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严暗自微皱起了眉,有些颇为懊恼自己的大意。眸色冷然的看着眼前的这群若敌若友的人。若真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的话,眼前的人等待着这样的时期对付主子,除非那么做,否则靠一己之力,无任何胜算可言。
可,心中却在微微迟疑和纠结,如若真是那般做了。所带来的后果那决对不是自己可以承担的。
而自己心中也是千万个不愿意那般去做,如若那样主子虽然可以暂时保住自己的性命,然而,对主子的伤害却比让他死更让他可怕和痛苦。做让主子伤心痛苦的事,那决对不是他司严所想看到的结果。
云殇并未回答司严的问题,反而将投向司严的目光移向一旁的宫浅白,神情微微带着些挑衅的情绪。他自然是早就感觉到了,自己出现开始,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就没有从自己身上离开过。
不过那可未必见得是对自己感兴趣和欢迎,相反,她身上的气息比先前司严用剑指着她的时候的气息要凛冽了许多,看向自己的眸子也变得犀利异常,仿若那清冷幽深的眸中聚藏着千万把利箭,若那箭真实存在,而他相信做为她心中箭靶的他早己被刺的体无完肤了。
“本宫主不是一开始便说过了,本宫主只是个来看戏的。”云殇开口说道,随即像又冰寒的声音再次响起,“顺便来看看宫家大小姐这太子妃之位是不是能够做的劳固,不过本宫怎么觉得宫大小姐还坐不稳这太子妃之位,便要守活寡了!”
看着云殇那略带挑衅的眼神和讽刺的话语,宫浅白的神色变上几变,对于云殇关于雾影连昕的话语,只觉心中愤怒异常。必竟那里面那人不知道现在是何种处境,因而阴冷的一字一顿的回道,“雪宫主大可放心,就算你死了,我家的爷也会活的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娘亲,我不要殇叔叔死,不要……”
宫浅白怀中的雾影宫霖疑惑的看着几个大人,许多话语他并未完全听明白,但也听清楚了娘亲说殇叔叔会死这句话,忙拉着宫浅白的衣服开口道。
宫浅白听了雾影宫霖的话,面色掩上一层浓密阴云,看着云殇的眸子更是冷了,只是还不带她开口再说些话语,门口的几个人便均被眼前房间内传来的低吼声和铁链碰撞的声音给震憾住了心神。
“啊……疼……”
“是爹爹,是爹爹,娘亲,爹爹怎么了,好像在叫疼。”
雾影宫霖焦急的在宫浅白怀中扭来扭去,眼睛看着紧闭的门略带哭腔的开口说道。
而几人也在雾影宫霖的声音下回过神来了,宫浅白准备抱着怀中焦急的小人儿往紧闭的房门走去,却再次被司严那闪着凛冽的寒光的长剑给拦住去路。
“太子妃请带着小郡王离开寐吾院,否则司严便要出手了。”司严神色纠结复杂隐隐包涵着极深的痛苦的眼神看着宫浅白极冷冽的开口道,从刚刚的雪宫主与眼前这女人的对话中,他己经明确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前来伤害主子的,可这样也更是不能让她和小郡王见到里面主子的样子。
他知道自家主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宫浅白和小肉团,所以,他不想等过了今夜之后,眼前的两人眼中在看到主子时,只有害怕,恐惧或是厌恶的目光,那样主子又该有多难受啊!
而若非如此这般,他也不必大费周张对他们下药了。
宫浅白被司严那复杂难名的眼神震憾到了,眼波流转之中满是疑惑,追魂、夺魄不是说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吗?眼前的司严如此纠缠和阻隔又是哪般意思。
虽这般想,宫浅白倒也是看出事情也许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些许,不过却不知这些许存在量是多少,而刚才若真有什么办法克制,为何她还会听到铁链移动和碰撞的声音,一个可能的猜测己然在心中渐渐形成,只等待自己去证实。
因此,宫浅白看向司严的神色不由多了分狠厉冷绝,“本妃想要做的事情,你以为你能够拦的住吗?宁御。”
在宫浅白叫宁御的那一刻,宁御便己经对司严出手了,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对于宁御那闪着寒光直刺向司严而来的剑,司严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所有的心思全在强行要进敞过门内的宫浅白身上。
他并不觉得眼前的女人真会要了他的命,必竟若是他们想在太子府好好呆着,自己就必需活着。所以,要是受点伤,流点血能阻止他们前去窥视屋内的真相,这点痛他司严还是能够忍受的。
见司严这般顾自己的安危,宁御一旁的沐易风脸上闪过无奈,瞬间出手,将那刺向司严的剑给打偏。当然,这也因为宁御在看到司严的情形时,微讶,收回了些力度,然距离近并非他能全力收回的,这才有了易风的出手。
他们两个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并不是真的要伤害严司,否则那时也不会对他们下命令保护他。他们可不想等下他们自己人在这边闹出什么事情来,而让旁人坐收渔翁之利。
对此,云殇颇为意外的瞧了沐易风一眼,刚好对上沐易风看向他带着分明的敌意的眼神,四眸相触,其中强烈的火花在激烈的闪动着。
不过此时,宁御和沐易风到真是误会宫浅白了,她是真的动怒了,不为别的,只为里面那隐隐而来的低沉沙哑的痛苦呻吟声。她最讨厌磨叽了,而此时的司严时在是太不识趣了,而她宫浅白想要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司严对于易风的出手并不意外,所以也并未多顾及自己,歇尽全力应附着宫浅白,依旧无法阻止宫浅白虽然抱着雾影宫霖,那诡异的步伐和灵敏度以及那矫健的身姿。
心中很得诧异,他只是看眼前的女人出过手,并未真正与她打斗过,此时心中颇为震憾,不过也知道并非适当时机。便压下心底的震撼,专心对付宫浅白,然而,宫浅白依旧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司严,将司严身后的门一脚给踢开了。
司严有些颓然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愣着看着那被踢开的门。淡淡的清冷的月光和房间内的冰冷独寂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芒交相辉印,房间内的景致毫无保留的程现在门外的几人眼中。
除了司严以后,所有的人都被房中的情影懵住了,震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是怎样一般的情形?出现在他们眼前的还是那有些瘦弱绝世倾城,眼角眉梢常常挂着纯粹干净的中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的,只要一看着就觉得舒心温暖的可爱中带着几分骄气和傲然的男子吗?
为何他们觉得眼前的这个如此的陌生,从前的所有好似乎都不存在了。他就像一个脆弱衰败的破布娃娃,似乎随时都会被抽掉生机一般。
隐约站在房口可见的房间内除了一张红色楠木漆桌外并无陈设其他家具。房内放着一块有人高的打磨的光滑的玉石,然,此时所有的人的目光却都没有在这么大的玉石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那玉石上所镶的如手腕粗大的冰寒铁连,以及那瘦弱的发丝和衣裳凌乱的面色如雪,连唇都无丝毫血色,额前发隙湿湿的男子,以及男子那不断的抖动抽搐的身躯和两只握拳的手上带着点点血红的仿佛爆烈在外的青筋之上。
除了震憾还是震憾,这就是追魂夺魄口中那所谓的解决之道?宫浅白的身上散发着嗜血的寒气,看着那瘦弱男子的眼神是满满的怜惜。
而他怀中的雾影宫霖则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那被铁链捆住的男子,坏人?嗯,爹爹呢?又向自周看了看,爹爹在抓坏人,怎么不叫我?坏蛋,大坏蛋。
突然传来的声响和那敞开白房间,以及出现的素衣女子和她怀中的孩子,让微微低垂着头,忍着痛苦,不断呢喃着‘疼疼疼’的瘦弱男子愣了愣,待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时,身体更是抖动的厉害,眼水也哗啦啦的往下流,如同泉涌一般。
“爷不是怪物,爷不是怪物,宝宝不要理爷…。爷不是怪物,宝宝不要不理爷……呜呜,疼疼,爷很疼…。”
模糊的呢低喃而沙哑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
有些熟悉的声音和那一声‘宝宝’让宫浅白怀中的雾影宫霖一怔,随即瞪大眼眸,面色气得通红,“司严坏蛋,娘亲快救爹爹,是爹爹。”
边说,雾影宫霖一边扭动的身体,想要从宫浅白的身上下了,谁敢这样对他爹爹,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然而,不管他怎么扭动,都无法如以前一般从他的娘亲手中脱出来,反而被宫浅白抱的死死的,雾影宫霖的眼中泛着疑惑不解的看着宫浅白,他不明白为何娘亲不去救爹爹?有些委屈的道,“娘亲。”“恩。”淡淡的应了声音,宫浅白的眼睛却一直不曾离开过雾影连昕,迈开步子便要向雾影连昕走去,然而才走两步便顿住了,幽深如海的眸子瞪的极大,里面闪的愤恨。
就在这时,一把寒剑也阻在了宫浅白面前,司严声音极冷中泛着深深的痛苦的说道,“太子妃不可靠近爷,司严这是为太子妃和小郡王着想,还请太子妃和小郡王尽快离开此地。”
司严说完,便没有往下说了,然而看着那在被铁链捆着,在发生变化的人,在加上那之前听闻过的一些传言,在场的人也突然明白了司严为何要如此做,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怕比现在这种场面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爷不是怪物,爷不是怪物,宝宝不要理爷…。爷不是怪物,宝宝不要不理爷……呜呜,疼疼,爷很疼…。”
一声一声的低吟着,声音渐渐的变的沙哑和难听,也越来越模糊了起来……
“娘亲,救爹爹救爹爹……”
看着这样的雾影连昕,很久不曾哭过的雾影宫霖,眼水哗啦啦的往下流,使劲的想要从宫浅白的手中脱离下去,却无法,最后在宫浅白微微动了动手后,头悄无声息的靠在了宫浅白的肩膀上,眼睛也跟前紧闭了起来。
只有那哭的红肿的眸子以有眼圈周围的湿润,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宫浅白将雾影宫霖教给正在发愣的看着雾影连昕的沐易风,转而抬眉看向那己经停止痛苦的呻吟的人眼睛睁得斗大,眸中满是震憾和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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