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扬的判断之后,魏菲菲立刻解释道:“死者面部有比较明显的窒息死亡特点,所以这个判断应该无误。”
“是有人掐死了我爸爸么?”
孔令宇吼道。
周扬摇头道:“不是……杀人的方式很有创意,你们看!”
说着,周扬双手贴着床边,用力一推。
沉重的实木床和木地板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被周扬硬生生推出去四五米开外。
原来被大床遮盖的地板位置露了出来。
“咦?
这是?”
警员们也愣住了。
床底的位置竟然有一片小小的水渍。
周扬伸手抹了一把水渍,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道:“刚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温度明显有些低。”
“我开始也没想明白……”周扬叹了一口气,“这个凶手确实很厉害!”
“竟然想到用干冰!”
干冰?
在场的客人们面面相觑。
“没错,是干冰!”
周扬道,“凶手趁着死者喝下安眠药进入睡眠的时候,将干冰放在死者床下,任其挥发成纯净的二氧化碳。”
“就这样,孔祥泽在睡梦中窒息死亡!”
周扬双手一摊,“而我刚进屋子的时候感觉到温度低是因为干冰挥发的时候会吸取热量。”
“好计策!人不知鬼不觉!”
周扬轻轻拍手。
孔令宇道:“到底是谁?
你快说!”
周扬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嫌疑。”
“经过调查,这段时间唯一没有人证的就只有三位……”周扬指着一名孔祥泽的老兄弟,“李先生,你是其中一位!”
李先生大惊失色。
“郑女士,你也是其中一位!”
一名中年美妇脸色骤然苍白。
“李叔叔,是你?”
孔令宇吼道。
“不是!小宇,你连我都不信么?
我和你父亲可是过命的交情啊!”
李先生彻底慌了。
“别激动!”
周扬笑道,“你这位李叔叔当然不是凶手,他只是和这位郑女士去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研究了一下男女之间身体结构的不同。”
呃?
全体人员都盯着他俩。
周扬的一番话大家都明白。
李先生和郑女士俩人有私情,是找地方幽会去了,所以,没有别人看到他们,而他们又无法给彼此作证。
郑女士眼前一黑,贴着墙就往下出溜。
李先生纠结万分,想过去扶住她,但是又碍于众目睽睽。
周扬淡然道:“你答应她要离婚娶她,那就干脆点,这还算个男人!”
李先生脸色骤然苍白,指着周扬瞠目结舌。
“你……怎么知道的?”
周扬道;“因为我会读心术!”
“不是他们,那是谁?
还有一个是谁?”
孔令宇吼道。
周扬叹了一口气:“孔令宇,如果你喜欢的女人杀了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
什么?
全场震惊,都把视线集中在安文君脸上。
这位穿着汉服,飘然欲仙的古典美女,脸上波澜不惊。
她看了一眼呆滞的孔令宇,然后对周扬淡淡道:“你是在指控我?”
周扬点头道:“是的。”
“有人给我作证,就是你啊!”
安文君做出一个淡然的表情道,“我最后一个见过的人就是你,你从我房间出去之后,我就关门休息了,难道你忘了?”
“他进你房间干什么?”
孔令宇吼道。
“我前两天刚得到一个元青花瓶子,让他帮我鉴定一下,就是这样!”
安文君对谁似乎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周扬哈哈一笑:“没错,我确实是最后一个见过你的人!我开始还纳闷,你的书架上放着不下十本金石古玩方面的专业著作,而且书明显是被翻过的,也就是说,你绝对不是一个古董的门外汉,怎么可能连那么明显的口子都看不出来?”
“直到不久前,我想通了!”
周扬道,“你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你作证!而我……多少算个小明星,给你作证再合适不过了!如果我今天没来,你应该会选择另外一个人当你的证人!”
“精彩!”
安文君轻轻鼓掌,面无表情道。
“我一直在房间里呆着,你找不到证人就来诬陷我么?
我是怎么进来害死孔叔叔的?
我为什么要害死他?”
“我连动机都没有!”
安文君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愤怒,“你为什么要害我?”
“姓周的,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胡说八道的!”
孔令宇怒道,“我爸爸被人害死了,你们这些警察要找出凶手。”
“希望你们警察能负起责任!不要毫无依据得指证别人!”
有投资人也失去了耐心,高声说道。
“警方真是无能!”
有人愤怒吐槽。
张瑞宁也说道:“扬子,你一定有证据的对么?
说啊!”
“安文君!”
周扬看着她道,“如果说有一个人具有足够的理由杀死孔祥泽,那只有你!”
“因为你这算是为父亲报仇,天经地义!”
周扬淡淡一笑。
“胡说!”
安文君终于大怒,“如果不是孔叔叔照顾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周扬点头道:“没错,他确实在照顾你,毕竟他们几个兄弟当年吃了你的父亲!”
轰!场面瞬间爆炸。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那几个跟随孔祥泽从雪山困境中生存下来的人下意识开始发抖。
安文君的表情也骤然僵了。
周扬自顾自说道:“我看了警方的调查笔录,当年你的父亲和孔祥泽等一共七个人爬雪山,遇上了极端天气,你父亲出去找路,就再也没有回来!孔祥泽等人在山上被困了十天才下来。”
“爬雪山,是无法携带十天用量的食物的,尤其是七个壮年男子,消耗更是惊人!”
周扬道,“有一天,食物终于消耗干净……”“不可能!”
孔令宇大吼道,“我父亲做不出那种事儿,他和安叔叔是好朋友,不可能的!”
周扬没有理他,声音缓慢低沉:“生存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也许是早有预谋的抓阄,又或者是当时安文君的父亲正好病了,成为拖累大部队的关键因素。”
“总之……安先生,成了同伴的口粮,帮助他们撑过最难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