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杨清是被痛醒的,浑身上下感觉像被一辆大卡车碾过一样,全身酸痛,意识清醒了半晌,他才有一点点力气睁开眼睛,艰难的转了转眼珠,只能看到一个破旧的屋顶和有些破烂的床帐。
他张了张嘴,可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喉咙干的快要冒烟,一阵风吹进来,身上阵阵发凉。
杨清略微低头,入目的是一副光裸却残破不堪的身躯,双腿大张,赤条条的躺在那儿,目之所及没有一块儿好地方,到处都是青紫的掐痕,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掩盖不了这具身体白皙光滑的肌肤,修长匀称的骨骼。
这不是他的身体。
杨清从看到的那一刻就知道,虽然他的身体也很精瘦,却没有这么白皙,也没有这么纤细。
他闭上眼睛,好久,他才攒到一些力气吃力的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可是刚一动,全身上下的骨骼和肌肉都在叫嚣,尤其是身后某个穴口,像是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痛,无一不再提醒他这具身体的状况有多么糟糕。
他咬咬牙,一点一点的挪动那双修长的腿,使自己改变这个羞耻的姿势,然后拉起旁边一块也许曾经是衣服,但现在只是一块破碎的布料胡乱围在自己腰间。
只是做完这些简单的事情,他就已经气喘吁吁,只能无力的靠在那儿喘息。
杨清不得不承认,这幅身躯真的很虚弱很虚弱,他倚着床头,微微阖起眼睛。
这不是他的身体,这里也不是二十一世纪,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杨清自嘲的笑了笑,孙文那家伙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无缘无故摔一跤就摔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就这具身体目前的状况来看,很明显是被凌虐致死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再死一次是不是就能回去了?杨清这么想着手指动了动,然后便又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那儿,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恐怕还以为是一具死尸。
他足足躺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人来过这个破烂的小房子,很不幸的晚上他还发起了高烧,原本苍白的脸色染上不正常的红晕,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那个时候,年幼的他高烧不止,父母抱着他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求诊,但却一次次失望,最后就连父母都放弃了,被烧的迷迷糊糊的他感到自己被放在一个冰冷的角落,朦胧中看到父母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滚烫的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雨幕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带来一丝清凉,只有五岁的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是老天眷顾,也许是不甘心,他没有死,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却没有再去找那所谓的父母,他想,父母给了他生命,却也亲手葬送了他的生命,那么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哭过,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所有人都以为是他乐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只是掩盖对这世界的厌恶罢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考上了医学院,成为了一名医生,每天都有生离死别,可是他的心早已死了,从五岁那年就已经不会像正常人那样哭笑,他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心冷的像冰,甚至有时候冷到自己都害怕。
后来遇上了一个人,那人是他的同事,嘴角也总是洋溢着笑容,不同于他虚伪的笑,那是阳光一样的笑容,那样的温暖深深刺痛了他的心,却也让他深深的迷恋。
后来他们走到了一起,冰冷的心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温度,直到有一天……
【小剧场】
杨清:回去以后扒了那家伙的皮吧嗯。
还在医院的孙文:这家伙怎么还不醒……嗯?怎么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再穿件外套去。
题外话
杨清:回去以后扒了那家伙的皮吧嗯。
还在医院的孙文:这家伙怎么还不醒……嗯?怎么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再穿件外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