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尊后简和广陵道长托付于她的鲛珠似乎——丢了。
会不会丢在了姬赤的房间呢?她心想。
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萧云本以为是姬赤,一抬头,竟是前一夜喝住她的张宦官。
张宦官素来不喜欢她,每每一见到,便会低声骂上一句“扁毛畜生”,或是踢翻她的食盒,于是,每每姬赤在身边时,她总会冷不防的狠狠啄上张宦官,以解心头之恨,长久以来,一人一“畜”的矛盾更深,几乎成了势成水火的地步。
张宦官在萧云面前半蹲,摆弄着盛满谷粒的食盒,低垂着眼睑,似乎有些落寞,“你说,闯入太子寝宫的那个姑娘是谁啊?将满屋的绢布绸缎染上墨汁,真是讨厌的很,就像你这扁毛畜生一样。”
萧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怎奈作为一只美丽的白鹤,她的眼睛大小实在无法和人类比,这一瞪,也着实没什么威力,只好沉默着听着他继续絮叨,以及他抒发对那“可恶的丫头”的不满和愤懑之情。
月黑风高夜,正是寻找东西的大好时候。承熹宫灯火摇曳。夜风微微吹拂着帘账。
姬赤躺在床上,一副安然沉睡的模样。
此夜,承熹宫出奇的寂静,满殿的奴仆睡得正香。轻轻松松地溜进了姬赤的寝宫,萧云觉得心情格外的舒坦。
翻过桌案,钻过柜子,掀过床底,就是没有看到那枚鲛珠,萧云颓废的坐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打量着那简约大气的房间。
姬赤翻了个身,衣袍下的一角露出了那枚鲛珠。看见寻找许久的东西出现在面前,萧云瞳孔蓦地一紧,蹑手蹑脚靠近姬赤。
姬赤似乎仍在睡着,没有察觉她的靠近。于是,萧云便大胆放心的将手探向鲛珠。
突然,姬赤猛然睁开了双眼,一抹邪魅微笑荡漾唇边。伸手就揽住了萧云纤细的腰肢。
萧云瞬间愣住,接着姬赤一用力,天翻地覆般,她躺在了姬赤的身下,怔怔地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久久没有回神。
姬赤看到她这呆傻呆傻的模样,忍俊不禁。“小白鹤,你来我的房间,是要勾引我吗?”
“我……”萧云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用力挣扎想要挣开姬赤的禁锢。怎奈这点力气于姬赤而言,只是徒劳。
“你放开我”她怒目圆瞪。
“不放,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他调笑纨绔。
“我叫萧云,东海仙鹤。”萧云闷闷地道。
“我叫姬赤,承熹宫的主人,也是,你的主人。”姬赤靠近了她一寸,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吐出的热雾灼红了萧云一张俏白的小脸。
“你不要变回鹤了,留在我身边吧!”他盯着萧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道。
没过多久,承熹宫上下都惊奇的发现,卫太子姬赤最喜爱的那只白鹤不知何时起不见了,而太子身边却多了个姑娘。
那姑娘一身白衣,赤着双足,脚踝上系着一根纤细精致的锁链。
姬赤无论在做什么,身边总会带着萧云。
不久,太子赤身边多了个漂亮姑娘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宫廷,郑姬曾进承熹宫向姬赤质问,“此女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