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
    程玉和顾淮、以及乔舒，立刻向出云行礼。
    不管怎么说，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圣者，在他们心中的位置依然很高。
    梁玉森眯起眼睛：“呵呵……你还有脸出来？”
    “你说什么？”
    “敢对圣者出言不逊？”
    “太过分了！”
    十二门先生中，到场的数人，同时呵斥梁玉森。
    出云看了梁玉森一眼，后者目光冰冷，毫不退缩得和他对视。
    “好了，让我来好他们谈谈！”
    出云叹了一口气。
    他直接来到周扬面前。
    后者的眉头微微皱起。
    周扬预感到，出云要说出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但即便如此，周扬也没有使用读心术。
    对于圣者，他始终保持着尊重。
    “周扬，今天这件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揭过！”
    出云道。
    众人一愣。
    “圣者，梁家对乔家动手！”
    “圣者，你怎么为他们说话？”
    十二门的先生纷纷表示不立即。
    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一幕。
    当了多年的十二门的精神领袖，出云圣者的威望，众人心中都有数。
    可是今天……大家看不懂了。
    “不用你好心！”
    梁玉森吼道，“你继续做你的领袖，少管梁家的事儿！”
    “闭嘴！”
    出云圣者蓦然怒吼。
    梁玉森面色陡然狰狞。
    但是，咬了咬牙，竟然没吭声。
    先生们都觉出有不对的地方。
    出云圣者，似乎和梁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啊。
    “周扬，梁家可以双倍赔偿乔家的损失，希望您能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出云圣者勉强一笑。
    “梁出云，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们梁家的事儿，和你无关！”
    梁玉森再次大吼。
    听到这一句，周扬眉毛一挑。
    心中大概猜到了七八成。
    果不其然，下一刻，出云圣者一声叹息：“玉森，你我之间的事儿，我们慢慢说，但是，你不该纵容梁家的人，冒犯周扬先生！你知道这是犯了多大的错么？”
    梁玉森嗬嗬冷笑。
    “梁出云，我倒要问问你，你可曾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母亲去世的时候，声声念着你的名字，可你呢？
    只托人送了一封信回来！”
    “母亲，死在对你的怨念中，你可知道？”
    呃？
    众人惊呆了。
    我去，这么狗血？
    听着意思，出云圣者，是梁玉森的……老爹？
    这尼玛……太夸张了吧？
    周扬低头。
    现在即使不用读心术，周扬也能在极短时间内猜出一些事情的真相。
    刚才就是如此。
    听到出云和梁玉森之间的对话。
    周扬的脑子里就诡异得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俩人不会是亲戚吧。
    结果，猜中了。
    打开了话匣子，梁玉森没有再遮掩。
    在全体超凡者惊愕的眼神中，他冷笑着继续挖苦出云圣者。
    “圣者……我听见他们叫你这个称号了，很爽是不是？”
    “几百年，抛家弃子！两百多岁的时候，老来得子，可是你只生不养。
    成年之前，我们一共见过不超过十次。”
    “我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将我养大，而你呢？
    去了哪里？
    干了什么？
    我们都不知道！”
    “你始终，没把我们家当成家。
    始终没把我，当做你儿子！”
    “你只知道追求你的大道，可是我和母亲的生活，谁来管？”
    “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如果不是我机灵，靠着自己的本事逃命，我早就变成一抔黄土了！”
    “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回到我面前？”
    “我梁家，家大业大，那点儿钱赔得起，你去找你的真人去吧！别管我们的死活！”
    梁玉森歇斯底里得吼道。
    全场宾客，以及梁家乔家众人，还有十二门的先生们，一直到周扬。
    都愣住了。
    这一段牵扯父子两代，横跨几百年的狗血剧情，就这么在他们面前铺陈开来。
    “老祖宗……这位……是您父亲？”
    梁泰祥愕然问道。
    梁玉森眯眼道：“不要再提！”
    “是！”
    梁泰祥立刻应道。
    梁玉森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出云圣者长叹一声：“如果你觉得发泄出来会舒服些，那我没什么可说！”
    “你的出现，本就是意外！”
    “我确实也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但，这是家事。
    我们私下谈。
    可是梁家不该动乔家，更不该对周扬出言不逊。”
    出云圣者的表情渐渐阴沉。
    梁玉森哈哈狂笑。
    “周扬，不就是个超凡者么？
    是，他很厉害，连官方都看重他，现在军方也给他撑腰，我梁家认栽。
    还怎么样？”
    梁玉森道。
    出云圣者长叹一声。
    “我梁出云，继承圣者位置几百年，时时恪守历代圣者教诲。”
    “找寻真人传承，时刻准备迎接真人降临。”
    “敢冒犯真人者，死。”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我梁出云的后人，犯下这不可恕之罪！”
    梁玉森冷眼看着出云，淡淡道：“还真人？
    你找了几百年，看样子也没找到！是不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是不事觉得自己做了几百年的傻瓜？”
    “你这种人，就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出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面向周扬，双膝跪倒。
    周扬一愣，下意识就要搀扶他。
    但是出云举起双手高声阻止：“周扬，不要管我！”
    “我的后代犯下的错，我替他承担！”
    出云，慢慢低下头，额头触地。
    “砰砰砰！”
    连磕三个响头。
    “请真人赎罪！”
    真人？
    周扬？
    先生们傻眼了。
    十二门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聚在一起。
    就是真人。
    如今，出云圣者对周扬口称真人？
    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周扬就是十二门的门人，历经千百年一直在寻找，一直在等候的真人？
    大家的脑子有些跟不上。
    尤其是顾淮和程玉等人。
    他们和周扬熟识很久。
    从对抗霍华德开始就和周扬成为了战友。
    他们是从心里佩服周扬的能力。
    但是出云圣者突然说他是真人。
    是不是有点儿……没有底气？
    “圣者……这话……可不能乱讲！”
    顾淮低声道。
    出云圣者态度坚决道：“我不是乱讲，我有证据！”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替梁家结束这件事！”
    出云圣者从腰里抽出一把短刀。
    高高举起。
    挥下。
    “噗！”
    左前臂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