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落座在雾都的偏僻处,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是一个古老的贵族。这里的府邸之大,印证着它曾经的辉煌。只是现在,除了那几人才能抱住的古树越发茂盛外,到处一派死气沉沉。但与温府只有一墙之隔的文德府,却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文德府的主人,是温大学士的二儿子,温德文。因他受不了古板的父亲,早年就分了家。其实,温氏一族,到温大学士,这就成了独子。总算上天怜爱,得了二个儿子。本想开枝散叶,但其中一个又早早过世,而这另一个,温德文,又与他不合。唯一的孙子,温义,倒是与他投缘,却又被加上了‘不祥人’的阴影。
温大学士,受这些事情的侵扰,身心俱疲,早早退出朝堂,在家潜心撰书。一心只想着把从小受人歧视的温义拉扯长大。令他心慰的事,自从温义进入雾蔼学院上学后,好象从第二年起,温义就象换了一个人,不在自闭,经常笑口常开。大学士,真是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如此正确的决定,虽然,从不求人的他,第一次,开口求人。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学生,也让他红了老脸。不过,只要能让他唯一的孙子,走出阴暗,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了,因为他的这个决定,改变了他孙子的一生。
许多年以后,当他即将油枯灯灭时,坐在床前的如同他现在这样老的温义,抓住他的手,泪流满面,诉说着当初的始未时。已经不能言语的老学士,浑浊的老眼里翻滚着泪花,同时射着夺人欣喜,最终,欣慰的仙游而去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温义,带着他的手下,蹲在那棵粗大的老树中,观察着府内的情形。
他的眼光望向温府内深处,那闪着灯光的窗棂,一个熟悉的瘦长人影被烛光映在那里,眼中一热,心中一暖。片刻,他立刻把眼光看向了热闹非凡的德文府,眸中的火热一下熄灭,无边的恨意喷射出来。
当初,他们老大对他说出这件事的真象时,开始他还不敢相信,随着“童颜阁”的消息站不断反馈回来的确实消息后,他才相信。这个罪魁祸手,竟藏了这么深,虽然他们经常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他也是除年迈的爷爷外的唯一至亲。可想而知,温义心里多么的气愤和怨恨。
最近,他们组织才找到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抽丝剥茧,确定了原来一切事情是这温德文搞的鬼。谁知,被这个关键人物,却被温德文请来的杀手劫走,气得温义,主动请缨。
今天是温德文嫁女儿的好日子。这些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没有儿子。娶了许多小妾,生了七八个女儿后,现在他也死心了。一门心思琢磨着怎样利用他的这些女儿,升官发财。这不,今天出嫁的女儿,就是给雾都首富的第三个儿子做妾。看着这满屋的嫁妆,他得意极了,再看着因他的女儿嫁给首富的儿子而来祝贺的上流人群,他更得意了。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幸福的事情。
温义他们一行,小心的摸到书房。据阁内的消息站查到的可靠消息,人质被押到书房的暗室。他们非常小心,因为那些杀手,可能还没有远离。
温义他们轻手轻脚的移动那些书架上的书和挂着的画。半响,他们都没有找到。温义额上开始紧张冒汗,这暗室到底在哪里呢?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瞄到书桌上,感觉那名贵的镂空圏足砚的白釉足,好象有点不对。他低下头,仔细的摸着,终于摸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凸起。大喜,他使劲向下一按。
“吱……”书架突然向一边轰然挪开,露出一个暗房。众人惊喜的鱼贯而进,打起火折子。看到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浑身是血的中年汉子,吊在密室中,一旁摆满了许多让人胆寒刑具。众人眼中一亮,正是他们要找的人,迅速的解下汉子,快速离去。
刚急行至后院,突听到一声巨喊,“哪里逃!”众人吓得一身冷汗,只见一个带着恐怖鬼脸的青衣人,带着同样打扮十个绿衣人围了上来。
不好!从鬼面具上,温义看出这正是上次劫人的杀手。这些杀手,个个武功不低。怎么办?决不能让他的家人枉死!他当机立断,咬着牙跟扶着血衣汉子的下属沉声说道,“你俩带他先走!”
那两人稍一犹豫,飞身上墙。他们还没到墙头,就听到两声尖锐的破空而至。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听到暗器声,被迫落了下来。脚才落地,就感到头上一阵急风而过。“扑扑”身后的高墙发出两声闷响,惊得两人一身冷汗。
温义看出发暗器的人竟是鬼面青衣人,知道今天有场恶斗,也不多说,拔出腰间的剑,迅速向刚才那人攻去。那人举起自己的兵器,竟是一把杀气腾腾的鬼斧。“当”竟把温义震退了几步,温义大惊,这人竟力大无穷。
“啪”“当当”绿衣人和黑衣人交上了火,顿时拳影翻飞,刃光闪烁!
几轮过后,温义心里气苦,他们为护着血衣汉子,基本只有抵抗,完全无法反攻!他找了个机会,让三个手下挡住青衣人,自己准备先带着血衣汉子离去。
一个明晃晃的大刀突兀出现在温义头上,在月光下,闪花了他的眼。他大惊,完了!只能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大刀向他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