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吃货在古代 第77章 柔软

第77章 柔软

    夏豆睡觉时很少做梦,但几乎每次做梦现实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多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极少有天马行空没由来的梦境。

    而眼下她却陷在了荒诞不羁的幻境里,她变成了一只蚌,正在被人用铁锅干烧,炽热的锅子中没有一滴水,体内的水分一点点蒸发,带着的钻心入肺的疼痛。

    “小夏,小夏,”有人在声声句句的低声唤她,夏豆紧蹙着眉头,连嘤咛的力气都尽失,“喝些水,”他又说。

    “拿水来,拿水来呀,”蚌精夏豆在心里拼命呐喊道。

    被炙烤的河蚌等了许久,终于有人沿着锅壁滴下些水来,水滴顺着她的蚌壳流下,她却半点没有喝进,夏豆急得想哭,“快把我捞出去呀”,她无声地哭喊道。

    又过了许久,投水人才意会了她的意思,冥冥中似乎有人将她捧在了手中,缓缓地撬开了她的蚌壳,沾着水的柔软触到了她的瓣腮,终于能汲取到清凉凉的甘水,夏豆如获至宝般拼命地吮吸。

    柔软一次次的贴近又暂离,夏豆缓缓舒展着她的蚌壳,用同样软嫩的蚌肉去迎接它,再欢喜地汲取那些清水,干渴渐渐纾解,疼痛竟也随之减轻。

    夏豆这才恢复了些气力,她伸出舌去舔舐那处柔软的水源,舌尖却忽然被柔软轻轻地裹含住,温软柔和的触觉袭来,夏豆心头竟起了莫名的悸动,但她又突然意识到,蚌怎么会有舌头?

    晏祁喂完几口水后,抬起脸来抿了抿嘴角,他垂眸看向夏豆,她依然没有转醒来,眉目却像是安和了些,要不再喂一些水吧,晏祁脑子一团浆糊地想着。

    他虚虚闭着眼挨近夏豆嘴边,温热的唇小心翼翼地覆上去,女孩子的唇瓣柔软而娇嫩,鼻息虚弱而绵软。晏祁此时的意识清晰又迟钝,他想着小夏眼下身患重伤,此番作为仅仅只是情势所迫,实不该另有遐思。

    软舌缓缓撬开她的贝齿,将口中的清水细细地渡给她,女孩子这时已回醒了些意识,不再像之前那边迟迟咽不下水,她动作轻微地动了动咽喉,一点点的喝着晏祁喂的水,饮尽后竟然伸出舌舔了一下晏祁的唇角。

    晏祁的脑中嗡的一声炸起一声惊雷,方寸瞬间大乱,意识彻底混沌,原本泛着热的脸旋即升温到发烫,他僵硬地抱着夏豆一动不动,呼吸愈发浓重。

    女孩子又动了动唇舌,晏祁像是被诱惑得失了理智,他闭着眼睛,一点点地,试探地伸出舌去,与她勾缠、吸吮,像陷入了无比柔软的水流中,铺天盖地的的软和绻缱,身躯乏力,神志不清,唯有不断紧拥着身前的救赎之主,唯有不停寻觅追逐那温软之源。

    “啪嗒!”不远处突然响起声枯枝被踩断的声响,晏祁陡地被惊醒,顷刻间将夏豆拢入怀中,神情戒备地望向暗处。

    “公...公子...”片刻后,不远处树下传来两道结结巴巴的唤声,晏祁缓过一口气,“你俩鬼鬼祟祟作甚。”

    “这这不是都怪白虎毛手毛脚...”护卫低头躬身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搅了公子的...雅兴。”

    “不必多想,我在给姑娘喂些水,”黑暗中那公子的声音依旧清冷又镇静,语调却带了不易察觉的粗重。

    “是,”俩护卫虚头巴脑地应了。

    “嗯...”这时夏豆发觉投水人不再渡水来了,不甘地虚虚嘤咛了一声,娇声浅浅,但在场的都是练武之人,谁的听觉也不差,俩护卫老脸一热,身子躬得愈发的低。

    晏祁更是不由得心口一燥,顾不得外人在场,俯首低声哄了她几句,护卫俩头都快伏到了地上,“公子..要不我俩再去探探路。”

    “回来,”晏祁又硬声道:“你俩方才可探看清楚了,设下此局的是何方人马?”

    “禀公子,”说到正事,护卫俩当即敛神站直应道,“眼下在山下搜查的竟是正统官兵,属下见那旌旗标识,像是隋宁府调来的驻兵。”

    “隋宁府的驻兵么?谁人参领?”晏祁缓缓摩挲着怀里人的唇畔,“找的什么由头,竟能调得动佩了□□的驻兵来?”

    “周遭尽是卫兵巡查,尚未探出参领来,”半条胳膊尚在淌血的护卫闷声请罪道:“属下无能,如此大的阵仗,先前竟毫无察觉,害得公子身陷此番困境,罪该万死。”

    “罢了,先不急着请罪”,晏祁沉声问道:“来路那方约有多少行兵把守?”

    “公子是想返程回原阳?”白虎疑声问,“暂且回不得了”,朱雀回话道。

    “山谷那些弓□□手一直未撤,眼下更是在关口处派了重兵守着,看那情形,今晚是决然闯不进去了。”

    “此地距宁州尚有多远?”晏祁又问。

    “若依旧北向去宁州,快马加鞭也需一日才能抵达。”

    “中途驿站里可有良医?”

    “少有,”护卫朱雀小心翼翼地恭声回道:“有的也是些江湖郎中,治不了几样伤痛的。”

    他忽然又想到,“但往南而行是州来县,骑马而行两个时辰即可进城。”

    “转程去州来,”晏祁一语定音道。

    “是!”护卫两人拱手齐声应下。哪怕州来县与原定要去的宁州城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但这姑娘的地位显而易见,也确实伤势危机急需就医,故而谁也不敢有异议。

    三人刚筹谋完下山之计,缩在晏祁怀里的夏豆再次轻吟一声,这次终于喊出了清晰地名字:“晏祁...”

    “我在,我在,”晏祁当即连声应道,他小心地揽着夏豆肩胄,柔声唤:“你醒了么小夏。”

    “难受,”夏豆皱着眉头轻声哀吟,“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这就去州来找大夫,大夫上了药就不痛了,”晏祁软声哄她。

    晏祁说着便打横抱起夏豆,疾步往山下走。因山里仍有许多驻兵在巡逻搜寻,护卫白虎先行去诱敌,朱雀提着长剑在晏祁身前领路。

    “咱们还没有出山里么?你可受了伤?”夏豆的神思渐渐清醒了些,想及昏迷前的险境,再看看眼下仍是在山中躲藏,这才意识到晏祁与自己并未脱险。

    “无事,”晏祁低声答道,“咱们这就下山去了。”

    三人走出了深林树丛,隐隐便能见到远处山脚亮着成行的火把,朱雀反身来朝着夏豆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夏豆抿着唇捏紧了晏祁的衣角。

    “别怕,”晏祁在她耳边声音极低地呵声道,夏豆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夏豆从前见晏祁长相尔雅,气质端端是温润公子,尽管也曾亲眼见他拿过刀剑,但私心里总以为他是只会舞笔弄墨的书生。

    直到这时晏祁抱着她潜声在夜里疾行,夏豆惶然之中竟冒出个不合时宜的想法来,她想:这古代少年们,还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越靠近山脚晏祁两人走得越慢,直到那头嘈杂的喧闹声清晰传来,人群亦渐渐显入了视线,铠甲严明的官兵列着阵队在巡逻,寒夜里旌旗猎猎,四下火把声哔波作响。

    找了棵枝干粗壮的大树做掩护,朱雀在不远处持剑戒备着,晏祁弓着身子半跪在地上,夏豆缩着手脚埋头在他胸前,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

    “你说什么?撤兵?”山脚那头突然传来了陌生男子厉声怒斥:“你什么意思!”

    “就是撤兵,”又有偏冷的男声响起,“难道是我的话说得不清楚,晏三公子听不懂?”

    “你开什么玩笑,晏..逆匪未剿,怎能这就么撤兵?”先前那男子又咬牙喝道。

    “究竟是我在戏言,还是晏三公子在开玩笑,”偏冷的男声淡淡地回道,“以不实之名,任意调集□□一百,出动驻兵二百之众,此遭罪名,届时晏三公子可是能全揽了去?”

    “公孙云越!”那男子忽而暴怒,“你休得胡言,什么不实之名,你可别忘了,你我二人均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剿逆反匪贼,我此番调集驻兵□□捉拿疑犯,实乃名正言顺。”

    “嗬,”冷声男子轻呵一声,“不知所谓。”

    他这才从雪白的狐裘暖袍里伸出手来,朝一旁挺直站着的魁梧校官招了招,校官大步走到他跟前来立定,男子又拢了手问话道:“张都监,可搜出疑犯来?”

    “尚无,”都监张魏粗声回道。

    “既是如此,”男子慢条斯理地吩咐道:“别白白费了时间,收兵行进原阳城。”

    “荒谬!”另一位男子愈发暴怒,“公孙云越,你莫太目中无人。”

    “彼此彼此,晏三公子,”男子头也不回拢着手往回走,“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再说在此地虚耗时辰,于你也无益处。”

    夏豆对这声音清冷散漫的男子实为好奇,因而偷偷转过头去看,只见那火把通明处,他正领着几位亲兵往山下而去。黑幕里那袭雪白风裘的身影很是瞩目,那男子背脊挺立如松,行走间神态又十分施施然,竟有一番别样仪态。

    夏豆抬眼看了看晏祁,只见他微蹙着眉头,也正将视线投往那位名唤公孙云越的男子那方。

    既是参将公孙云越发了话,都监张魏当即松了口气,着手准备让手下摇旗收兵。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都在干啥,从隋宁赶到人原阳周边山头来,说是要剿乱匪,结果在山里一蹲就是两日,还得偷偷摸摸地窝着等匪来,倒是搞得他们才像鬼祟地乱匪。

    今日好容易等到逆贼来了,来的竟区区只有那么十几人,这算得哪门子悍匪,杀鸡焉用牛刀,用得着特地调了□□队么。

    幸而晚时迎来了公孙参将,才没信由这晏三公子胡闹,张魏心里虽颇有碎语,面上仍是肃穆冷硬模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他沉声问晏三公子道:“副尉可与我们一道去原阳?”

    “谁让你们回去了!”晏三公子怒道,“参将口令,属下不敢不从,”张魏不卑不亢地冷声道。

    晏三公子气得差点拔刀,他身旁的随从赶紧拉过他缓声劝解,那几人说话间,张魏已将收兵的口令吩咐了下去,巡逻的列兵有序地退到山下。

    夏豆依旧半偎在晏祁身前,神情虽无大变,但手心早已沁了满了虚汗,也不知是惊的还是疼的,晏祁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面额,见官兵全退了回去,才覆在她耳畔轻声道:“都是几位旧相识,晚时再与你细说。”

    夏豆点了点头,惊恐过后精神越发不济,虚软地闭了眼睛又要昏睡过去,蓦然间却瞥见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形。

    那人身处在灯火暗处,正俯身凑在晏三公子跟前说话,虽只能隐隐看清他侧面轮廓,夏豆却瞬间便能笃定,那是周彦之的同窗,食美楼的账房小厮,姚兴。

    陡然间夏豆又被吓得手脚一颤,思及千万种可怕的可能,夏豆心惊得浑身哆嗦起来,晏祁以为她是伤口又发作,当即心疼地贴了贴她的面颊,再向朱雀打了个手势,起身将她抱进了怀里,往南边找了条小道走出山林。

    到了大道时夏豆三人又在暗处等了会,不多时便见先前诱敌的护卫白虎牵了三匹马来,朱雀抬手吹了句似鸟啼的哨声,双方回合。

    晏祁将夏豆扶上了马背,自己再翻身在她身后驱马,“为什么要这样横着坐啊,”夏豆发觉自己是侧着身子横坐在马背上,不由喘着虚气地问道,又再可怜巴巴地接了句:“我怕我这样骑马会颠下去。”

    像是被人紧抓了一把心口,晏祁克制着痛声解释道:“怕碰到你的伤口。”

    夏豆有些不解,她悄悄地反手在身后触碰了下她的伤口,这才恍然晏祁为何一路都是拦腰搂抱着她行走。

    她的背后竟还插着一只箭啊!


同类推荐: 神道仙尊做局我的极品美女老婆都市小保安至尊保安逆天丹尊都市沉浮都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