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煌的宠爱并没有浇息我的好奇心,我依然寻着各种证据查莹妃之死,前几天,我把张副总管叫了过来问话,他却闭口不言,最后在我强烈要求下,才吐出一句话,要我去问皇上,这个死太监知道我没那个胆,还敢给我敲杆真不像话。
看来,莹妃的事情都被贤煌紧紧握着,可是,我要去问他吗?我知道如果我强烈要求知道,贤煌还是会据实相告的,可是,我却在真想面北退怯,我怕所要的结果不会是我所希望的,我怕到时候会令我伤心失望,因为贤煌加驻了太多的好。
对面的朱漆雕门,已经蒙上灰灰的一层灰,偶然得到一个消息,新封的德妃要住进来。
晨前就有几个小宫女提着水来做清洁打扫,莹妃的尸骨不知什么时候被运了出去。
我想应该是三更之分吧,白天我一直都窝在宫里,运尸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我还是会知道的。
真是越来越难懂了,蹙紧眉,我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楼阁,那边是冷宫,与长春宫遥遥相对,高大辉煌的建筑在晚景下开成鲜明的对比,女人的风光都被埋藏在这样死气沉沉的大房子里,一年又一年,一世比一世,真是令人悲哀。
听说子书文影因为弟弟的死,伤心难过到了极点,几天时间便憔悴的不成人形。
贤煌最近也在忙事儿,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听到风声说,左丞相犯了什么罪要降官一级,我想这应该就是贤煌干的好事儿吧,他已经胜利把左丞相拥有的势力减弱了,现在的他,可畏是高枕无忧了。
我的门口永远都会响起他爽朗的笑声,可今天时过晒午了,他还没来!我正纳闷着,忽然听到小环急匆匆的跑回来。
“主子,皇上要把文妃打进冷宫了。”
我蹭的站起来,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贤煌对她一向理让的,怎么这会儿闹成这种事?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我急问。
“听说文妃一早跑到乾坤宫找皇上,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文妃就骂了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就把她贬入冷宫了。”
“她骂皇上?这可是大罪啊,不用管了,让皇上惩罚一下她吧。”突地,我对她的厌恶感又浮了上来。
“现在文妃被贬冷宫,这后宫之中,再也没有人敢跟主子争宠了。”小环得意的笑道。
我复杂的看她一眼,心里忽然觉得很生气。“小环,你跟了我这么久,难得也以为我是为了争地位吗?”
小环愕了愕,忽然意识到什么,赶紧跪下:“小环该死,请主子责罚吧。”
我木然的看着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罪恶感,她们一死一贬,却把我的野心推到了首位,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我力争上游,现在目的终于达到了。
可谁知道我阴冷背后真正的决心呢?我想就连自亲近的贤煌也不知道吧,明白我心事的人,除了贤成和小环,就在也不会有谁知道了。
“主子,容王妃前几天突然病了,很严重!”小环说道。
我一凛,正视她:“是因为子书文俊的死吗?”
“嗯,莲花说容王妃在听到他的死信时,当场就晕过去了,到现在还神志不清呢,总天说胡话!”
我暗忖,奇怪了,当初是谁跟我说要与子书世家断绝关系的?怎么现在悲痛到这种程度?
“主子,容王妃在睡梦中一直喊叫着,说是她害死弟弟的。”
“她真是这样说的吗?”我惊讶。
“是的!”
难怪了,她一定知道子书文俊的死跟她有关系?而且,她很可能知道我参与了这件事情。
当初是她痛心疾首把实况告诉我的,虽然有意隐瞒杀手进府的事情,但凭我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找到其中的联系,所以,当真像大白时,残忍如我,又岂会放过一个害自己的人呢?
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扶着贵妃椅上的雕花,轻轻的磨擦着,声音冷冷的道:“这场戏本该这样结束的!”
“主子,你还好吧!”小环担心的望着痴傻的我。
我朝她扬起一抹深味的笑:“小环,你知道吗?所有的罪恶都是因为人的劣根性造成的,如果她坚持隐瞒所有的真象,如果她还念着亲情?事情就不会这样发展了。不过,她最终还是难逃于自己的自私!”我冷笑出声:“算了,如果不是她的帮助,现在冷笑的就是那个女人了。”
“娘娘,你……”小环似被吓住了,不安的望着我。
“走吧,陪我到外面散散心去,闷在房子里都好几天了。”
我没等她作答,径直朝宫门外走去,她呆了呆,赶紧跟过来。
宫外的天空飘荡着自由的因子,慰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纯净一如小孩子天真的笑脸。
好奇怪啊,虽然寒风丝丝,却并没有感觉到冷意。
一路安静的走来,看见若大的宫路上,人行匆匆!
我失笑,后宫这片天地,从来就没有太平过,最次倒下的两个女人,都是以前风光一时的风云人物,一代新人换旧人啊,那个女人能在这片是非地潇洒一生呢?
“娘娘,王府来信了?”忽然,人群中一个飞快的身影朝我跑来。
是小德子,我皱起眉头,看着一脸大惊小怪的他。
“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急的。”
“娘娘,这是王爷写给你的信!”小德子从身后拿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书信递给我。
我怔了怔:“爹很少来信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娘娘,我给你念吧!”小德子在一旁说道。
我抬手打住他,自个儿抽出信纸,里面是王爷熟悉的笔记。
我铺开信来看,一字字,一行行,都写着王爷对我的愧疚,从刚认识的那会起,一直写到我进宫止。
我失笑起来,这些事情我都铭记在心了,王爷就没必要刻意提醒吧。
忽然,我的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