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对钟广陵的照顾,他的伤已经结痂了。虽然在我的面前他一如既往的像个阳光男孩儿一样谈笑风生,但是我知道每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摸着自己脸上被大火烧伤留下的痕迹而心痛。
“奇怪了,人哪儿去了?”我在云阳的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询问了一个教徒得知云阳此刻正在红萼的住处。
红萼房间的门虚掩着,本想敲门进去,但是听见屋内传来了云阳的声音。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你。”云阳的声音。
“多谢仙圣关心。”
我趴在门上偷听着屋内的动静,你偷听我,我也偷听偷听你!嘻嘻……
“别总叫我仙圣仙圣的,太见外了。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云阳。
“您是仙圣,红萼怎敢直呼仙圣的名讳。”
“现在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咱两,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红萼无礼了!”
只听云阳笑了笑:”送你个礼物。“
“红萼怎好再收你的礼物。”
“这是我从小一直贴身戴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我……想送给你。”
我在门外一听云阳这么说,真的好想冲进去看看。难不成是云阳一直戴的南红项坠?除了这个项坠应该没有别的了!哇!不能吧!这明显!是要告白的节奏啊!哎呀,看不见啊!急死我了!
“谢谢你云阳,但是我真的不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那你就当是替我保管着,好么?”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又听见云阳道:“来!我给你戴上。”
“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一点我再来看你!”听见云阳这么说,我像做贼一样的飞奔离去。
冲回云阳的房间,一把把门关好,我喘着粗气大笑了起来。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哼歌的声音。
我马上坐好大声唱了起来:“babyboy永远永远手牵手,一步两步一起走,永远永远要记得,我们要一起生活,不管晴天的时候,不管下雨的时候,不放开手到永久,我们要一起生活……“云阳开门见我正唱着道:”怎么,你也在唱这首歌啊!“
我马上站起身,手持兰花指放于脸侧:“啊……!这是我从小贴身戴的!”说着我紧走两步来到云阳身前:“我要把它送给你……”我假装手里有东西比划着:“你替我保管!好吗……哈哈哈……”
“你个死丫头,敢偷听我们说话?你什么时候去的?”
“啊?!已经用我们了吗!”我特意强调了一下我们这两个字。
“今天看我不收拾你的!”
屋里就像猫捉老鼠一般,满屋子跑了起来。
“我错了……呼……哥……我跑不动了……呼……咱们就算是打平手了,你也偷听过我……我也偷听了你……”我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呀!下不为例!”云阳微笑着坐到了椅子上。
“钟广陵呢?你怎么没陪着他啊!”
“我其实是想来问你,有没有整容或者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的脸回复啊?”
“这个年代的技术未必能达,我帮你问问红萼吧,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云阳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那你快点回来,我在这儿等你!”
一直待到云阳回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半张面具。
“怎么样?红萼怎么说?”我急切的问道。
“就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方法。钟广陵脸上的痂还没有完全褪去,只能先戴面具了,等到痂全部褪去之后,可以用皮附在上面。差不多就是易容的办法。”云阳把面具放在桌子上。
“皮?什么皮?”
“额……人皮。”
“人皮?”我撇了撇嘴,天呐!用人皮!好残忍的感觉:“谁的皮?”
“当然是别人的!活人的皮是最好的……”云阳也为难的叹了口气。
“还是用面具吧!”把面具捧在手心看了看,便独自去找钟广陵。
轻轻的推开门,此刻钟广陵正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看着茶杯中的水。钟广陵用头发挡住脸上的伤,见我进来了马上微笑着:“你来了!”
“我给你带了样东西!”把面具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你看,大小正好可以挡住你脸上的伤。你别用头发挡了。”
钟广陵收起了笑容,看着面具一语不发。
‘来,我给你梳梳头发吧!“此时我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拿起木梳轻轻的给他梳起了头发。
“泠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钟广陵淡淡的问着。
“怎么会?”我急忙解释道:“我是怕你看到自己的样子多想,而且你戴这个面具会很酷的。”
钟广陵失落的低下头:”你哥哥也找到了,我也可以走了……明天一早我便会离开……这些天谢谢你照顾……“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都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就这么一点点伤怎么会吓到我?你别走。”我放下木梳抓起钟广陵的手,关切的看着他。
“你回到你哥哥的身边我也就放心了……这张脸……我看久了都会厌恶我自己……”
“别说了,我不会的!都怪我,笨死了,什么破面具!”我说着操起面具准备往地上摔去,可钟广陵却一把抢了过来。
“别弄坏了。”钟广陵抬起头:“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你不能弄坏它。”
钟广陵把面具戴到脸上,正好遮住伤疤,又露出了他阳光般的笑容。我一把将钟广陵抱住:“对不起……谢谢你……”
烛龙山庄,各派商讨完在天黑之前都回到各自住的客栈。
“爹,你也住在这儿吧!烛龙山庄这么大,你干嘛非得回客栈啊?”金燕跟在金宇山的身边。
“爹就不住在这儿了!倒是你,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别动不动就打人。这里不是嵩山派,可别胡闹啊!”金宇山嘱咐着金燕。
“女儿知道了!”
“行了,爹先走了。”
“爹爹慢走!”
整个客栈都被金宇山包了下来,又派弟子晚上轮流巡逻守夜。金宇山打坐到子时才睡,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怪笑,声音很轻。金宇山猛的睁开眼睛,今晚特意留了一盏蜡烛没有吹灭,起身向四周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发现,刚才的笑声听得真切,难道有人?金宇山拔出床头上挂着的宝剑,下床在屋内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把宝剑横过来,奇怪了,宝剑上是什么?有个白色的东西,剑面像镜子面一样会反光,在剑面上看见有东西,也就是说头顶有东西。金宇山猛的抬起头,要抬还没抬的时候,呼的一下,蜡烛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