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正文——兵临城下
弗兰克悍然发动了针对肯特地区的全面战争,毫无缘由,毫不妥协!
肯特的应对颇有几分仓促,那几个魔导师的莫名失踪原本是该给他们敲响一记警钟的,但二次探索后他们发现了冰霜女神殿,也发现了那被雷劫□□后千疮百孔的冰原,他们下意识地就把这件事安置到了冰霜女神的头上,至于到底是其遗留下来的神器造成的,还是冰霜女神亲自降下的神罚,他们并没敢多探究,前车之鉴,他们生怕自己也落得那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也不能怪他们没去想别的可能,实在是五个魔导师集中在一起的力量太强大了,至少在这一片是横扫的节奏,除了冰霜女神,他们实在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手笔。
总之以无心应有心,肯特是节节败退。
公爵府的大厅里,琴声如流水潺潺,魔法道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样的光芒下本来不应该有任何阴影,公爵看着手里的战报,脸上却满是阴郁。
公爵大人很生气,有灵魂珠子这样一个利器在手,本该是他吊打别人的节奏,谁知还没等他动手,苏瑞竟敢悍然来侵!
最让让公爵头疼的是,苏瑞选的这个时间相当好,眼下他虽然不至于青黄不接,但也未能做好十足的准备,这一仗打起来,他多少还要承担点风险。
量产魔导师并不是没有限制的,首先他要有天赋足够的“种子”,缇娜那五个已经是他着意收拢来的佼佼者,再想要跟他们同一质量的却是不易。
再其次“营养液”也并非多么易得的东西,消耗量还相当惊人,本来他还想借助苏达地区那边的战事,浑水摸鱼地收集一些,谁知第一次派出人去就失了利,为怕这个秘密泄露,他再也不敢贸然派人去这些非他掌控的地盘上去冒险,而他自己的地盘也要考虑相关政治影响等,只能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做这些近乎灭绝屠杀之类的事,他终究只是一个公爵而不是国王,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
。
好在他早就跟伊兰大教堂沆瀣一气,伊兰大教堂又掌握了一种让普通人类具备丧尸的特质,借这个顺风车,他才做成了不少好事。
总之,他原本是想培养出一个足够庞大的由魔导师和中、高级魔法师组成的法师团之后再开始横扫这一片的,谁知出师不利,仅有的五个魔导师居然一起陷落在冰霜女神殿,这之后,他好不容易又找到了几个好苗子,这才催生了一半数量出来,还没做好彻底的准备,苏瑞就已经过来了!
公爵有些疑心苏瑞是知道了点什么才会这么做的,虽说如今的苏瑞因为整合了整个苏达地区风头正劲,趁此势头继续向外扩张并不是说不过去,但索塔里的那件事一直是公爵喉间的一根刺,之前虽说已经调查过有了结论了,如今看来这个结论却是有些太完美了,完美的符合了他全部的期望!
不过眼下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如今的索塔里只剩一片废墟,相关涉事人员也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逆转时光之能,他要想知道当日的具体情节——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那无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时间,而且现在也的确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但是另一件事他还是再确定一下的好……
公爵的指尖蓦然冒出了一朵火苗,瞬间吞噬尽了他手里的战报,他面无表情地在自己所坐那张椅子的手柄上擦去了所有的碎屑,状似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一个肯特还填不满他们的胃口吗?”
“您将来会满足于一个苏瑞,又或一个其它什么地区吗?”
大厅里的另一个人,也是除了公爵之外唯一的一个人不甚在意地回答。
这个人着了一身白色的长袍静静地侍立在公爵的下手,白袍带着帽兜,遮掩着他的面容,可以说,他跟昔日苏叶他们在索塔里所见的那个白袍人一模一样。
不过当初那个白袍人只是学生,这个却是老师,也是公爵最大的依仗,是公爵都不得不慎重对待的人,所以公爵才没有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顾虑,而刻意开了这么个话题,要自然地引出那个疑问来。
眼下白袍人的回答恰合了公爵的意,他不着痕迹地轻晒:“他们跟我能比吗?”
又停了一刻,他才迟疑地想起什么似的,将真正要问的那个问题问出了口:“其实也不一定,阿兰,你说,他们会不会其实跟我们一样的……艾尔(索塔里那个死掉的白袍人)那个孩子的事我很遗憾,但是你说有没有可能……”
“有又怎样呢?”
白袍人打断了公爵的话,公爵就势止住,本来他也没打算说完。
白袍人轻轻一笑:“您无非是想在我这里找个安心,放心,最珍贵的那颗灵魂珠子始终只有我能凝炼,就算艾尔背叛了,他也只能为苏瑞打造一支高级魔法师团队出来而已,他们的魔导师永远就只有那么一个弗兰克。而最终决定胜利的只可能是魔导师的数量,我们现在已经有两个魔导师了,很快又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您究竟在担心什么呢?另一个冰霜女神吗?那样的天时地利可不是处处都有的,诸神当中,也就这位女神留下了这么一座神殿而已,只要能克制自己的贪婪,类似的事再不可能发生。”
“艾尔……”
公爵仍旧有些挂心:“就没有可能自己领悟出来那种最珍贵的灵魂珠子凝练之法?”
“就算他能领悟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白袍人反问:“魔兽森林那头,除了背叛了伊兰大教堂的那支圣职者队伍,还有其它的圣职者存在吗?”
“这也是让我感到疑惑的一部分。圣职者背叛教堂,这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不得不让我想起了那些因我们而牺牲的圣职者小队……另外,”
公爵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阴鸷:“苏瑞为什么会没有选择更加接近的南边,而选择整整隔了一个魔兽森林的我们呢,难道不正是因为南边没有圣职者吗?”
“那又怎样?”
白袍人耐心地劝说:“就算他们有两个魔导师好了,五比二还有什么悬念吗?何况我们以后还可能是六比二、七比二……”
“你说的是
。”
公爵这才真正展颜。
“呵……”
白袍人一笑:“战争是最好的□□,所以其实您应该感谢他们才是……您太保守了,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完全充分的准备,两年前就是一个机会,您没有抓住,现在机会再次送上了门来了,难道您还要拒绝?”
“这一刻,我特别庆幸,主导这件事的是优柔寡断的公爵大人,而不是你。”
弗兰克幽幽地插了句嘴。
公爵一凛,下意识地看向门口:“你是谁?你是怎么到了这儿的?!”
整个公爵府,他设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防御,未得他的允许,哪怕是风系魔导师弗兰克亲自来了,也不应该这样无声无息就能侵入的。
“您太小心了,我的大人。”
白袍人有些无奈,半提醒半安慰地说:“弗兰克先生他是风系魔导师,想要跟您对话,根本就不必走到您的面前来。”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特别开心。”
弗兰克微微笑着施施然地走进了门厅:“实在是没有什么比当场打脸更让我开心的事了。”
“阿兰!”
公爵紧张地捏了捏手底的椅柄。
白袍人将头略低,无可不可地回答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似乎你一点都不担心啊……”
弗兰克好奇地问:“是因为有什么后手吗?”
“如果只是弗兰克先生您自己的话,并不需要什么后手的。”
白袍人柔声回答。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虚焱自公爵手底电射而至。
“原来公爵大人自己就是魔导师了啊,刚刚装得那么像,我真是险些就信了……”
弗兰克嘴角含笑,一边调侃,一边不慌不忙地支起了一个风盾,黑色虚焱正好一头撞在风盾之上。
只是,那面风盾却没起到它应有的作用,虚焱只略略停滞了一下,就像风盾不曾存在过,又或已经被它穿透了一样,继续迅速向前,直袭弗兰克的咽喉。
公爵脸色略略放松,只是还没等得及他松下一口气,那道黑焱却是突然拐了个弯,朝弗兰克身边某处去了。
这时候,另有一个人在弗兰克身边显出了身形,她发簪新奇精致,蓝裙优雅飘然,一头长发漆黑如瀑,衬得她的肤色越发吹弹可破。她的五官面容比她头上的发簪还要精致新奇,眉乌瞳深,鼻纤唇淡、脸庞小巧,宛然不同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女性,只是这样一张精巧的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