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梧桐山平时热闹,可是今天游人出奇的少,宽敞的大门口除了他们,就只剩下雄伟的大门牌坊,连只鸟的影子都不见。她穿着球鞋运动衣,戴着太阳帽,好奇地问,“老公,你包场了?”难道山顶他有准备什么特别的惊喜?道歉礼物之类的?!
又不用门票,怎么包场?
“我也想啊……”白良辰也很奇怪,平常这里素以人多闻名。何美景一心认定他说谎,山顶上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兴致高昂,“不管了,先爬山。”对于运动何美景一直颓废,可是这一次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积极,愣头愣脑地就往山上冲。山路的石台阶一路蜿蜒向上,并不算太难走。
何美景爬了一个小时就歇菜了,坐在台阶上死活走不动。她干脆躺在了台阶上,看着阴沉的天空大声囔囔,“我要下山!”
他坐到她身边,从黑色背包里掏出水来递给她,她生气不接,哭丧着脸对着他喊,“老公,我是受了打击,可这打击我还受得住。不就是我父母离婚了吗?不就是公公婆婆在发脾气吗?昨天晚上不就是挨了你的骂吗?我真的撑得下去,我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都ok,不需要什么爬山锻炼!所以我强烈抗议!我要下山!”
“抗议无效!”
“我们爬了一个小时,这才到哪啊?”她腰酸脚痛,有气无力地囔,“老公,这山到底要爬几个小时才到顶?”
他懒散地伸出四根手指头。
她吃惊地睁大眼,如遇滚滚天雷,“四个小时!来回不就八个小时?”
他不回话,扭开矿泉水喝了起来。
如果她再磨蹭的话,他难保天黑也爬不上去。
“尼玛,坑爹啊!我一定要抗议!四个小时爬完我肯定散架了!八个小时不就是死定了?”
“…………”
“老公,拜拜。”她爬起就往石阶下跑。他不急不慢地说,“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真奇怪!”
她站定脚步回过头,欲哭无泪。
他继续引诱她,“一个人都没有是有点奇怪……也不知道山顶上有什么?!不过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想给对方的东西,对方并不一定会接受。”
难道山顶真有什么惊喜?
他把矿泉水放回背包,转身就往上走,也不再多说废话。何美景心里挣扎了一会,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她用力攥住他的衣襟,语带威胁,“如果惊喜不够大,你就死定了!”他慢条斯理地往上走,头也不回地答她,“别怪我没提醒你,没有惊喜,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
“别蒙我了!我才不信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山上一个人也没有?以前新闻都有播啊,梧桐山游人nnn多!”
她干脆用手臂挽住他的手臂,让他拖着她向上走。这样走走停停,竟然只用了四个小时真的就爬上了山顶。
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高耸立的a市电视塔,离塔不远处是大片水泥坪地,零星的建筑。这里的建筑坪地都很有规格,不像半山崎岖荒凉。只是广场坪地上空无一人,连只鸟影子不见,哪里有什么surprise!
何美景双眼四处溜哒,几乎要崩溃了!上山的时候,就算没有一点力了,就算双腿走到快要抽筋,可她一直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辜负老公的心意,不要让他垂头丧气。可现在她想哭!来回爬八个小时就是为了上山欣赏电视塔?!
“哪里有惊喜,什么地方有礼物啊?”
白良辰也是累得慌,连忙拖着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除了跟着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他把她带到观景用的亭子,那是一栋伫立在群山之间的三层高的观景亭。八个翘角飞扬,高高的避雷针耸立。
她走到亭子的最顶层,这里能看到山下a市,大海以及小小的海湾,但有雾气聚集,看得不是很分明。
她更郁闷了,“老公,你就带我来看这个?”
白良辰也非常郁闷地掏出手机,翻开短信里的天气预报,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啊,我明明看了天气预报,今天不是阴转多云?”
“什么阴转多云啊,现在明明死气沉沉,就像快要下雨了。”
“你看,这不是阴转多云吗?”白良辰把手机屏幕递到她眼皮底下。的确,短信上写着今天市内是阴转多云,气温多少度,湿度多少。她怀疑自己眼花了,瞥了眼短信再看看了天空。天空因为天色渐暗,快要接近傍晚,所以更是一脉的死气沉沉,跟暴雨来临前是一个模样!
“难道天气预报出错?”
“是啊,难道出错?”何美景仔细看着短信研究,恍然大悟地尖叫,“你个白痴,不会看时间啊?这是昨天的预报!”
他认真一看,果然,日期那里不对劲,是昨天的日期。他看了眼天空,皱紧眉头地翻着短信,没有今天的预报!他上百度搜了搜!今天的天气预报赫然显示:阴转大到暴雨!
他捶下手机,垂头丧气地提醒她,“美景,完了!”
他第一次中规中矩叫她美景,她微微一征,感觉其实美景美景这样叫,还挺好听的。
“我知道为什么一个游人也没有……”
“哦?”某人不是提醒她有什么惊喜吗?
“美景,事先声明,我有跟你说过山顶上没有惊喜,让你自己选择是继续爬山还是下山,是你坚持认为有惊喜所以爬上来的。”
“然后呢?”
“然后不幸地告诉你,应该要下暴雨了……”他视死如归地抬起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看样子,我们只能呆在这里,哪都别去了。”他话音刚落,天空大片大片的乌云开始聚集,紧接着,大风冰冷地刮了过来。
下山明显来不及了,因为乌云已经飘到了头顶。
何美景气得咬牙,“那时候只爬了一个小时,下去的话也只用一个小时。现在好了,被你忽悠上山,最少要呆几个小时?我爬了四个小时就为了欣赏暴雨?”她怒吼,“白良辰!”
“到!”
“你去死啦!”她对他拳打脚踢,他颇无耐地安抚她,“老婆,我也不想的啊!”
“去死去死去死。”她发脾气把拳头狠狠砸在他身上,对着他直吼,“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么会上山。说什么惊喜,结果惊喜是暴雨。”她气得快要爆炸,干脆往他身上一跳,用手勒住他后颈,双腿夹在他腿上,蛮横地冲他发火,“都怪你!白痴到连天气预报都会看错。你别跟我解释,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也甭跟我道歉,我不吃那一套,更不接受你的道歉!”白良辰“嗤”地不客气笑了起来,“哥们,别这么逗了好不好!你现在真他妈像个女人!”
她拼命把自己攀在他身上,抗议地把头轻撞上他胸膛,“我本来就是女人!”
他急忙道歉,“对对对,你是女人!”
她说,“你甭想算了,更别想我放过你!美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话音刚落,忽然更紧地勒住他的颈项,努力抬起头用嘴巴轻轻咬住他的嘴唇!刚开始是想咬,可是当她贴上他的唇,才感觉胸膛的火焰已经转化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她的咬慢慢变成了热辣的吻。
她亲了一分钟就大气粗喘地离开他的唇,笑容灿烂,“让我非礼了吧,小样,知道这叫啥不?这叫道高一尺!你蒙我,我占你便宜!两不相欠!”
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问,“想知道什么叫魔高一丈吗?”
“啥?”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疾步抱着她抵到了支撑亭子的巨柱上,火热的唇袭上她的唇。她睁大眼,相当被动地被他的唇放肆蹂躏,只感觉自己脸上烧得像火在烤,心脏急快到如同快要跳出胸膛。
他把她抵在柱上,完全是野蛮在强吻。
不知亲了多久他才放开她,脸跟她一样绯红。
两个人四目相对,尴尬了好几分钟谁都没有开口。
何美景羞怯地打破这尴尬,“老公,原来你好这口啊!”
他微挑眉问,“哪口?”
她暧昧地朝他使了个眼色,“野战呗。”
他微微一怔,笑着喝斥,“何美景,你这脑袋里整天装着些什么?怎么净是些不健康的思想。”她满脸期待,口水都要掉下来了,“老公,不如你的魔再高几丈好不好?”
他哭笑不得地把她放下,独自一人坐到一旁亭栏杆边的的长方形石凳上,背靠着栏杆看着远处迷雾中隐现的青山。
暴雨如期而至,霹雳啪啦打在亭顶,山下触目所及的地方全被升腾的雾气占据,天色随着暴雨渐渐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