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周围的村民们就忍不住指指点点了,虽然金家老二夫郎说的挺在理,可这一文钱的事儿又不是多大个事儿,同样是自己生的娃儿,就算只是个男娃娃,请道士算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要说这老二夫郎也太抠门了吧,跟那金家老二简直一个德行,果然是两口子。
王金贵的名声在乡里一直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的,王金贵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冲村民们大声嚎叫着:“你们看什么看,娃儿是我生我养的,又没有让你们喂过一口饭,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关你们屁事。”
说完了不解气,又冲着金小虎发脾气,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带你出门就没好事,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小虎发现王金贵脸色都变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跑一边去了,爹太凶了,每次生起气来就拿条子抽他,那样子就和现在一样凶狠狠的,好像要吃人的老虎。
围着的人看见金小虎走了,议论了一阵儿就平息了。
这次,王金贵瞧周围的村民也不顺眼了,以后丝儿可是要当大官的,到时候他就是大官的爹,看谁还敢当面对他品头论足。要他说,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泥腿子,活该在地里干一辈子,死都要死到地里头。
要不是他还想着给丝儿也算下命,他哪能容忍这群泥腿子欺负。
“道长,我家还有一个女娃儿,还是个秀才呢,整个村啊,就她一个人考上了秀才,今天呢,她的生辰八字我都带来了,你看看她的命顺不顺啊,中间要有个什么好歹,道长你千万别跟我打马虎眼,该说的一定要说清楚啊,我可以给你两个铜板的。”
说着王金贵送上金丝儿的生辰八字,顺便掏出两个铜板递到老道士手上,老道士扫了一眼只拿了其中的一个,剩下的又退回去了。
“钱财于我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不是路过这个地方,想混口饭吃,我是一文钱都不收的,何况你这当爹的,也挺不容易,成天都在为孩子打算,看到你这份诚心上,我即使分文不取,那也应该给你算一下,不然佛祖都要怪罪了。”
那老道士的话一落,更加巩固了她在村民心中的地位,许多村民甚至快把他夸上天了。
王金贵激动地拉着老道士的衣袍,说道:“真是个活菩萨呀,一定是佛祖显灵了,才让你到咱们村来。”
老道士多余的话不说了,看了看布条上的生辰八字,就开始为金丝儿算命。没多大会儿,只见老道士的脸色都变了,眉头紧皱,还因为担心算错了,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结果眉头皱得更深了。
王金贵一见她这幅表情就急了,跳起来问道:“道长,算出来了吗,到底怎么样了?”
围着的人也很好奇,忙催促着道长告诉他们结果。
老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娃儿本来官星旺盛,仕途也是一帆风顺,将来必定是国家可用之才,可是这运势现在被一片煞气盖住了,要是不把这煞气除去,恐怕没有出头之日啊,甚至小命都会丢了,全村人也要跟着遭殃,这是瘟神降临了啊。”
“道长,你一定知道怎么除去这煞气,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娃儿,救救咱全村人的命啊。”王金贵哭嚎着。
瞬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慌了,说起那瘟星,村民们脑里就只剩下一个画面,他们也是听他们长辈说的,要是哪个地方发生了瘟疫,那个地方的人全都死了。
“道长,我还小呢,都没娶夫郎呢,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春花听见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瘟星怎么厉害,脸上带着那种大祸降临的绝望表情,年纪小的她也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她小胳膊小腿的跑到前面,双手死死抱住道士的大腿,又摇又晃地祈求着老道士救她的命。
春花人虽小,力气却不小,老道士差点被摇得站不稳了,她急忙挣脱开春花的小手,转身爬到一个小土丘上,看着下面慌成一片的村民,她高喊着试图让村民安静下来。
“乡亲们,不要慌,听我说,既然我收了你们的钱,自然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定会救大家的。”
一句话瞬间让村民们安静了,都拉长耳朵等着老道士接下来的话。
接着老道士挑高眉毛,又继续说道:“我刚才仔细算了一下,要除去这煞气呢,必须要找到煞气的源头。”
“煞气的源头?”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很不解。
“对,就是煞气的源头。”老道士越说越起劲,“不知道这几天,你们对面的村子是不是死过人啊,而且一晚上还接着死了好几个?”
围着的村民又是一阵惊叹,这道长真是神了,连大元村死了人都知道。
“我就说嘛,大元村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呢,我还以为闹鬼呢,原来是遭了瘟啊。”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议论得最多的就是大元村的事。
昨天,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去了大元村,当时那场面让人看了都害怕,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这么没了,要不是菩萨给他们派了神仙来,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是瘟疫呢。
“老神仙,我昨天也去看了那死人,听说瘟疫会传染的,我会不会死啊。”有村民突然问道。
王金贵一听吓着了,他昨天也去看了,要真的是瘟疫,他也有可能被传染上,听说那瘟疫是治不好的,得病的人只有在家里等死,王金贵越想越心慌,手脚都不听话地冒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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