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房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宫浅白便睁开那双黑曜般幽深的瞳眸,眼中无丝毫清晨初睡醒时的迷离之意。
“小姐。”
接着,宁御的声音便门外面响起,只是一声,便消失了。门外的宁御知道,小姐向来浅眠,只要知会一声,小姐便会知道。
宫浅白迅速起床穿好衣服,眼神柔和的看着一旁另一张床上抱成一团睡得十分香甜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走至他们床被替床上的两人撸好被子,唇嘴微微勾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只是因为这一张脸,也变得不那般动人,反而有些恐怖。
“爹爹,唔,爹爹……”
宫浅白微微有些差异!看来,小家伙很喜欢他的爹爹连做梦叫着的都是他,心中又颇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那睡的像婴儿一般的无丝毫察觉的绝色男子。暗自摇了摇头,她竞也会和个痴儿计较。及此,宫浅白站直了身子,便朝门口走去,轻轻地打开了门,宁御在门口等候着。
“小姐。”宁御见宫浅白走出房门,忙开口叫道。
“什么事。”回答宁御的是清凉疏离的声音。
“萧大少爷在太子府大厅等小姐,说是来接小姐和少爷回相府住的。”
“哦,是吗!本妃和他有关系么!”宫浅白微微挑起眉头,邪肆的说道。
淡淡地看了看宁御,接着说道,“去,将那些来太子府攀关系的人,给本妃打出去。”接着,宫浅白眸中闪动了一下,“若是那做错事的人,能主能向本妃请罪,本妃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是,小姐。”
说完一声黑衣的宁御便马上离开了。
当宫浅白转过身,便看到眼眉之处微微抽动的司严,淡淡地说道,“你家爷还在睡。”
“太子妃。”司严恭敬地自宫浅白点点头,他自是明白,昨天爷为了能和小肉团睡,闹了半天,可是小肉团又要跟他娘亲睡。而眼前的女人,自然不会真的愿意跟自家主子睡。结果闹了半宿,直到两个都累了,小肉团才不吵着要和娘亲睡,自主的跑去跟自家主子睡了。
这样想着,他大概也能明白,前天晚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大概是在软塌上睡的。
“恩。”淡淡的恩了一声,宫浅白算是做了回应。眼眸淡淡地看了司严一眼,“本妃实是是很好奇,什么理由值得你如此不离不弃地效忠于他。”
宫浅白一边往四角凉亭内走一边风轻云淡地说道。
严司眼神暗了暗,手握成拳,看着前方的女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后之死?爷变傻?无论他怎么查都没有一点线索,他知道可能是宫中的那位有意遮掩,心底里也曾怀疑过那人为何这般,但又不敢妄下断言,而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呆在主子身边保护主子,以有等待主子好的那天。
他不知道静子是不是真的能医好主子,却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本妃替你爷把过脉,发现他还在娘胎里便被人种下异盅,本妃虽对盅有研究却也不敢妄下断言,他到底中的是什么盅。”
转过身来,神情冷清的看向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睛的严司,“本妃很想说你很忠心,但是,你家主子从一出生开始,便有人持续不断的给他下毒,虽很微量,但听说你在太子五岁时候一直跟在他身边至今,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或是他身边的人有什么异样吗?”
“什么!”此时,严司心底除了震憾还是震憾,脸色苍白,有些脱力的座在地上,摇着头。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了,绝对不会的。同时,他也很震惊想不到眼前的还会医盅之术。
想到,静子当初那神伤的眼神,为什么她没有把这些真实情况告诉自己。手握紧成拳,她是怕自己和其他人伤心,而一个人承受着吗?司严眸中一片氤氲之色。
看着严司这种神情,宫浅白明显看出来,眼前的人己经有怀疑的对象了。不过,动动手指头来也能想象的到,太子在未傻之前,曾被称是难的一见的绝世天才。
文韬武略,琴棋书画,造诣很深。第一次带兵打仗,便取得了奇胜,深得当今圣上宠爱。
只可惜,那一役之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那一次毒和那次胜仗之间有没有谋种联系?
不过,这样的一个人,身边若有什么可疑的人,一定能够发觉,除会害他的人是与他最亲近而他又不会怀疑的人。而据她所知,与太子亲近的人并不多,除了当今圣上,便是己经死去的皇后。如今皇后己死,听说是为了救太子而死。如果那样,难道是当今…,对他来说就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过,心中疑惑,若真是当今圣上,那他又没有理由要把他从阎王府拉回来的理由呢!宫浅白想不通,难道,还有其他的人,这个人又是谁?明显那个也不想太子这般早死,他又有什么目的。
“你家爷以前除了和皇后以今当今圣上亲近以外,还和谁亲进?”
愣了愣,司严看向眼前的女人,就好像她是他唯一一根可以把握的稻草,不知为何,就算没有共识,他也觉得眼前的女人不会伤害爷。“爷以前和翔王有些往来,不过,严司也并不是很清楚。爷向爱独来独往,如果没事,司严也不会一直跟在爷身边。”
“翔王?”宫浅白,摇了摇头,太子出生的时候,翔王不过才两岁。他下毒,实在不可能,而且,翔王乃宫女所生,地位低下,被封为王己后,也很少出门,为人十分低调。
这也是她以前这了查出是谁给宫浅白下毒的时候,粗略的看出几个王的资料。
“属下还记得,那日,爷大胜归来,一下马车,便将一个盒子交给属下,让属下去将它交给翔,让属下告诉翔王,他一看完皇后娘娘便去找他。属下,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种爷神采飞扬,仿佛披上一层神光,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可是,在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不过,爷变成这样以后,翔王对爷也很是关心,眼神不会作假,属下看得出翔王是真心关心爷的。所以,应该不会是翔王。只是,虽是如此,皇家之人又有几个可以真正信任的,所以司严虽然知,也只是知道,并没有去和翔王有多少往来。”
说着,司严的眼中有些空洞。手紧握着,他真该死,呆在爷身边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他一直都被人暗中下毒。
听了司严的话,宫浅白脸色忽明忽暗。若那翔王真和这傻太子走的近,而又能相当无事,她不得不揣测那翔王也并非一个简单的角色。只是,对于他的消息和传言并不多。
看了看司严,宫浅白唇角微勾,“哦——那你又相信本妃。”
司严一愣,没想到宫浅白会这么问,便拒实回来。眼前这个女人,总能让他产生一种信服的感觉,“司严有一种直觉,太子妃不会伤害我家爷。而且,太子妃有时候的神情和我家爷曾经流落出来的十分相似。司严,也弄不明白,为何会相信太子妃。希望太子妃永远遵守昨日对司严的承诺。”
司严直视着宫浅白的眸子说道。
宫浅白审视着司严,即便没有昨日的承诺,即便没有达成共识,她也会这般照作。毕竟,她早在二年前便答应过那人,这所以会给司严承诺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相处。
她可不想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让人钻了空子。
“宝宝,宝宝等等爷。”
“爹爹快点。”
就在这时,对面房间内传来的欢快的声音,司严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水,神情又恢复了最初见到宫浅白时的神情。
宫浅白看着司严,眼中满是赞赏,就边一旁的沐易风也不得不佩服他,同是,心中对那痴傻的雾影连昕满是同情。
他虽然没有听全,但也听了个差不多。从未出身便被最亲近的人下毒,这又是何等的残忍,到底是谁这般的狠心。
“娘亲,娘亲,你看,爹爹帮我穿的衣服。”
“是啊,娘子,爷穿的,爷穿的,爷很棒,会帮宝宝穿衣服。”
宫浅白将小肉团抱在腿上,将小肉团的衣服理清一点,淡淡的看向雾影连昕。
见宫浅白没有要开口的准备,司严走到雾影连昕身边,也替雾影连昕身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
“是的,爷是最棒的。”
“当然,爷最棒,还是司严最好了。”雾影连昕这般说着,眼神却希冀的瞅着宫浅白,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任谁也看得出,雾影连昕是想要宫浅白表扬她。不过,当事人似乎没有这种觉悟,在只自顾自的捏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肉团的脸。
这小家伙,自从认了雾影连昕为爹爹后,一天缠着自己的时间就少了不少了。昨见,也被雾影连昕哭而闹着跟着他睡去了。
“娘子,娘子爷最棒了。”
“娘亲,爹爹很棒。”
“哦。”抽了抽嘴,看着两又望着自己希冀的眼神,宫浅白淡淡的说道,“爷最棒。”
“吧唧——”
宫浅白愣愣的摸着自己嘴角的吻,完全没有料到这傻子会扑上来。
“娘子最棒了。”
“吧唧——”
“娘亲最棒了。”
额头突突,罢了。不过是个痴儿,自己计较什么。
揉揉的摸了摸了小肉团的头。“恩。”
“呵…。”
“呵…。”
司严等人,完全没有料到雾影连昕会这样,皆是愣愣的站着回不过神来。不过,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宫浅白的表现,他们跟着自家小姐这么多年,除了,小少爷,小姐对谁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
沐易风的脸色更是白了白,他不知道主子对雾影连昕到底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不过,就算知道,又能怎样。
另一头,萧铭君黑着脸被宁御赶了出来,心中虽是愤闷,同时也很是意外,自己这个表妹现在变得如此厉害了,完全不似六年前那个人了。
他能看得出太子府的人对宁御都很是恭敬,如此想来,太子府的人也都己经将他这个表妹当作太子妃对待了。
看来,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什么太子妃将太子府所有的侍妾轰出去都是真的。
他隐隐有些预感,她这次回来,定会掀起满成风雨。宁御的话中很明显,她是想让自己的娘亲亲自来请她回去。
萧铭君,摸了摸头,很是疼痛。既然祖奶奶让她回来的,娘亲和微儿他们干嘛还要拦着不让她进去,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想及此,萧铭君头上青筋爆起,回去一定又要被祖母训斥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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