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看见天空很蓝
旗正的家或许是因为很久没人住,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旗正牵着宋宋的手迈进去,“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第十七层,是路灯无法企及的高度。因而一室漆黑。宋宋攀上他的肩,轻轻描摹着旗正的轮廓。
微微扎人的胡茬,棱角分明的下颔,炽热的唇,高耸的鼻尖。宋宋最喜欢他的虎牙,当下轻轻唇舌扫过,复又重温,尖尖的牙齿,与柔软的嘴唇。
宋宋忽然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大概是思念让人意乱神迷,也可能是惊喜让人身不由己。二人的思念就像喷涌而出的洪水,开闸便没有回头的时候。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汹涌的爱恋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紧紧相拥的身体的炽热,是真的。
旗正想念这味道,草莓的清香。自从品尝过,就再也难以忘怀,日思夜想,终究难以忘怀,夜不能寐。他肆意吞噬着让他念念不忘的草莓味道,手轻轻剥去宋宋的大衣。沉重的驼色羊毛大衣坠在地上,发出闷响,手上却是柔软的家居服,纯棉质地,下面是丝滑的皮肤……旗正喉结一动,义不容辞地滑入她的衣襟。
“耿二二,你是故意的吗?”睡衣下面空无一物,甜香满怀,手触之处,尽是滑顺。旗正只觉得热血上涌,数月的思念和两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克制不住。
宋宋出来得急,只在睡衣外面罩了件大衣。当下已是脸色一红,紧接着却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并不说话,只是吻上他的唇,生涩地探入,主动地寻觅他的舌。
旗正见状更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心急火燎地甩掉西装外套,一把揪下领带,胡乱一扔,只觉得怀中佳人,夫复何求。
“耿二二,小兔子有没有长大?”旗正意乱情迷,加之多日奔波,此刻嗓子尾音带着沙哑感,粗糙却撩拨着宋宋的心,他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厚着脸皮问,“嗯?”
宋宋靠在墙上,手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只觉得犹如海中孤舟,颠簸不堪,心中却是喜悦的。
“你最清楚她有没有长大。”宋宋说出这话已经是极致,脸上早已如火烧一般。兼之想起在海岛的那个晚上,差点擦枪走火,旗正也是这样沙哑着嗓子,仿佛笃定不已地说:“多吃肉,小兔子才会长大。”
旗正低下头,一路吻下去,突兀的锁骨,细腻的皮肤。他撩开碍事的衣服,只觉得满目雪白,犹如日出前的千堆雪,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动,生怕日出一到,就会融化。他的手轻轻盖住,就像每一次牵手,温柔和煦,渐渐地,旗正的呼吸炽热急促起来,一把将宋宋打横抱起。他是熟悉自己的家的人,一片漆黑,又时不时吻着宋宋,竟也能畅通无阻地走入卧室,把她轻轻放下,早已急不可耐。
宋宋衣衫凌乱,躺在柔软的床上,只觉得空落无依,只得紧紧抱住旗正,乖乖任人宰割。
“宋宋……宋宋……”旗正喃喃自语,冒险一般,越过山丘,跨过平原,深入腹地。他没有意志力了,他也没有绅士风度了,只知道冲锋陷阵,拿下阵地。旗正只想把自己的印章盖满她的身体,吻也好,手也罢,寸土必争,一步不让。
“旗正……”宋宋觉得难受,像是夏日之中被丢到暖气开满了的房间,滚烫而憋闷,“热……”
旗正本能地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温声问:“听话……相信我……”
“嗯。”宋宋相信他,闭上眼睛,就像一汪碧水,在容器中柔顺地改变形状。旗正从初次以来,从未有如此低声下气、千忍万忍的时刻,当下却体贴而细心,生怕弄疼了她,试探再三,又轻轻含住宋宋的耳垂,双手轻抚,却终归听得身下人轻呼一声:“旗正……你弄疼我了……”
旗正赶忙吻住她,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宋宋恨得咬住他的肩,疼得眉头紧皱,一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背。
“很快就不疼了……”旗正心疼她,一时之间连肩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只好言安抚,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宋宋……宋宋,我爱你……”
旗正的手游走在她弓起的背,渐渐觉得宋宋身体放松下来,不再紧绷,这才细细品尝。宋宋只觉得他皮带上的搭扣冰冷而尖锐,闭着眼睛一把抽出,甩在地上,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旗正伏在她身上,附在她耳旁,滚烫的鼻息灼伤宋宋的耳垂,只听他说:“听话……宋宋,把眼睁开。”
宋宋听话地睁开眼,只见旗正眉头微锁,眼眸却出奇地亮,这是她爱的男人,这是幸福的早晨,半梦半醒,半是白昼,半是黑夜,这是爱她的男人,半是疼惜,半是温柔。她吻上那最漂亮的嘴唇——这个薄唇而不薄情的男人,就是她认定的爱人。
转眼之间已是破晓,日出乍起,一轮红日破空而出,光芒劈波斩浪,直直照射、到屋内。
……
宋宋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睁开眼就吓了一跳,只见旗正躺在她身边,呃……还好是穿了衣服的。不然也太特么的香艳了。
旗正本就是抱着她小睡,宋宋一动,他就醒了,乐得咧嘴笑,捏捏宋宋的鼻子,说:“二二,你可真能睡啊。你看都几点了。”
她一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自己还□□裸地躺在被窝里,不由地脸上一红,埋进被子,踢了旗正两脚,说:“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
旗正笑着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坐直身子说:“害什么羞啊?早上还是我帮你洗的澡呢。来来来,快点穿衣服,我帮你买了早餐,结果你没醒;又帮你买了午餐,可你还是没醒。你想吃什么?”
宋宋闭着眼回想起凌晨的事儿,好像真的有哗哗水声啊……好像真的被抱到浴室洗了洗啊……好像真的一览无余了啊……她老脸都快丢完了,索性心一横,勾过旗正,娇声道:“好啊——你帮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