起。”
两人看看四下无人,杨燕清压低声音道:“郡主,可知道刚才太皇太后为什么震怒?”一副我的知道内情的模样。
当然清楚,不过陌桑还是摇摇头:“本郡主也一直纳闷,初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给本郡主的感觉,一直是和蔼慈祥又可亲的,实是想不明白为何无缘无故迁怒于柳家小姐。”
石霜霜神秘地一笑:“问题就出在她身上的香味上。”
陌桑眸中故意露出一丝疑惑,就听到杨燕清道:“我外祖父出身太医院,燕清自幼便跟随在外祖父身边识遍草药,宴会前她给长公主请安,碰巧我和霜霜也在场,柳悦颜一靠近,我便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而且也识得是什么香味。”
“是什么香味?”陌桑好奇地问。
“是蒲兰。”
蒲兰两个字一出,陌桑立即露出吃惊的表情,不敢相信捂住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本郡主曾经在古医书上看到过,上面记载蒲兰是一种……”后面的话即便不说出口,大家也是心照不宣。
陌桑故作一脸吃惊地道:“柳小姐怎么敢如此?”
当然,太皇太后如此震怒,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先帝之所以早逝,正是后宫有嫔妃为争恩宠,暗中使用此物,导致先帝脱阳而亡。
所以……
柳悦颜胆敢在太皇太后面前使用此物,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就是不死也要掉层皮。
日后真相一旦揭开,瑞王府的世子妃,柳悦颜是不用再宵想,除非她嫁给耶律钊,可惜这条路也被柳悦颜自己赌死。
耶律钊贪恋女色,无女不欢,却也不是什么女人都会碰,日后发现她清白已失,是绝会她好面色,柳悦颜的后半生有多凄惨已经可以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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