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站起身，面对段缺和狼香草。
    “普朗克常数，具体数值是6.626乘以10的负34次方，单位是焦耳秒。”
    “它描述的内容是，所有物体具备的能量都是它的整数倍。”
    “按照量子力学的观点，世界不是连续存在的，而是以普朗克常数这个值为间隔，断续存在的！”
    周扬目光灼灼得看着两人。
    狼香草双眉紧皱，努力在理解。
    段缺则歪着脑袋，伸手示意道：“你继续，我听不听得懂，无所谓的！”
    周扬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物质的能量和质量……你应该知道按照质能方程这两者其实是一回事，就是这个值的整倍数。”
    “如果，我们把普朗克常数看成整数一，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物体所具有的能量值，都是一个很大的整数了。
    比如一万一千，十万八千，又或者是十四亿六千万。”
    “这些都没问题，但是绝对不会有某种物体具有的能量值是带有小数点儿的，比如一点一二，不可能！”
    “我们可以把普朗克常数看成是一块标准砖，所有的物体都用这个标准砖搭起来，不存在小数点的形式。”
    “然后呢？”
    段缺托着腮帮子问道，“你有砖了，又能如何呢？
    你不是要告诉我们六道轮回的意思么？
    有什么关系呢？”
    周扬道：“别急，等我说完！”
    周扬的思绪，似乎又飞回到那个神奇的世界。
    他很想知道，那个世界，那个人类祖先存在的世界，那个精神体永远不灭的世界，他们的常数，又是多少？
    “量子力学的基本原理告诉我们……我们并非像是想象中那样，能够占据所有的空间！就像是电子和电子之间依然有缝隙一样。
    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极为空旷。”
    周扬道，“能明白么？”
    段缺和狼香草同时点头。
    狼香草道：“就像是一和二之间，可以无限细分，有无数小数一样，没有尽头。”
    “没错！”
    周扬赞赏道。
    “现在，我们来想象一下，如果有几个世界，拥有各自的普朗克常数的话……会如何？”
    周扬启发道。
    狼香草像是一个获得了全新知识的刻苦学生，眼睛瞪得溜圆，一边思考，一边慎重开口：“要么，就是相互之间被完全隔绝。
    要么就是，重叠在一起？
    却不能互相发现？”
    “是的！”
    周扬点头，“就好比一队奇数和一队偶数面对面相遇，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们会毫无察觉得穿过对方的队伍。”
    段缺张大了嘴。
    再傻，也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六道轮回，其实就是这样的六个世界？”
    段缺的声音微微颤抖。
    “其实，根本没有六个！”
    周扬摇头道，“你去的，算一个，狼香草去的，也算一个。
    除去这两个，加上我们的世界，只有五个。”
    段缺点头，一字一句道：“你说得没错，其实佛经里，最开始只是五道轮回，后来不知道被谁加了一道！”
    周扬道：“其余几个世界，他们的普朗克常数和我们的不同，同样，他们世界的所有物质，包括光线，也和我们地球不同。
    他们世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毫无阻碍得穿过我们，我们也同样，可以毫无阻碍得穿过他们！”
    段缺打了一个冷战：“你的意思是，我们身边，其实满满当当的？
    只不过，我们看不到，摸不着。”
    “对！”
    周扬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的天啊！”
    段缺倒吸一口凉气。
    “那不就是你们夏国传说中的……鬼？”
    狼香草试探道。
    周扬摇头：“我没法回答你！”
    也许是，也许不是。
    “难道就是你去的那个地方的……人，创造了这几个世界？”
    段缺追问道。
    “他们……只是发现，而并非创造！”
    周扬道，“那些世界，本就是一直存在的。”
    “照你这么说，那个地方，应该在天狼星上？”
    狼香草满脸憧憬得问道。
    “不知道！”
    周扬耸耸肩。
    “丹”给他的信息中心，没有对这一点做出说明。
    “那，我们的灵魂……哦不，叫意识体，会在这几个世界中轮回？”
    段缺问道。
    周扬点头。
    “普朗克常数，唯一无法扭曲的就是意识体。
    我们的意识体，在这个世界上所进行的思考，所迸发出的能量，导致了每个人都不同于其他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意识体才能在肉体消亡之后，去往其他的世界。”
    “可是，这些肉体，难道都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段缺快要无法思考了，“那些你说的所谓人类，到底是什么存在啊？
    他们怎么可以……”段缺的话没说完。
    但是明白他想说什么。
    那些住在“家乡”的永生的人，因为自己的失误，将“叛徒”打落到这个世界，却不给他们“回家”的希望。
    “所以，我们这些人，就会永远在这几个世界中轮回，这辈子做地球人，下辈子就不知道做什么球人了！”
    段缺自嘲道，“还有无数的人，要信仰这个，信仰那个，觉得只要信仰了就能超脱，其实都是假的！”
    他目光呆滞得缩回角落。
    “本以为我在这个星球上，已经是巅峰存在了，没想到，在某些人的眼里，我们只是一些被抛弃的无用的东西的后代。”
    段缺长长得出了一口气。
    愤懑，无以言表。
    狼香草也沉默了。
    “怪不得说我们人类生下来就是罪人，原来是这样！”
    狼香草抱住了头。
    周扬淡淡一笑：“你们不要这么想！我从来不认为，人类是罪人！我也从来不认为，那些人说得就是对的！”
    “相比而言，那些家乡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他们犯下的错，却让我们承担！”
    “周扬，如你所说，意识体不停在几个世界轮回，那数量应该是固定不变的吧？”
    段缺收拾了精神，开始刨根问底。
    “理论上是这样！”
    周扬道，“但是……并非如此！”
    搜寻着“丹”给的信息，周扬一字一句道，“人类自身的生育，总会带来一些意外。
    比如，只有一万个意识体等待轮回的时候，却出生了两万人！并不是每个新出生的孩子，都有意识体附身的！”
    “就像是段缺，你所总结的十二万种，人类模板，总会有一些意外。”
    周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