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龙,上天有什么好稀奇的。”
小不点现在有了靠山,都敢呛声孟白云了。
龙傲寒轻笑出声:“哈哈,你去外面玩吧,别气你娘了,现在可没祖母在,你娘要是要打你,爹不会拦着的。”
龙飞鸿赶紧一把捂住了屁股,跑的一阵烟儿。
孟白云叮嘱了一句:“别跑远了,就在院子里。”
“恩,知道了。”
龙飞鸿的出去,孟白云上前一把抓住了龙傲寒的手臂。
这次,不容他逃脱,沉着脸:“你要不让我把脉,我们的夫妻缘分也就尽了。”
为了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她不惜放出这样狠的话。
龙傲寒这次,不再抽手。
静静的待在那,任由孟白云号脉。
脉相很奇怪,看似平静,但是总藏着一丝躁,但是又非常飘忽,似有似无,明明摸到一点,可是很快又不见了,无迹可寻。
她号了很久,得出结论,龙傲寒的身体绝对有问题。
看着那扎眼的两撮白发,她眉头拢的紧紧的:“到底怎么回事?”
龙傲寒轻笑,伸手将她额边的乱发摆到耳后:“练功走火入魔而已。”
“你在练什么功,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大魔神功。”
“你怎么练这么邪门的功夫?”
孟白云这几年醉心武学,对大魔神功有所耳闻。
这门武功招式诡谲,有劈山砍石之威力,但是修炼起来却十分凶险,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轻则内伤吐血,重则经脉尽毁,更重者暴毙而亡。
她怎么都想不到,以龙傲寒的武功修为,还需要去练这种功夫。
他身上的内功是醇厚的阳功,大磨神功的心法听说是阴功,阴阳相克,强行糅合,会对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
龙傲寒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头:“不用担心,我能控制。”
“那天呢?是我爹说什么刺激到你了吗?”
孟白云的眉头,他怎么也抚平不了。
索性松开了口,勾起了她的下巴:“你爹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他闪避的态度,更让孟白云起疑:“我爹说了什么对吧?他是不是告诉你,他根本不是我爹?”
“……”
龙傲寒的反应,出乎孟白云的意料。
“难道,他没和你说这个?”
龙傲寒摇头:“不曾,只是喝茶而已。”
“他,他……”孟白云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神色凝重的看着龙傲寒,“……他或许真的不是我爹。”
“何以见得?”
“感觉!”
孟白云怎能告诉龙傲寒,他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名字,还亲吻了我。
别说她觉得丢脸说不出口,就算真说出口了,恐怕龙傲寒现在真会把她爹给杀了去。
“怎么了,难道前一天晚上,你去找他告辞,出了什么事?”
龙傲寒现在都记得那天孟白云的样子。
说好了吃了晚饭去告别,结果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发了很久的愣,然后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说天亮了就走,分明不是离开,而是逃离的姿态。
他那会儿没问,是因为知道孟白云的性子,不肯说,你问也无用。
孟白云有些心虚,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只是他一直说他不是我爹。”
“他没对你做什么?”
“啊?”孟白云一脸慌乱。
龙傲寒身侧的拳头微微一紧。
果然,做了什么。
原来如此,萧孤风下药陷害他,是因为喜欢上了白云,企图让他和白云反目成仇吧。
只是,他恐怕是嘀咕了他们的爱。
事到如今,龙傲寒有些事,也不瞒着孟白云了。
“其实那天早上,他请我喝茶,茶里下了银珠粉。”
“银珠粉。”孟白云瞠目结舌,“怎么会?”
“你应该比我清楚,银珠粉是什么东西。”
孟白云怎么会不知道。
银珠粉不就是从罂粟里提取的毒物,近现代的鸦片,后来的各种du品,就是银珠粉的演化版。
少吸入,会兴奋吸入者的中枢神经,整个人都飘起来。
大量吸入,会引起精神错乱,思想障碍,还会产生中毒症状,致死都是有可能的。
她定定的看着龙傲寒,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敢相信。
“他,他真的这么做了?”
“那些茶水,你没有检查是吗?”
孟白云点点头:“我以为是肢体冲突,没往那方面想,再说那时候你眼睛发红,和个野兽一样,谁都会以为是你动手伤了他。”
“我若告诉你,是他自己动手的呢?”
“不,不可能,他伤的极重,差点殒命,他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会。”龙傲寒眼中燃着妒火,“因为,他想得到你。”
孟白云怔忡在那。
半晌,无奈叹息一口:“你说,我怎么就这么香呢,你是不是压力很大?”
“非常大。”
他眼中的妒嫉,染了几分危险的暧昧。
孟白云推他:“比离那么近,我还有事情没和你算账呢。”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信不信,孟白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让她相信萧孤风给龙傲寒下药她信,因为她和龙傲寒在一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从没见过他走火入魔的时候,大魔神功虽然是邪功,可是没有触发的诱引,怎会无端端的发作,银珠粉必就是那触发的诱因。
可是萧孤风自己打伤自己,她还是觉得接受无能。
当然,她不能让龙傲寒看出她不相信他。
那日寨子里,当她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任时,他眼神的黯淡,到现在都烙在她心里。
好像对她的一种审判,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你凭什么不相信她。
她不想再看到这种眼神,于是岔开了话题:“这件事先不论了,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恩?”
“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就走了?”
“我怕你为难,我畏罪潜逃,他们就再也不会说你徇私舞弊了,所有的矛头都会落到我一人身上,我不想看到你和大家翻脸。”
孟白云的心,就这样被一团柔软的光撞了进来,起先的阴霾一扫而空,豁然开朗。
“哼,你就知道我会说你逃了?”
“……”
“你就知道我不会说是我放了你?”
“你真的……”
那乌木一般墨黑的瞳孔,晶亮晶亮,勾着下巴的手,也一寸寸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唇齿相交前的一茬,孟白云红着脸推开了他:“我要说你逃了,唐印会失望的,她很崇拜你,为了你也没少被寨子里的人数落,萧虎肯定是和她站边的,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见不得他们两人为了你成为众矢之的。”
他轻笑,她知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做欲盖弥彰。
“你别笑,撇开这些都不说,我还得问你个事儿。”
“恩!”
这个事,说到底才是孟白云最介意的事情。
“你一回来就去了城南庄子,你可别告诉你你是想你妹妹了。”
“不是。”
他要说是,她肯定觉得他在扯谎。
他说了大实话,她反倒心里堵着了。
嘴上,不甘示弱,几分嘲弄:“怎么,以为和我走到头了,去找你在那的相好的了?”
“我只爱你一人。”
触不及防的表白,惹的孟白云脸红心跳。
“我也没以为我们走到头了,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就是你真的为了你爹的事情恨我一辈子,我也会不折手段的把你掳来我身边,一辈子囚着。”
这话说的,简直让人又感动又想揍他。
“谁信你鬼话,怀着那种心情从金州回来,一回来就扎进了美人窟里,还不是奔着你妹妹去的,你难道让我觉得,你是奔着那个看门的去的,虽然是个男人,长的倒是好看,你要是有那种癖好大可以说出来,我一定不介意,我只会阉了你。”
龙傲寒下身一紧,真狠。
“我不是因为想念蓝衣去的,而是因为蓝衣许久不见我,难过的不肯吃饭,我才去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那里,所以近一月我一直不曾过去过,蓝衣是个敏感的孩子,她以为是伤了你的事情,我不要她了,以不吃饭来自我惩罚,若不是我回来了,兴许那孩子就要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孟白云惭愧,和他亲妹子吃什么醋,忙进入嫂子角色:“那她怎么样了?”
“我去了,自然就好了,喝了几碗粥,除了虚弱一些,并无大碍。”
孟白云松了口气,真要给饿死了,她就罪过了。
“你以后还是和以往一样去看她把,我听娘说了她的事情,也挺可怜,别因为我忽略了她,我不是不喜欢你去看她,我不喜欢什么你还不知道?”
龙傲寒轻笑:“你不喜欢我扎在女人堆里,你怕别人觊觎我。”
“少臭美,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孟白云给说中心事,羞红了整张脸。
偏偏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龙傲寒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亲吻她的唇,贴上她的耳朵,轻声吐息:“除了阎王,谁也不能从你身边把我抢走。”
“他也不行。”
孟白云讨厌龙傲寒说和死相关的东西。
战争一触即发,她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讨厌听到。
龙傲寒将她纳入怀中:“好,谁也不行。”
窗外,龙飞鸿自娱自乐,荡个秋千荡的欢快。
出太阳了,透过院子里硕大的梧桐树,筛落了满地的金黄。
孟白云躺在龙傲寒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心中荡漾着涟漪,人生若是如此,也便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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