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颃顺利接收了太子的人马不日到达呼延边境。据细作回报乌洛氏一方重兵防守,早有准备。
颉颃道:“乌洛氏号称有八万大军,我们不可硬拼,传令下去,各部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擅自行动。”
白有良领了命令出帐巡视去了。柳先生倒有些担心:“王爷,这一带地势险要,既多峡谷,又常有雾霭,境况十分复杂,我军虽然精锐,可并不习惯山林作战,属下以为速战为上策啊。”
颉颃怅然道:“先生说得不错,可我们人数不敌乌洛,如果贸然出兵,只会损兵折将,这里离月池路途遥远,朝中补给未必及时。若是大败而归,我十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夜里,乌洛氏一边传来了击鼓声,鼓声阵阵,似有迫人之势。乌洛氏仗着人多地利,盛气逼人,月池士兵被鼓声吵醒,个个怒气冲冲,恨不得立刻冲了出去一决雌雄。
颉颃自然也听到了鼓声,也看到了一切,颜色自若,只因万事尽在掌握之中。泳思上前为颉颃披了一件狐裘披风,“公子醒了,乌洛氏那边仗势欺人,妾身也觉得他们可恶。”
“哦!让他们再闹一闹吧,这样,我们的胜算才大。”颉颃自信地说道。
“公子好计策,乌洛氏以为我们怯懦,必然掉以轻心,士气不振,反之我们则一鼓作气,杀它个措手不及。”
“夫人是最懂我的。”颉颃温柔地拉起泳思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粗气。
泳思悄然笑道:“公子,妾身有一计,说给公子听听。”
颉颃道:“哦?说来听听。”
泳思道:“敌众我寡,卑以骄之。”
颉颃听后,嘴角一扬,在寒夜里笑得很温暖。
乌洛士兵见击鼓几日不见动静,竟出言戏谑,也不见月池一方动静。夜里,月池军中依泳思的主意唱起了歌:“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烈烈,我行不来……”乌洛将士听了,大笑,以为月池士兵怯懦,便安然睡去。就在这天夜里,月池士兵手持矛戟,愤然杀去,正在熟睡的乌洛士兵阵脚大乱,主将亦当场被擒,月池士兵乘胜追击,势如破竹,逼近呼延都城。乌洛氏大败,俯首投降。
颉颃胜利凯旋,消息已百里加急送去了月池宫中。
颉颃一身戎装拾级而上,月池大王和王后在上等候,王后焦急张望,她在寻找儿子的身影。
颉颃拘礼:“父王。”
月池王忙起身扶起风尘仆仆的儿子,欣慰之至:“好,好,你大哥呢?”
颉颃痛苦,眼中热泪涌出:“大哥,他也回来了,他在外面。”
“不!”王后撕心裂腑地一叫,便哭着冲了出去,其实刚才她没有立刻见到儿子,心中就有了预感,只是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就不愿相信。
月池王也紧跟着追了出去,王后跪倒在棺木旁,长哭不起,母亲失去儿子,那必是裂心之痛。月池王向来宠爱太子,亦是十分伤心。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想着怎么活。颉颃大胜而归,将权力从太子手中夺过,朝中一时没了他的对手。月池王眼见儿子在封赏,抚恤上做得井井有条,在太子死后,接手太子的事务又进退自如,朝中大臣大多见他作风行事,自己大感力不从心。私下叹道:“君如风,臣如草,草上之风,必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