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张伟怔然自语，却始终没有可是个出所以然来。
    诸葛成果看着行欢，好奇道：“你是谁？”
    行欢微微一笑，道：“你猜。”
    道士，灵界，怪物…
    诸葛成果越来越有兴趣，对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越来越有兴趣。
    夜渐深。
    现实，餐厅。
    “欢迎光临。”
    夜未央声音娇媚，看向来客。
    一身黑衣，带着口罩和帽子，身高一般，双手插兜，眼神飘忽不定。
    吧台前。
    男子坐下，然后摘下口罩，看向夜未央，愣了愣，回过神道：“鱼香肉丝，米饭。”
    行欢起身做饭。
    夜未央调着酒，道：“稍等，很快就好。”
    男子点头，而后低头看着桌面开始发呆。
    夜未央调好酒水，放到男子面前。
    “我没要酒。”
    发呆的男子微微回神。
    面前的酒水是深红色，浓稠的犹如鲜血一样，但却又像是名贵的丝绸。
    夜未央道：“本店特色…”
    吃饭喝酒不要钱，只要故事。
    奇怪的餐厅，奇怪的规矩，奇怪的老板，奇怪…嗯…美丽的女人。
    不过，环境很舒适，音乐很轻柔。
    这里，很好。
    男子拿过酒水，喝了口，道：“这酒，很好喝。”
    夜未央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行欢端上鱼香肉丝和米饭，而后坐下继续拿起手机操作起来。
    一边通过手机登陆灵界论坛，编辑公告，一边旁观灵界里的事情。
    夜未央站的有些累，所以坐在行欢大腿上，随意自然。
    男子没有关注这些，默默吃着东西，喝着酒。
    来者有缘人。
    不感兴趣么？
    夜未央倒是颇有兴致。
    行欢则兴趣不大，尽管这个有缘人有可能给他贡献出第十颗美好之心。
    相比之下，行欢现在对灵界里的事情更感兴趣。
    编辑的公告不多，目前只有三点。
    第一，通过这两天所获取的灵力，行欢顺利利用规则，改变了灵界与现实的时间比例。
    比例不大，1:2。
    灵界里两天，现实里一天。
    第二，进出灵界变成自由进入，只要灵体恢复好后就可以自己进入。
    自由进入需要媒介。
    行欢想了想，将镜子设定成了进出灵界的媒介。
    灵界的组成有一部分是镜像空间，而生活中镜子这种东西随处可见。
    通过镜子随意进入，这很方便。
    第三，怪物的刷新被调整，按照之前所想的调整了下。
    刷新怪物的实力没有变化，但是频率不同了，不再是一直不停的一点一点的刷新。
    而是一定时间后直接刷新一波，刷新后，隔一段时间，再次刷新一波。
    刷新的间隔让有缘人可以更好的在灵界内存活。
    做完着三个改变后，灵力所剩不多，不足以再支撑更多。
    所幸就目前来说，这三点足够了。
    改变悄无声息。
    行欢弄好灵界公告，发布到了灵界论坛上，然后放下手机，看向面前的来客。
    食物很美味，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香肉丝，就连米饭也很好吃。
    酒水很好喝，酒劲不大，但却仿佛流入心底最深处，温暖着自身。
    再加上舒适的环境与音乐。
    渐渐的，男子吃的越来越慢，越来越不舍得就这么吃完，然后离开…
    灵界。
    咖啡厅。
    道士，熊猫睡衣少女，西装白领律师三人各自落座。
    在不远处。
    拉克丝，卡莎两人正在楚圣的陪同下了解着咖啡这种饮料。
    警察顾行之和陈平安已经离开，去往餐厅。
    艾达王，夏侯天依旧在网吧里不见出来。
    桌子上，三杯咖啡。
    诸葛成果和张伟坐在一起，看着对面的懒散，黑眼圈，眯眯眼道士。
    咖啡提神。
    王道端起咖啡喝了口。
    诸葛成果用勺子搅动着咖啡，道：“既然我们能够存在在这里，那么，爱的公寓为什么不能存在？”
    王道有点意外，道：“这得看你们有多渴望那个公寓的存在。”
    张伟开口道：“我很渴望。”
    是的，的确渴望，眼中的渴望犹如实质。
    爱的公寓，如果真的存在那该有多好。
    然而公寓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寓里面住着的人。
    王道打了个哈欠，道：“祝你们好运，在灵界里找到那个公寓。”
    诸葛成果道：“我们还能回到现实吗？”
    张伟没所谓，反而更想一直留在灵界里。
    “当然。”
    王道随口道：“很多你们想知道的，等到离开灵界后自然会知道。”
    诸葛成果道：“怎么才能离开？”
    张伟有些失落。
    看来是真的没戏啊。
    也是。
    身边少女感觉上是大力，但也不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熟悉中夹杂着陌生。
    本该入戏太深的是诸葛成果，没想到却成了张伟。
    无言中，张伟释然了。
    是的。
    就这么释然了。
    而这也是张伟始终能够保持乐观的原因。
    “离开的方法是镜子。”
    王道拿出手机，调出镜子功能，放在面前桌子上，道：“对着镜子默念，我要离开，就可以离开。”
    诸葛成果拿起手机，道：“进入呢？”
    王道懒洋洋道：“一样。”
    诸葛成果看着手机镜子里的自己，眼眸轻眨。
    悄无声息中，周围环境变换，天翻地覆，仿若一瞬间。
    再次回过神，耳边只剩静寂与黑暗。
    卧室。
    是自己的卧室。
    诸葛成果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放下心来。
    忽然感觉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诸葛成果疑惑。
    与此同时。
    行欢也确认了一点，一旦离开灵界，天赋能力不会同步现实。
    诸葛成果缺少的正是这一点。
    “叮咚。”
    手机忽然响起。
    诸葛成果随手拿过手机查看起来。
    灵界论坛…
    片刻后，诸葛成果登陆灵界论坛，对于许多事情都有了了解。
    咖啡厅。
    身边少女消失，手机摔落在面前。
    张伟喝着咖啡，心里有着淡淡的忧桑。
    王道随意道：“在想什么？”
    张伟放下咖啡，道：“在想活着的意义。”
    王道：“你应该想过很多次，并且心里有答案。”
    张伟笑了笑，道：“不是答案，只是不想死。”
    王道微笑，道：“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张伟拿起手机，道：“太晚了，还是睡觉吧。”
    话落。
    张伟身形变淡，消散。
    手机再次摔落在桌子上。
    王道没有在意，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对于拉克丝和卡莎，楚圣无疑很感兴趣，想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灵界内。
    就像是艾达王一样。
    联盟有很多衍生的动漫世界，比如一个国产的黑甲动漫。
    那里面有不少角色是联盟里的角色。
    拉克丝的哥哥是盖伦。
    如果黑甲里的葛小伦出现在灵界里，拉克丝会不会认？
    两个不同世界内的同一个人出现在灵界，会是什么样子。
    楚圣不热衷杀怪变强，反而很热衷其他事情。
    而除了艾达王，拉克丝，卡莎，楚圣还对一件事情感兴趣。
    手臂上的袖箭已经装备。
    这是艾达王还给他的，说是他的东西。
    有了枪弹后，艾达王便不需要袖箭了，于是还给了他。
    而袖箭的存在告诉了楚圣一个信息。
    灵界里死后会掉落装备，怪物如此，人也是如此。
    掉落的装备有迹可循。
    比如他很喜欢袖箭这种暗杀性的武器。
    装备很难获得。
    杀怪难以获得的情况下，杀其他灵界里的人似乎更容易获得。
    有些邪恶了…
    楚圣摸着手腕上的袖箭，不禁一笑。
    一旁。
    拉克丝兴趣十足的尝试着不同口味的咖啡。
    卡莎则在张伟和诸葛成果离开后，走向了看着窗外夜景的蓝衣道士。
    网吧。
    艾达王看着面前定格的电脑屏幕，面无表情。
    夏侯天小心谨慎，道：“那些怪物是从这台电脑里跑出来的。”
    艾达王想了想，随手拿过面前的键盘，伸向电脑屏幕。
    键盘直接穿过电脑，仿若这个电脑是虚幻的一样。
    这与行欢之前的经历不同，并未进入电脑内的虚空空间。
    事实上。
    如果不是双全手，行欢也抓不到，摸不到虚空。
    虚空就在面前，想要触碰却很难，更不用谈带走了。
    而这种奇特无疑让艾达王和夏侯天束手无策，最终只能各自离开。
    艾达王没有走远，在通知了伊人后，去一旁的咖啡厅等待起来。
    不知为何，周围的怪物忽然不再凭空出现。
    这是一个好消息。
    但对伊人来说却不一定了。
    俱乐部。
    伊人摸索着手腕上的蓝色手链，静静的看着面前躺着的女人。
    时间比想象中的有些久。
    伊人顿了顿，起身离开沙发，来到落地窗前，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外面的夜幕中。
    背后，一对冰晶羽翼出现，带着点点冰晶，美轮美奂。
    羽翼一动。
    伊人来到高空上，朝着之前闹出动静的地方飞去。
    速度不快，但也不慢，重点是可以飞。
    至于那画皮和女人，她并不在意。
    现实。
    卧室内。
    诸葛成果靠着床头，翻看着灵界论坛。
    身上的熊猫睡衣并不热，睡衣不厚，挺单薄，挺宽松的，很舒服。
    众多信息被迅速吸收。
    了然之后，诸葛成果与其他人一样，开始好奇起一个问题。
    灵界是怎么诞生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虽然现实以外有个灵界，这很神奇，很神秘，但抛开这些神奇神秘的外表，直接看本质，便容易接受了。
    只是可惜了。
    她心中的疑惑无法解答。
    不。
    也不一定。
    诸葛成果放下手机，拿起床头柜内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闭上了眼。
    心神沉寂，灵体凝聚。
    恍惚一瞬后，诸葛成果再次出现在了灵界内，，咖啡厅内，原本消失的位置。
    这个位置上多了一个女人。
    所以在再次进入后，诸葛成果直接出现在了这个女人的大腿上。
    有些懵。
    卡莎同样有些懵。
    任谁坐的好好的，怀里忽然多了一个人都会有些懵。
    王道并不意外，没有在意。
    “抱歉。”
    诸葛成果离开卡莎的身体，坐在一旁。
    卡莎不以为意，声音天然冷漠，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诸葛成果看着卡莎，回忆起之前在商店里得到的信息。
    对方是个游戏角色。
    不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类。
    就像是与她融合的，爱的公寓里的角色。
    “回去了现实一下。”
    诸葛成果没有隐瞒。
    现实。
    那个拥有游戏，被灵界所映照的现实世界么…
    卡莎挺想去看看，看向王道：“我去不了？”
    王道打着哈欠，道：“现实里没有你，去不了。”
    卡莎：“怎么才能让现实里有我？”
    王道两手一摊：“不知道，也许安全区的主人会有答案。”
    “安全区？”
    卡莎疑惑。
    诸葛成果道：“安全区是一家餐厅，这家餐厅无论是现实还是灵界都很特殊，老板很神秘，强大，没有人知道其具体是人是神。”
    “但就目前所知的信息，餐厅老板似乎无所不能。”
    “…”
    卡莎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诸葛成果拿出手机操作起来，道：“现实里有个灵界论坛。”
    说着。
    将手机递给卡莎，道：“就是这个论坛。”
    灵界论坛同样被映照到了灵界内。
    卡莎接过手机查看起来。
    网吧。
    夏侯天走出来，离开这里去猎杀怪物。
    艾达王紧接着出来，走进了咖啡厅。
    “时间不早了。”
    王道起身道：“各位，后会有期。”
    话落。
    王道身形凭空消散。
    诸葛成果随手用勺子搅动着咖啡，看向窗外的街景，分不清真假。
    现实，餐厅。
    行欢目送着客人的离去，起身抱着夜未央，道：“休息吧。”
    夜未央自无不可。
    一夜平静。
    次日，朝阳初升，万物复苏，沉寂了一夜的城市开始忽然变得喧闹起来。
    苏市，临近正午。
    诸葛成果收拾好行李，穿上短袖衬衣和短裙，出门坐上了去江城的飞机。
    那个餐厅，她想现实中亲自去看看。
    白天不开门的话正好可以在街上逛一逛，还可以去姐姐家里坐坐，看看姐夫人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诸葛成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与此同时。
    行欢开着跑车，一旁坐着萧盼儿。
    很显然，这是在去萧盼儿家的路上，今天午饭会在萧盼儿家里吃，顺便见见对方的父母。
    手机忽然响起。
    正在手忙脚乱的萧盼儿拿起手机接通，一边继续手忙脚乱，一边道：“喂。”
    机场。
    诸葛成果短发靓丽，带着口罩，拉着行李箱前行着，道：“姐，我来江城了。”
    萧盼儿：“你怎么忽然来江城了。”
    诸葛成果：“姨妈说你找了个男朋友，我正好放假，顺便来看看。”
    萧盼儿瞥了一眼认真开车的行欢，道：“男朋友有什么好看的，定位发我，我们这就去接你。”
    诸葛成果挂掉电话，把自己的定位发了过去。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谁能想到看似毫无联系的萧盼儿和诸葛成果竟然是亲戚，表姐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