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雾影连昕抱着小肉团坐在离宫浅白远远的地方,怕怕地往宫浅白身上看上一眼,又看了看怀中的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宫浅白,糯糯软软的声音道,“宝宝,那个真的是你娘亲,我的娘子。”
小肉团坐在雾影连昕腿上,白白嫩嫩的双手插着腰,两腮气鼓鼓的抬起头,水嫩嫩的眸子瞪着雾影连昕,奶声奶气中有些生气地道,“坏爹爹,你再这样小肉肉我就不和你玩了。”
“爷不问了,爷不问了,爷是好爹爹。”说完又怕怕的看了一眼宫浅白,“她是宝宝的娘亲,爹的娘子,只是为什么爷的娘子长的好奇怪啊!”
“那是特别,是特别。娘亲是最最特别的娘亲。”
“哦。哦,特别,娘子是最最特别的娘子。”
“吧唧!爹爹是最乖的爹爹。”小肉团爬起来站在雾影连昕的腿上,在雾影连昕的脸腮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口水印,奶声奶气的说道,那话直软到一旁的人的心房中。
高傲中有些不羁的扬了扬下巴,“当然,爷是最乖的爹爹。爷最喜欢宝宝了。”
其他人听了两人的对话满是汗颜,自我催促到,不用理会,认真吃饭。眼前就是两个五六岁的娃娃在过家家。
“小肉团,快吃饭。”淡淡的平静地声音从对面响起来。
“知道了娘亲。”说完小肉团又坐回雾影连昕腿上,拿起勺子有模有样的小口地勺着面前的金丝鱼粥。
“还有爷,还有爷。”雾影连昕怕怕的眼神看着宫浅白,然眼中又满是期待,分明在说快说啊,快说啊。
等了一会儿,似乎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又有些害怕看着宫浅白,声音比先前提高了不少,似乎还夹着此微的少爷脾气的不满,“娘子,还有爷,还有爷呢!”
“噗——哈哈哈…。”看着宫浅白嘴角可疑的抽了几抽,凤陌实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人见此也肩膀抖动得厉害,主子吃憋的样子可是很少见到的。然对于这些,宫浅白并无任何反应,仿佛他们在笑话的不是好一般。
狠狠地瞪了一眼凤陌,要不是要听宝宝的话,要不是宝宝说要和他做朋友,他才不会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又怕过头怕怕的看向宫浅白,声音略带些委屈的腔调,“娘子,娘子,还有爷,还有爷,不要把爷给忘了。”
眼角再次抽了几抽,宫浅白淡淡的看向雾影连昕,“爷,快吃饭。”
“知道了,娘子。”雾影连昕给了宫浅白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便拿起自己面前的馒头,分了一小半放到小肉团手中,便开始认真的吃了起来。
宫浅白眼角轻瞥了眼雾影连昕,眼前这傻子也不算全傻,至少他自己还知道吃饭穿衣服,而且别人说的话只要讲明白,他也能听得进去,也不会太无理取闹。似乎想到些什么,宫浅白的眼神有些诲暗不明。
忽想到早上自己探了他的脉相,不由眼底蓄起冰寒。她无法知晓是什么人那般狠毒,在眼前之人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给他种下了胎盅,更是一出生便给他持续不断的微量下毒,整整十年。而九年前再次被人一次性下了两种毒,若非后来又让人给他吃了能保命的东西,只怕这人就算不魂归西去,只怕也成了躺在床上气息尚存的与活死人无异。
她不知道该说这人命不该绝还是命运悲惨,她也不明白那个人和眼前这个是什么关系,为何让自己……想及此,宫浅白若有所思的看了雾影连昕一眼。
皱了皱眉头,雾影连昕体内的后面被下的两种毒也并非要他命的毒,太概是与后面所服下的保命的东西相冲突才会变成现在这般痴傻。
由此可见,下毒之人要么不希望他死。要么不希望他早死,或是留着他还有用。而且,她并不是很清楚雾影连昕体内所种的盅是不是那种自己在那人给自己的孤本上看到的早己失传的盅--血颜。必竟她没有见到过。而且由于那救命的药和那后面所下的药相冲突,自己也无法在没有现代那种精密的仪器下,百分之百的准确的确认那两种药。
如果真是自己所想,而又如果没有那相冲突的救命药,那么只要再给雾影连昕加入一味药引,他就能成为绝对的杀人的利器。她不知道这被背的人到底是想利用雾影连昕,还是恨他入骨。
至于那保命的东西,如果她猜的错的话应该是整个千辰大陆唯一的一棵龙鳞果。
听说龙鳞果生长在龙脉这处,五百年结一果,听身边而有守护兽着,要取到它更是难之有难,不过在宫浅白看来,这根本就是胡扯。
有传说吃了龙鳞果能成仙,也有说能起死回生。活死人,肉白骨。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也就能保命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五百年结一果。
她曾无意中在一本书上看到,雾国的应该是雾影连昕的祖爷爷,偶然之间得到了这龙鳞国,舍不得吃,把它当成圣果,用冰凌寒珍盒装着,存放在国库中。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当今圣上从国库将龙鳞果取了出来,用龙鳞果救了雾影连昕,必竟国库的钥匙只有他在有。看来,当今圣上嗜宠太子这点应该毋庸置疑。
不过,让她其怪的是,她还查觉到雾影连昕体内还有几股力量在窜动,每当他们快要相互冲击了,又会出现另一种力量将这几股力量完全吸收,然后,那一股力量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隐隐的她觉得那股力量有些莫名的熟悉,难道是前主人在哪里遇到过。
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这雾影连昕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事情,在他清明的时候是不是有查觉到什么,只是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变成这般了。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给他下毒的是同一个人,而且应该是他身边的人。
宫浅白全身散发者寒气,她不在乎人命,可是却对那样一个对还未出生的,还什么都不清楚的胎儿下手的人十分的痛恨和愤怒……及此,宫浅白全身散发的浓浓的杀气。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宫浅白,同时心中也十分骇然宫浅白的气势,那种让他们从内心都在颤抖的气势。
两个声音让宫浅白回过神来,宫浅白看了己经来到她身旁的小肉团,以及躲在小肉团身后,怕怕的看着自己,隐隐的自己还能从那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一些关心。
宫浅白一把将小肉团抱在怀中,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有些柔和地说道,“娘亲,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随后宫浅白又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雾影连昕,眼中流动着的什么却是谁也无法看清和明白。
就在这时,揽月居外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太子爷,翠儿听守门的说太子爷今天没出去,原来太子爷真的在啊!翠儿好想太子爷呢!啊-你做什么。”
“就你,太子爷是倩儿的,太子爷倩儿好想你啊!”
“什么,明明太子爷是红儿的,你一旁呆着去!”
“你们说什么呢!太子爷是苡儿的好不好!让我先进去!”
“我先进。”
“我。”
“我才应该先进去,我比你来先。”
“你走开,不过是个知府的女儿,也想爬上太子爷的床,走开。”
“我最先来太子府,应该我先进去,你们都给我让开。”
“我先进。”
“你让开。”
“让我先进去。”
“哎呀!我的扇子。”
“哎呀!谁踩了我的脚。”
……
宫浅白冷眼看着门口那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抢着要进来,结果反卡在门口的女人。皱了皱眉头,淡淡地看着一旁的司严和躲在司严身后怕怕地看着门口的雾影连昕,“她们是什么人。”
“坏蛋,都是坏蛋,她们要脱爷衣服,还咬爷,想把爷吃了。”
“大坏蛋,好多坏蛋,爷想把他们敢出去,可是他们是父皇的妃妃和大皇兄,二皇兄送的,司严说,不能赶出去,没礼貌,爷最乖了。司严,我们带宝宝出去玩去,不理这些坏蛋。”
糯糯的声音从司严身后冒出来的脑袋的口中传来出来。
司严安抚了下雾影连昕,“宫小姐,那群女人是宫里的嫔妃和青王,坤王还有一些官员送给爷的妾室。”
“哦,是吗?”宫浅白淡淡的回答道。
小肉团看着己经往这边来的女人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跑到宫浅白身边,“娘亲,小肉肉不喜欢他们。他们欺负爹爹还要吃爹爹,这里是我的,就是娘亲的,小肉肉要把他们赶出去。”
“宝宝真棒,赶出去。把坏蛋赶出去,他们要吃爷,爷不要给她们吃。”
宫浅白一把将宝宝抱在怀中,站了起来,淡漠地看着己经走到面前的一群打扮妖艳的女人,“既然不喜欢,留在府中也只会占地方,还浪费粮食。”
“喂,你这个丑八怪,你说什么呢!啊——”
话还没说完,便被沐易风一脚踢飞了老远,趴在地上不在动弹,口中有鲜细的东西冒出。
“你,你们是些什么人,居然敢在太子府撒野。”
“怎么,太子妃不呆在太子府,那呆在哪儿。”明明是很平静的声音,却感觉让人背脊发凉。
站在宫浅白面前的一群女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司寒则嘴角抽抽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眼前的局面他也是很乐意见到的。
“风风好厉害。打坏人,飞了,哦哦,好棒,比司严还棒。”雾影连昕两眼放光的看着沐易风说道。
沐易风回过头来看了看躲在司严身后的雾影连昕,温暖的一笑。同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眼角抽抽的司严,在看向雾影连昕一白的宫浅白时,嘴中微微泛着苦涩。
“本太子妃只说一遍,马上收拾东西给本妃滚出太子府。凡是属于太子府的东西一样也不能拿,否则下场——”宫浅白抬起看着那被沐易风踢飞的在揽月居门口的人,“本太子妃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
看了看眼前一群神色各异的人,继而冷冷地开口道,“当然,你们若觉得自己够蠢的话,那就不用收拾直接滚出去。”
“你,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不但打伤人,协持了太子,还敢冒称太子妃。”
“砰”地一声,又一个女人成抛物线飞了出去。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和,便被踢飞的场景皆吓得脸色苍白。
“还有要说的吗?继续跟本妃说,没有要说的就给本妃去收拾东西滚蛋,本妃只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没有收拾完的本妃会找你替你们收拾。”冷冷的神情看着眼前这群女人的神色,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
最先一个走,然后跟着三个,接着所有的人都在宫浅白以及他身边的几人的眼神下吓得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往外走了出去。
“娘子好厉害,娘子最厉害。坏蛋都走了哦,哦!”
“易风,宁御你们两个看清楚了没。”宫浅白平静地看向沐易风和宁御两人淡淡地说道。
沐易风和宁御两人对视了一也,还没来的及答话,“若是没看清楚本妃不介意告诉你们,不过,你们该知道自己错在——”
“属下明白。”见宫浅折这般说,两人连忙答道。他们不想让自己的主子对自己失望。
宁御和易风两人说完便消失在揽月居内。
凤陌和司严两人心中满是震惊的看着宫浅白。通过对话,他们自然多少能猜测和明白这个女人要宁御和沐易风去干什么了,杀人,杀那些神色不对,明显就是奸细的人。
凤陌沉思着眸子看着宫浅白,他认识她四年,从来没真正见她出过手。只知道她的医术毒术不错,自己当初就是栽在她的药上面。
而且,平时,她的神情也是一副淡淡的,像是弥上了层纱,他也不曾真正将她看清楚过她。
当初,之所以会对她好奇,一是因为自己在躲人,二是因为小肉团团,自己真的很喜欢他。三是因为他想知道什么胆子让她居然写休书,什么勇气让她活下来,并且生下不知道是哪个绑匪的小孩。
只是想不到四年来,依旧没有将她看透,反而觉得她更加神秘了。
司严眼中暗流涌动,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要留在太子府多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宫浅白眼神柔和的看了一眼正在追闹着玩被雾影连昕追着玩的小肉麻。转眼看向司严,“你家主子有你这样忠心的下属,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放心,本小姐不会动你家主子一根汗毛的。说不定,还能帮你和你家主子。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本小姐抱这般大的戒心。”
又瞧了一眼正在玩的开心的两人,然后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发丝遮住了她的神色,“当然,也不排除本小姐有利用太子妃这个身份的嫌疑,但也替你解决了不少麻烦不是吗?我们这算互惠互利,本小姐也不欠你家主子什么,你觉得呢?而且,小肉团也很喜欢他的爹爹不是吗?”
说完,宫浅白抬起头来等待着司严的回答。
司严直视着宫浅白,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眸有一种魔力,让自己情不自禁的去信任他。就像当初初见主子那神采飞扬的神情时,便被他给征服,决定终身侍奉他为主。
“司严希望宫小姐如宫小姐所说那般说到做到,不伤害主子,否则即便是拼了司严这条命也会不放过宫小姐的。”
宫浅白勾了勾唇,“放心,司严,你这条命还是留着好好保护你家主子吧!这算不算咱们达成共识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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