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尼玛……”段缺直接爆了粗口。

    狼香草道：“不要生气，其实我只是对模板进行了微调！”

    “模板？”

    段缺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是的，这里一共存着十二万套以上的模板！我可以随意调整其中的任意一套，制造出模板的衍生组合。”

    “十二万套以上？

    具体是多少？”

    段缺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

    “十二万两千四百三十六种！”

    狼香草道。

    “果然！”

    段缺蓦然一声大吼，魔怔了一样狂挥着拳头。

    狼香草的机械眼珠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周扬则是惊了。

    “周扬，你记得么？”

    段缺拼命摇晃着周扬的肩膀，“你应该记得的！”

    “我记得！”

    周扬连连点头。

    “你跟我说过，人类如果是程序的话，是有模板的。

    一共是十二万两千四百三十六种。”

    周扬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没错！”

    段缺大吼道，“这个数字再次出现了，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们这个世界，是被设计好的！”

    “什么命运？

    什么运气？

    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一辈子将如何进行。”

    “我们的家庭，我们的父母，我们的人生轨迹，我们的伴侣，甚至，我们的死亡，都是被规划好的！”

    段缺泪水横流、这一刻，他的激动无法言说。

    从猜测，到获得了重要证据。

    段缺心潮澎湃。

    “你们在说什么？”

    狼香草满头雾水。

    段缺冲到狼香草身边，突突突如冲锋枪扫射一样，把自己的研究结果交代清楚。

    狼香草听完之后，愣在原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有人在看着我们！”

    狼香草喃喃道。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除了周扬之外，其余两人的心中升起无法言说的压抑。

    奋斗、努力、改变、未来……这些充满着鸡汤味道的词汇，此时此刻，毫无意义。

    十二万种人生轨迹，十二万种外形模板。

    如同钉子一样砸进了段缺和狼香草的心中。

    “周扬，我们要如何才能突破这一层世界的束缚？

    你一定有办法对么？”

    段缺忽然激动得抓住周扬肩膀，用力得摇晃。

    嗯……也许到了高级男神阶段，我能想到办法。

    “我不知道！”

    周扬摇头道，“或许……过一阵子？”

    “我倒是有一些事情，想让你们帮我分析一下！”

    狼香草忽然道。

    周扬和段缺同时扭头看着她。

    ……狼香草，是正儿八经的印第安人。

    她从出生起，就被选为部落萨满的继承人。

    众所众知，萨满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沟通未知的职业。

    而狼香草也确实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

    在成年之后，她接过了萨满的旗帜，成为附近好几个部落中，人望最高的萨满。

    “你们知道，萨满是如何沟通未知的么？”

    狼香草道。

    段缺抢答道：“出神！”

    周扬道：“出体！”

    狼香草点点头道：“都对，用我们的话说，这种方式，叫入迷。”

    周扬眼前不由自主得浮现出萨满浑身颤抖，“请神上身”的滑稽场面。

    是的，在夏国一些地方，这种形式的职业依然存在。

    不过，实话说，绝大部分从事这个职业的人，根本不会入迷。

    “祖辈相传，人，来源于天狼星！”

    狼香草缓缓道，“作为萨满，应该有本事沟通我们家乡。

    但是，我的老师从来不让我这么做！”

    “他说过，古时候，曾经有萨满试图用入迷的方法，回到天狼星。

    结果十分凄惨。

    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让我试！”

    狼香草道。

    周扬呵呵一笑：“但是，你终究试过了！”

    “是的！”

    狼香草道，“我是族里最有天赋的萨满，别人做不到的，我能做到。”

    “结果呢？”

    周扬瞪大眼睛。

    “我好像……回去了！”

    狼香草一字一句道，“但是，只看到了一副画面，我就回来了！”

    “什么画面？”

    周扬追问。

    “我说不出来！”

    狼香草道。

    “那，你去回想，让我看看！”

    周扬道。

    狼香草身体一震。

    “真得有读心术！”

    她喃喃道。

    周扬立刻发动了读心术。

    片刻之后，他结束技能。

    “看到了？”

    狼香草问。

    “看到了！”

    周扬道。

    周扬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他确实看到了一幕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画面。

    那是地球现阶段最高级的电影工业也无法重现的科幻场景。

    而这个场景，在吸血鬼祭司的地下石室中，在穹顶画面播放的过程中的某一个空隙，周扬曾经见过。

    那是另一个世界。

    在看到画面的一刻。

    周扬心中涌起一股舒适感、亲切感。

    他应该对那个世界很熟悉。

    “不止如此！”

    狼香草继续道，“每次我更换身体，也就是意识出体的时候，都能看到天空中的漩涡。

    我想，那里是不是通往地狱？”

    “地狱？”

    周扬淡淡一笑，“如果真的有地狱的话，难道不该是我们所在的位置么？”

    “每个人的人生，都被规划，被控制。

    每个人都要承受生老病死的痛苦，和有心无力的折磨，我想，真正的地狱，不过如此吧！”

    周扬叹了一口气。

    “有道理！”

    段缺点头道，“我们都被蒙在鼓里，根本就是最悲惨的人！”

    “一定有办法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狼香草道。

    “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

    周扬道，“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系统，我这么说可以么？”

    “可以，宿主！”

    ……周扬和段缺告别了狼香草。

    双方已经有了联系方式。

    对方能够让他们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地，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

    走之前，段缺对狼香草开玩笑，问她怕不怕周扬和自己出卖她。

    狼香草笑着说，她所找到的这个奇怪的所在，在过去两百多年来，位置一直在变化。

    甚至，某段时间里，这个神奇的，能够生产出人类的物件，曾经在夏国境内。

    又让周扬和段缺惊了一下。

    魔方飞船中。

    周扬闭目养神。

    段缺则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能造人……这特么的不就是女娲娘娘么？”

    段缺嘟囔道。

    周扬猛然睁开眼睛。

    “或许，那里还有一个别名？”

    周扬缓缓开口。

    “什么？”

    “伊甸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