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欲提步前行。却发现阿桑站在对面,手臂挎着食盒,秀目怒视着赵元侃。赵元侃被阿桑这么瞪着,一头雾水看向我,似是不明白自己身姿英挺气态俊逸,怎么就招眼前的清丽小婢怒目相向了?我扯唇朝他一笑,向阿桑招手,阿桑狠狠剜了眼赵光侃一眼,才走过来,轻声埋怨道:“说是来吃粟粉饼,奴婢一大早便开始准备,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你来,奴婢提了食盒顺着这条路走,心里总害怕你出意外。若你出了意外,不说奴婢担当不起,就说少爷,也肯定悲伤欲绝。”
当着赵光侃的面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这丫头,平日里挺聪警伶俐的,今日怎会这样?
她双眸流转,悄眼打量着赵光侃的神色。
心中霍然明白她的意思,瞪她一眼,轻笑着斥道:“死丫头,知道你心疼我,一大早起来为我做了粟粉饼,你不用说,我心里也清楚。身边的这位,是和我一起出来的,估计也没有吃过这种糕点,我们找个地方,让他尝尝鲜,品品我们阿桑的。”
阿桑显然已听明白了我的暗示,似是一呆,自袖中掏出绢帕递给我,神色有些尴尬,“小姐,擦汗。”
阿桑虽是汉女,可生于契丹长于契丹,汉话虽说的流利,但声调却和咄贺一如出一辙,稍异于汴梁当地汉人。
赵光侃显然也明白了阿桑怒目相向的原因,朝我摇头轻笑,但眉间却隐蕴惊疑,应是虽然明白阿桑是南下的契丹境内的汉民,但是不解阿桑为何称我“小姐”,但事已至此,我亦无法解释。
三人慢慢向城外走去,心中开始还有丝忐忑,后细细思量片刻,猛然意识到根本不需向他解释什么,心里瞬间释然,于是,笑容越发灿烂,声音越发明快。阿桑本来缄口不语,似是担忧声调惹人怀疑,但最终经不住诱惑,也是笑语炎炎。赵光侃始终摇头轻笑,似是不解我为何这么容易开心,其实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自来汴梁,脑中的紧绷的炫一下子消除,想不快乐都难。
汴梁城外,护城河畔。柳荫浓密,河水湍急,微风一吹,随着阳光升起的暑气立无。
我吃着粟粉饼,笑着赞阿桑,“你做这个的手艺可是进步神速,快赶上我娘亲做的味了。”阿桑笑道:“那是自然,少爷临走时交待了,要我好好侍候你。若你最喜欢的粟粉饼都做不出,那回去时我还有什么脸见少爷。”
我心中一涩,眼睛余光不自禁瞥一眼装作赏景游玩的咄贺一一眼。
赵元侃望着河面,问道:“那位仁兄可是保护你的?”我一惊回神,忙看向他,他却依然看着河面,并未回头。
因为他,今日计划全部泡汤,这也算了,但他时不时口出惊语。我心中暗生厌烦,皱起眉,爱理不理地回道:“那是家仆,襄王不是预订了字画吗?请你自便,莫让民女耽误了你的宝贵时间。阿桑,收拾食盒,我们还照着原定计划,走。”话音未落,我已站起身,阿桑似被襄王名衔惊住了,手中拿着粟粉饼,呆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匆匆收拾下,随着我向城门走去。
背后的他急走几步,“请小蛮姑娘恕罪,是本王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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