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试教育残害了一代又一代,扼杀了多少自由及梦想?眼观当下,随考的大军仍如丧尸般前赴后继,殊不知高高在上的偏就是践踏这旧制且茹毛饮血之尊。
牢骚归牢骚,王晓斌三人仍然义愤填膺的屈服于底层的规则。只是浪迹江湖时哪有此刻般胆战心惊。书本几乎全新,胸无半两墨水,除了那几节无法逃脱的操作课,其他课的老师长什么样都毫不知情。
此刻当然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林译晨身上,“晨~靠你了!”
从小乖乖读书不出差错的林译晨对于理论考试自然不会太萧条,但是心神不宁的后果当然也荼毒了他,实验考确实是底气不足。想起前几天药理学实验考试,全班只有他一个人,乙酰水杨酸的制备怎么重复都结晶不了,不免心有余悸,黯然神伤。尤其是局解课,因为胆小总是缩在围观操作的外圈,很多解剖结构、层次都不是很清楚。明天就要考试了,再不恶补真会挂科的。
“笔试靠我没问题,操作我正想请你们帮忙。”林译晨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打算去解剖教室转转的,无奈解剖教室课余是不开放的,况且一个人害怕,此刻正好可以做个交易。
最终,王晓斌同意今天晚上8点陪他走一遭,正好体验一把考前复习。晚上去总归有点瘆人,有人陪还好些的吧!
解剖楼和药学实验楼远离其他教学楼。一条人工河流曲折蜿蜒将教学区划分了几个区块,教学楼区、行政楼区、实验楼区和体育馆,各区块之间有风格不同的小桥相连,配合医科大学的风格,每座桥都是一个医学先驱的名字,“希波克拉底桥”,“南丁格尔桥”,“华佗桥”很有意思,每座桥上还有他们的生平简介。
实验楼在学校的最北边,小河环绕,一面背山,风景虽好,却鲜有人游逛,研究生或者准备读研究生的高年资学长忙着在实验室鼓捣,甚至不修边幅,纵然美景也只是摆设;低年资的除非上课也不太会大老远跑这边来浪漫。
林译晨更是没有心思欣赏,最是烦恼这扯不断的梅雨季,整个解剖楼像只黑黢黢的怪兽,心情也变得湿哒哒了。
王晓斌见他缩手缩脚不敢抬眼的样子兀自好笑,想逗逗他,闪身绕过两个廊柱躲在阴影后面,等他靠近跳出来一把抱住了他,吓得林译晨木僵,冷汗从背脊扩散到四肢。等他回过神来,发现王晓斌捂着肚子,全身一抖一抖的,像只巨大的蟾蜍,蹲在廊柱下憋着声地笑。
引来看门大爷可就不好玩了。
他们走到解剖教室,从东到西第三扇窗,这是下午王晓斌让六班的“cs”盟友考完后留的通道。
稍稍用力一推,窗就开了,王晓斌爬了进去,为林译晨开了门。楼道里的灯光虽然昏暗,总比关上门后的教室要强,加上福尔马林味冲鼻而来,让林译晨越发战战兢兢。他赶忙拧开带来的手电,暗暗为自己鼓鼓劲,随王晓斌一起动手打开标本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