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尼利奥尼沉声问道。
    作为预判者的中层管理者，他的威严，无人能够冒犯。
    但是今天，这个晓手下的一名普通预判者，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感觉。
    成竹在胸……这是一个生化人的该有的样子么？
    众所周知，由于生化人替换掉了人体中的某些器官和组织。
    所以，生化人注定不能和纯人类完全一样。
    总会有一些人类情感方面的障碍，以及缺失。
    预判者承担抓捕潜在犯罪分子的责任，所以担任预判者的生化人，在正式工作签，都会将自己的怜悯、软弱、郁闷、骄傲等一些比较激烈的情绪，进行相应缩减。
    他们，依然拥有这些情绪，但是却绝不会像一个纯人类一样表达。
    可是，这个扬，尼利奥尼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自信。
    如此浓烈的程度，让尼利奥尼，十分吃惊。
    不过，案子始终都是第一位的。
    “你如果知道什么，马上告诉我！”
    尼利奥尼低吼道。
    “叮，恭喜宿主，透视能力启动，可以随时调用。”
    周扬嘴角微微翘起。
    现在，他确实需要各种能力的加持。
    为了在纯人类面前，留下印象。
    更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成为天人界闻名的存在。
    想要得知碎片的下落，一定要进口快得提升自己的地位。
    而对于周扬而言，最好的方式，就在从预判者中间脱颖而出。
    成为预判者的精英，然后浸入预判者高层，再想办法进入宪章局。
    天人界，最核心的信息部门，就是宪章局。
    只是，现在看来，达到目的，还略微遥远。
    周扬半蹲下，指着死者胸前为位置道：“这里，很显然，就是被击中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没有明显的伤口，那是因为，凶手使用空气攻击！”
    周扬拍拍手，笑道。
    “你在胡说什么？”
    尼利奥尼皱眉道。
    晓、结、等一群预判者同事，纷纷摇头。
    “扬，你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接受了什么奇怪的意识流入侵？
    今天你给我的感觉很有些问题！”
    晓，脸色渐渐凝重。
    结道：“如何使用空气攻击？”
    周扬耸耸肩：“很简单，对方可能掌握了空气的流动规矩，只要在小空间内，将空气压缩，然后发出，就可以造成可观的伤害。”
    “一旦超过死者义体的承受极限，就会在极短时间内，造成内部系统的损坏，就此死亡。”
    周扬侃侃而谈。
    周围的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即便预判者们的情绪，已经被人为压制。
    但是此刻，他们还是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周扬。
    “扬，你有证据么？”
    晓，问道，“三十年来，城市里第一次出现实体受害者，这个问题很严重，你能确保……”“我能！”
    没等组长说完，周扬就插话道：“如果是被压缩攻击攻击致死，那么死者的背后相应位置，一定会有痕迹。”
    “比如，皮肤或者衣服的破碎。
    而且，大概的轮廓应该和前胸的伤处差不多。”
    晓和结，二话不说，将尸体翻了过来。
    “咦！”
    众人一起皱眉。
    果然如周扬所说。
    死者后心的位置，衣服已经破烂。
    掉下来一块圆形的位置。
    露着青紫色的背部皮肤。
    凑近了仔细看，青紫色的皮肤，比周围要高出几毫米。
    就像是，从积木堆里推出的某一块。
    “到底是什么物品，才能把空气压缩成一块？”
    尼利奥尼转了转他的手表。
    一道虚拟光屏弹了出来。
    瀑布般的数据流，在上面划过，最后化成一张合成电子脸。
    是女性。
    “乌拉，犯罪现场的痕迹已经上传，请根据痕迹分析！”
    “收到！”
    被称为乌拉的电子合成脸，又变成了满屏幕的数据。
    无数纷繁复杂的图形，在屏幕上扫过。
    “滴滴滴……没有结果！”
    乌拉的声音响起。
    “什么？”
    尼利奥尼，愕然已对。
    此刻，在蓝色光环外，已经集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市民。
    他们形象各异。
    有的，脸都是生化结构。
    看上去连表情都无法做出。
    很显然，天人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
    “乌拉竟然无法分析，这件事麻烦了！”
    尼利奥尼皱起眉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脸上带着惊恐。
    是的，他们看到了尸体。
    这个城市，由于主电脑乌拉与预判者的存在，犯罪分子，根本来不及实施犯罪，就会被抓获。
    所以，市民的安全指数很高。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被杀死在小巷内。
    而预判者，没有预判成功。
    这才是让市民们最担心的地方。
    难道是预判者的能力失效？
    再向深处联想，难道是乌拉的预判失效了？
    一群依靠主电脑预判来执行任务的预判者，在主电脑出现了信息空白之后，突然间不知所措。
    “哎呦呦……你们就别看了，散了吧！”
    周扬越过他们，笑嘻嘻得朝外面围观的人走去。
    一边走，脑海中一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开启读心术！可以拦截任意对象的思维信号！”
    好的！周扬心中舒爽。
    开启了一个全新世界，想要在这里快速得爬升到一个能够接触核心秘密的位置，他需要付出更多。
    但是有了系统帮忙，他就等于人生开挂。
    “扬，你干什么？”
    其余的队员，愕然。
    按照规定，为了保证预判者的安全，在办案过程中，他们要尽量少和无关人员接触，以防被某些奇怪的思维波影响了行动。
    可是周扬，却主动朝围观人群走过去。
    “呵呵，亲爱的同事们，这次别怪我要当众耍帅了！”
    周扬心中道。
    他来到围观人群前，站定。
    几架小巧的飞行器悬浮在半空。
    对他进行拍摄。
    而封锁现场的机械警察，也将禁止线，向人群推进了大概三米。
    “各位！”
    厉锋看着在场众人，同时开启读心术。
    复杂无比的信息，陡然，涌进脑海。
    “一般而言，绝大多数杀人凶手，会在犯案后，重新回到犯罪现场！以旁观者的心态来观察！”
    周扬的视线扫过人群。
    最后，停留在一名妙龄女子身上。
    “所以，凶手，应该就在你们中间！”
    周扬，缓缓伸出手指，指向女子的方向。
    下一秒，他们两个人的视线，陡然碰撞。
    女子，嘴角微微一巧。
    “嗡！”
    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鸣叫。
    在场众人，同声惊呼，捂住了耳朵。
    就在这个时刻，女子一个纵跃，跳出了七八米远，眼看着就要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