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贫道弟子怕不是道友的小师弟了。道友觉得呢?”
站在高空,望着阵中已经昏迷,并且被一层水蓝色光罩包裹的萧清封,释然带着笑意对着身旁的水泉道。
那水蓝色的光罩,自然是他出手布下,这是避水诀修习小成之后附带的功能,有此光罩,可以在水中畅行。作为元阳宗的金丹修士,他可以修习一功五诀,其中避水诀自然是要修习的。
从刚才的情况看,萧清封依旧恐水,如果不是他出手,恐怕真的会淹死。这么看来,那他一定不是潜水真人与莲蓉真人的儿子了。
这种验证方法虽然有些荒唐,当却极其准确。因为方才是萧清封本能的反应,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的,何况水泉他们找到的怀疑对象不只一个,自然不必死盯着萧清封。
“哎!”
水泉叹了一口,说实话,得知萧清封竟然有仙骨在身时,他是真心希望对方是他的小师弟。这样的话,宗门之内极有可能再诞生一名地仙尊者。但,事实胜于雄辩,纵使他再不甘心也没用。除非他有绝对的证据证明对方就是他的小师弟。
“道友,贫道希望此事不要传出去,还望道友应允。”望着水泉,释然正色道。
释然的意思水泉自然明白。拥有仙骨之人,千年难得一遇。如果一切顺利,就算再不济也能为宗门增加一位元神大修士。这种资质,别说与元阳宗敌对的势力宗门,即便与元阳宗交好的东海宫也十分眼热。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拥有仙骨的修士一直以来也都十分危险。
这种资质千年难得一遇,但万年也不见得有人能够出头。正所谓,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便是妖孽。敌对势力允许天才的存在,但绝对不会允许妖孽的存在。一旦发现,想方设法也要将其斩杀。
所以,但凡哪个宗门有这样的弟子,都是先藏起来,等到他有足够实力保存自己的时候,发会公开。
“道友放心,某家绝对不将此事传出。”水泉严肃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不管元阳宗与东海宫是不是会反目,但他一定会陨落的,这是铁律。特别是对方是阐教正统,深得护短精髓。
“哈哈!道友也不必这般严肃,你我数十年没有见面,不如去我奇峰山稍歇几日,坐而论道,也算一番美谈。”
听到水泉这般谁,释然放下心来。他们这种修为,虽然算不上金口玉言,但也一诺千金。道心要圆满,要求心无挂碍,只要话说出去,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泄露半句。
“如此也好。”水泉应道。
“好!那咱们便走吧,”说话间,释然便转身踏出一步,准备前往奇峰山。
“哦?”看着释然的动作,水泉眉头一挑,“道兄不准备将他救出来?”
“这是他自己的缘法,这阵法没有外力维护,单凭月之精华,数年时间便会崩溃。而这水中肥鱼巨虾,数之不尽,也不怕他饿着。这段时日,也让他仔细想想,也算是一种磨砺了。”
释然好似很放心,但实际上在水泉不注意间手中掐诀,一道流光闪现,朝着湖中奔去。
“道兄这般放心,那某家也不再多言。只是道兄这授徒手段,却是要某家学习的。”
释然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一直注视着他的水泉。但他也知道,阐教门徒,除了护短之外,就是爱面子。他自然不会没有眼力见儿的点破。
“贫道授徒手段十分寻常,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先回奇峰山去吧。道友,请!”
释然也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了对方,不过一些东西都是潜规则,不必言明。说完之后,释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化为一道遁光遁走,见到释然动作,水泉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
当释然他们离开之后,镇国湖四周又寂静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头黑鹰绕着镇国湖焦急的乱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清封从沉睡中清醒过来,当他醒过来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没死?第二反应就是,这次又是谁救了自己?
拍了拍迷迷糊糊的脑袋,定眼一看,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层水蓝色的光罩之中。而在自己面前,还有一道金光,萧清封认识,这是飞剑传书的金光。
伸出手,朝着金光摸去。当手触碰到金光之时,金光一下子就散开了。一副书信在他面前浮现。
“真封吾徒,当汝见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汝已被困月引阵中。此乃汝之机缘,也是汝之考验。此阵法奇特,寻常之时,依湖而隐,汝被困湖中,可在湖中自由行走,望汝无碍。湖中有一灵果,名唤冰焰果,可解汝眼前之困境,汝尽可食之。没有湖神维护,此阵法三五载可破,待汝破阵而出,便可直往元阳山,望汝好自为之。”
看到这篇书信,萧清封便知道是师父他老人家救了自己。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不带自己走呢,将自己留在阵中要做什么?
然而,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他都没有选择。不过,一切都还算好。总算是将自己面临的困境解决了,即便要呆在阵法之中不知多少时日,但总算是没有后顾之忧。
“师父将我困在这里,或许是想让我反思吧。”
萧清封猜测道,然而,不管他怎么想。都没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只能等到破阵而出之时了。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转眼之间,三年时间便这样悄然而逝。
地仙界,东胜神洲,东域,元阳山,论道峰上。
此时,一处高台之上,两道人影正在交手。这两人,都是身着白色长袍,手执长剑。其中一人相貌敦厚,另外一人,脸型微胖。这两人施展的是同一套剑法,这剑法在整个东域都赫赫有名,他名唤元阳剑法,乃是元阳宗弟子的标志剑法。
台上交手的两人对这套剑法都极其熟悉,交手之间美感十足,又不乏威力,身形急速闪动,短短时间便交手数十招。
在台下,有二十多人观战。这些人整体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身着灰袍,有十五六人左右,他们身负长剑,看着场中的争斗,眼露羡慕之色。而他们,是元阳宗外门弟子与记名弟子。
另外七八人与台上两人一样,身着白色长袍,身负长剑。他们看着场中的争斗,没有羡慕,有的只是若有所思。而他们,乃是元阳宗的真传弟子。
“师姐,你说心守师兄和心诚师兄这次谁会赢?以往几次他们都是打个平手,这次应该会分出胜负了吧?”
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青年朝着身旁一位三十左右的美艳女子问道。这青年看起来二十来岁,道号心路,乃是元阳宗金丹修士释雨道人的真传弟子,筑基初期修为。
他旁边那位三十左右的美艳女子,道号心莲,乃是元阳宗金丹修士释心道人的真传弟子,筑基圆满修为。
在元阳宗内,外门弟子与记名弟子都统一穿灰袍,身负宗门赐下的法器青云剑。而真传弟子统一穿白袍,身负宗门赐下的元阳剑。金丹修士一般穿青袍,同样会身负长剑,只是他们的剑是自己炼制的剑形法宝。元神大修士与地仙尊者没有约束。
这个衣衫的颜色与佩剑,也只是在正式场合,平日里穿什么都无所谓。
心路的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心莲。台上切磋的心守与心诚都是筑基后期修为,在场众人也只有心莲的修为高过他们。
“你们觉得呢?”心莲的声音清脆悦耳,她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
“师姐,心守师兄修为精深一些,脑子也要灵活一些,这次应该是他会赢吧。”
一位穿着灰袍的女子开口道,此女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脸上充满了坚毅之色,乍一看,就会想到一个词,英姿飒爽。她名唤宋庭,乃金丹修士释心道人的记名弟子,年方二十有五,炼气初期修为。
在元阳宗内,外门弟子、记名弟子与真传弟子的关系还算融洽。也没有哪个真传弟子冒着大不违去欺负外门弟子玩儿。毕竟,作为阐教正统,元阳宗一直提倡的是团结护短。
心莲笑了笑,言道:“按照道理说,心守师弟确实比心诚师弟强上一分。只是他们这是切磋元阳剑法。心诚师弟性子淳朴,做事修行从不偷懒,对元阳剑法的理解丝毫不弱。我觉得,心诚师弟会赢。”
“为什么?心守师兄对元阳剑法的理解也很高吧?”
身着白色长袍的心晏疑惑的问道,心晏看起来三十多岁,乃是元阳宗金丹修士释泉道人的真传弟子,筑基中期修为。
心莲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美目朝着台上心守看了一眼,解释道:“心守师弟心中有心事,做事总是心事重重,以往几次都凭借他的高深修为与心诚师弟打平,但这一次心诚师弟明显有提升。不信的话,你们自己看看,要分出胜负了。”
第六十七章 元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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