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唐元走过去，轻轻抱住小杰克：“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自己。”
    小杰克把脸埋在唐元的肚子上，点了点头：“我也想谢谢你，虽然你出现的时间不长，但你是唯一保护我的人。我想我不需要守护星了，有你在就足够了。”
    “你一直都不需要守护星，也不需要我，你的身体酝酿着力量，你靠你自己就行了，不要忘记你的梦想，未来它是支撑你的唯一动力。”
    小杰克抬头，有些迷茫：“我的梦想？”
    唐元的脑闪过一个画面，雪山酒店的大厅，已经成年的杰克坐在扶手椅，用古老的打字机敲出一页一页的故事。
    “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摆脱这个家庭后，想要做什么？”
    “我……有很多奇思妙想！但是他们都说这些想法过于荒诞，而且我没有才能。”
    “你不是想当一个小说家吗？那就把这些想法都写出来。”唐元轻声说。“人可能被环境限制，但思想是无止境的，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力量，去挖掘它，一定要相信你自己。”
    只要能在小杰克的潜意识植入“自信”，他应该就不会把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格赫罗斯身上，更不会为了寻求强大而走上歪路。
    “我们现实见吧。”
    唐元一手拥抱着小杰克，另一只手握着厨刀，猛然刺进了小杰克的后背。
    血染红了他的衣服，顺着刀刃溢了出来。
    预想的“醒来”并没有到来。
    小杰克全身抽搐着，眼珠暴，接着散成一团血雾，消失了。
    同时，格赫罗斯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你终止了“格赫罗斯”的召唤仪式，主线任务“阻止克苏鲁苏醒”进度为1/2。]
    [杰克濒死，并失去了一段美好的幼年回忆，你开启了“恶化”方向。若杰克醒来，仍有可能继续仪式。]
    唐元站在日常界的教室，脚下躺着带着血迹的厨刀。他弯腰把厨刀捡来，擦了擦收来。
    在现实，杰克正打算召唤格赫罗斯，但是由于唐元杀掉了日常小杰克，导致他意识被砍了一块，陷入濒死的昏迷，间接打断了仪式。
    “这个杰克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还真的信奉了格赫罗斯……想必在现实，现在他正在召唤格赫罗斯的祭坛上。”
    不过如果唐元继续被困在这，等到杰克脱离濒死状态（也许不会），他大概率会继续召唤格赫罗斯，克苏鲁仍然有醒来的危险。
    “所以要完成主线，必然要先阻止杰克的召唤仪式。”
    按照他的推测，现在他已经从自己的梦醒来，回到小杰克的梦境。只要杀掉做梦人日常小杰克，他就能叫醒小杰克，回到上一层的酒店。
    但事情依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回到酒店，而且杰克也濒临死亡。
    刚进入这个梦境界时，ECHO眼曾警告过他，在梦死亡的话，现实也会死亡，即意识消散。
    不过随着深入探索，他知道梦主人在梦里死了只会醒来，不是梦主人的话，意识才会消散。
    杰克现在濒死，按照这个逻辑，他不可能是梦主人。
    和唐元一样，杰克也是入侵到这个梦境的人。
    “还有个问题，小杰克被我杀掉后，杰克并没有立刻死亡，这说明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这就又矛盾了。”
    除非……唐元摸了摸下巴。
    “我在整个梦境，见到了四个杰克，日常小杰克，酒店小杰克，狂暴杰克和懦弱杰克，如果说这四个杰克都代表杰克的四种不同的意识，那么死掉一个，还剩下三个意识，所以杰克只是濒死，而不是真正的死了。”
    唐元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梦境之城和我想象的还不太一样，在克苏鲁雕像的影响下，人的意识甚至可以分裂成好几个，投放进不同层的梦。”
    梦境可以把人的意识分离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在镜子看到白色的唐元。
    因为现在的他和那个充满怨气的唐元已经分离了。
    “所以要彻底完成任务，一方面可以杀掉杰克的所有意识，他彻底死了自然不能继续仪式，但有可能对这个界造成其他影响。另一方面就是保住他的命，等我回到现实，再改变他的想法。”
    杰克的想法根深蒂固，要改变他，只能从幼年的意识下手，给他植入好的意识，所以才有了那个“振作”的任务。
    “但日常小杰克死了，这说明现实的杰克或许得不到心灵上的救赎，所以对于他来说才是恶化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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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唐元还是想离开梦境，见到现实的杰克，再决定要怎么做。
    他在黑板前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最重要的问题。
    “既然小杰克不是梦主人，那么这一层谁才是梦主人？”
    唐元回忆着之前在这个教室上课的情景，有一点让他记忆深刻。
    他脑出现了“茴香”这个词时，老师也同样问出了他所思考的问题。
    “我能改变这一层的梦境吗？”
    所以我才是真正的梦主人，构造了这个梦界的做梦人？
    又是我？
    没错，又是我。
    所以，只要自杀就能离开这里，不是吗？
    唐元握着厨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
    梦主人死亡，可以在这一层的所有人都醒过来，回到上一层梦境。
    但如果你不是梦主人，那么死亡，就只能意识消散，除非你还有其他意识分身在别的梦境。不过已经消散掉的意识也回不来了，就像杰克一样，就算他最后在现实活过来，代表“日常小杰克”的那部分也回不来了。
    自杀吧，
    我想死。
    唐元的脑不断穿插着理智的分析和这如恶魔般的低语，他看着刀尖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甚至有一种“算了”的情绪。
    算了，就这样吧。
    “不行。”唐元咬着牙抵抗住了这种奇怪的情绪，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草率的行动。
    这并不草率，这是我最开始就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一刀刺进去，所有事都能变得简单来。
    我会真正地*醒过来*。
    唐元紧紧抿着嘴唇，平复着心情。
    “我是不是梦主人，试验一下吧。”
    唐元集注意力到黑板上，想要在上面写一行话。
    如果他才是真正的梦主人，那么在有意识的控制下，黑板上应该能出现“茴香”这两个字。
    奇迹并没有发生，就像在现实那样，你不可能用意念来在黑板上写字。
    “我不是梦主人，控制不了这里的梦境，但是当我想到茴香时，老师也想到了。”
    “所以并不是我控制老师问出茴香那个问题，而是老师先想到了茴香，然后影响到了我，让我也想到了茴香。。”
    当我意识到杰克不是梦主人后，非常自然地让我联想到我才是这一层的梦主人。
    这又是一层陷阱。
    唐元晃了晃脑袋，把那种奇异的情绪彻底驱散。
    “无论是刚才在洗手间里，还是现在，他一直在诱导我自杀。根据克苏鲁雕像会分裂意识这个理论，如果我真的自杀成功了，非但出不去，意识也会消散，而留下来的则是白色的我。”
    “梦主人从来不是我，一直都是那个白色的我。”唐元突然笑了来。“也只有我自己才这么了解我，还设计出这样套娃式的陷阱。我想要离开这一层的梦境，必须找到白色的我，那个老师应该就是他幻化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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