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翼没了。
    这意味着，她没有机会再回复中层世界的能量层级。
    也就是说，她这位“天使”，注定要堕落了。
    “啊！”
    女天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叫。
    “带我走！”
    她吼道。
    “别走，看着我对付台风！”
    周扬打了一个响指。
    女天使的身体骤然僵硬，直挺挺得躺在出云旁边。
    两名男天使，对视了一眼。
    同时一晃身体。
    消失了。
    女天使望着同伴消失的位置，目瞪口呆。
    “圣者，你怎么样？”
    周扬俯下身子，摸了摸出云的伤处。
    出云的眼神逐渐暗淡，呼吸急促。
    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响声。
    死神视角中，出云头顶的丝线，已经断了。
    周扬没有救他。
    因为，今天，注定是出云的最后一天。
    老圣者毕竟活过几百年的岁月。
    和普通人的身体相比，他还是能撑得久一点。
    出云，艰难得抓住周扬的手。
    嘴唇颤抖。
    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喉骨，已经被女天使捏碎。
    周扬暗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想说什么，就在心里说，我能读取。”
    一边的女天使眼睛陡然亮起。
    她确实很吃惊。
    没想到这个下层世界的守护者，竟然有不少让人惊讶的地方。
    她做梦都想不到，对方随手一划，自己就失去了大半的力量。
    现在才知道，这个周扬，还会读心术。
    圣者的眼中射出希冀。
    “对不起，周扬！我没想到，真人的真正目的，竟然是这样。”
    周扬触碰了一下他的心灵，获取了他的想法：“我不怪你。”
    “周扬，顾淮和乔舒三人，失陷在另外的世界里，你一定要救出他们！”
    “你放心，我一定会。”
    周扬道。
    就算只为了乔舒，他也要走一趟。
    “周扬，我没有想说的了！”
    出云在心中说道，“活了几百年，什么事情都见过，什么人都遇到过，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了留恋。
    不过，我很想知道，我死之后，会进入哪个叠层世界？”
    周扬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有到达知晓一切的地步。”
    出云的视线里，涌起几分失望。
    不过，瞬间他似乎抓到了周扬话里的深层含义。
    “你的意思是，未来你有可能会掌控这些？”
    周扬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周扬……我，还有一个要求，最后的要求。”
    出云的身体陡然颤抖起来。
    情绪激动。
    周扬暗叹一声，这怕是出云的最后一句话了。
    “说吧！”
    “周扬，如果有一天，你能到其他的叠层世界，求求你……找到我，找到我啊！”
    出云的浑浊老眼中，泪水奔涌。
    “我答应你！”
    周扬心中堵得厉害，“只要你的意识体，还存在。”
    “谢谢你……我没有遗憾了！”
    出云慢慢松开周扬，身体恢复了平躺。
    他望着天空，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
    “好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
    这是周扬读取到的，来自出云的最后一条信息。
    活了三四百年的圣者，面色安详，双眼微睁。
    似乎盯着天空的某个位置。
    却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周扬脑海里，闪过和出云圣者从相识到今天的所有接触。
    仿佛就是昨天的事儿。
    周扬轻轻抚过他的眼皮。
    替他阖上双眼。
    无数注视现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明显，死亡的老者应该是周扬的伙伴。
    而知道出云身份的指挥大厅众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这位超凡者的领导人，就这么走了。
    而台风，还在快速逼近。
    “愚蠢的生物！”
    女天使看着出云的尸体，撇撇嘴，嘲讽了一句。
    “啪！”
    周扬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暂时不会死！”
    周扬看着她冷冷道，“我会当着你的所谓同伴的面，杀掉你！”
    “我们下层世界的生物，就是这么愚蠢！”
    周扬道，“有仇必报！”
    女天使奋力挣扎了一下。
    然后放弃。
    她的身体硬得像一块石头。
    自己没有丝毫控制的办法。
    “呵呵……”她笑了，“中层世界的生灵，不是你能够抗衡的！”
    “你们这些低级生物，就会死在这场大风中。”
    “你没有机会和我们的人面对面。”
    女天使的语气十分笃定，“你们都会毁在这场大风中。”
    “是么？”
    周扬起身，面朝风眼的方向。
    滚滚的浓密云层已经靠近东海的大陆架。
    “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周扬一跺脚。
    脚下的柏油马路再次液化，重组。
    变成登天的阶梯。
    周扬背着双手，迈开双脚，开始向空中走去。
    这一刻，如神仙降临。
    女天使的眼中，出现了震惊。
    以她的认知，周扬在下层世界的力量，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该开始了！来到距离地面两百米高的位置。
    周扬抬起双手，无数人通过直播看到了这一幕。
    “滋滋滋！”
    天地间，有电流流动的声音。
    那是蕴含能量的声响。
    “报告，东海供电系统，进入超载状态。”
    “报告，杭城供电系统，进入超载状态。”
    “报告……”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
    工作人员接连报告着各地联网的状况。
    各个省份的电力运输，都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
    “周扬有动作了！”
    工作人员再次大呼。
    屏幕中，周扬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缓缓移动。
    忽然，他停下。
    手心陡然翻转朝上。
    像是再召唤什么。
    “滋滋！”
    距离周扬直线距离，六公里外。
    东海明珠塔顶端的超大避雷针突然冒出一团火光。
    几百米高的塔体上，电流缠绕。
    雷光闪动。
    一圈圈的电流从塔底，向塔顶，急速上升。
    整个明珠塔，看上去就像是科幻片中正在充能的飞船主炮。
    “滋滋！”
    “轰！”
    一道粗壮的电流，从塔顶尖端避雷针轰然冲出，笔直得刺入天际。
    这一刻，天地一片光亮。
    令人心颤的雷电之威，完美展现。
    众人心神震动。
    周扬右手如法炮制。
    指着另外一座参天大楼。
    手心翻转向上。
    “滋滋！”
    大楼表面，也出现了和东方塔一样的电流缠绕。
    这座大楼的办公室中，出现了一副奇景。
    无数的插座，都冒出了火花。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电弧，从插座中陡然冒出，拉出长长的轨迹，一直窜出窗外。
    汇集到楼体表面的电流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