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要一种叫天山雪莲的药给黛玉嗅上一嗅,黛玉方可醒来。那水溶写了一封信,让皇上帮他找。
谁知,这水润因日夜牵挂湘云,而病重。凤栖蝶天天守着他,只是,他心中明白,无论小蝶如何待他,他心中也只可有湘云。就算辜负了凤栖蝶,他也是不顾的。他是自私的,自私到什么都有只想着湘云,他想不到凤栖蝶,也想不到自己,他想的永远只是湘云,他眼里看到的也只有湘云。凤栖蝶看了,如何不心酸。她总认为,只要加以时日,水润一定会爱上她。她相信自己有这种魅力,但是,她错了。她现在才知道,她错得有多么离谱。原来,爱不爱,与长相如何,与时间长短,与家世地位,都没有关系。在水润的世界里,爱情不会败给时间,不会败给容貌,不会败给第三者,不会败给皇位,不会败给任何一样东西。因为爱情,是神圣的,是没有人能够控制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水洛看到水润这样,心里也十分难受。这日,水涵收到信后,忙去告诉皇上,又让水清带宝琴进宫告诉水润和水洛,水溶写回来的信,如何如何的,与水润、水洛如此这样的说了一番。
那水润听了,心里放心了大半,病也好多了。水洛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湘云找回来,一定要帮水润。
于是,在无人之际,与水润说了一番,水润心中也十分牵挂湘云。便写了封信,让水洛去找找张老大,让他帮帮忙。况且,张老大对他有大恩,也应去拜会。
水洛答应着,便悄悄的收拾行李,却被宝琴看到。笑道:“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离开京城吧?原来,元宵那日晚上说的话是真的!”
水洛看着她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去哪里!走开!”说着手还推着宝琴出去。
宝琴道:“我就不走,你一个大男人说的话,都不算数,你那日不是答应带我去的么?我不管,我一定要与你一同去!”
水洛好像很奇怪:“跟你一起去,我才不要你去呢,你就是个大麻烦!我跟你一起去,我不被你烦死!”
宝琴狡猾的看着他笑道:“你不带我去也行,我呢,去把你要走的这件事告诉太后,你说太后会不会让你去呢?现在看你怎么选择!”
水洛气愤的看着她道:“你一个女孩子,跟我出去干嘛?你很喜欢出去抛头露面吗?”
宝琴无辜的道:“我喜欢跟你一起出去啊!如果是别人,我才不会跟他去呢!你看,你走了,我不是很没趣,我当然要天天跟你在一起,天天跟你吵架!”
水洛叹道:“你说的也不错,不跟你吵,我确实很无聊!好啦!你要去,就快点回家收拾东西,不可让他人知道,小涵和小清知道就行了,人多了,容易走露风声,五哥跟我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太后知道了,我们都走不成!”
宝琴笑笑道:“知道了!”便回王府了。
宝琴与水涵和水清说了这了要与水洛一起离开京城。水涵便道:“你们去找哥哥也是好的,我告诉你们,我哥哥在苏州也是有房子的,你们去那里找,一定在那里!”说完已经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
水清听了,道:“看到你们去,我也是想去的,但是,我身子本来有些不好,去时,定会带累了你们,你们去吧!如果见到哥哥,一定要好好劝他!让他别太难过了!”
宝琴点头笑道:“我会的,你们也自已堡重身体!”
如此,三人商量了一阵,才各自散了。第二日,那水洛才来找宝琴,二人便溜出了京城。
且说那晚上,因宫人找不到水洛,便向皇上汇报。皇上震惊之下,才让人四处查找。太后听说水洛不见了,忙来找皇上,道:“皇上,洛儿怎么不见了?”
皇上安慰太后道:“太后不必担心,恐是在北静王府玩呢?儿子已经派人去找了,等他回来,儿子会好好的教训他的!”
太后听了,叹道:“你这些儿子里面,最叫哀家不放心的就是老三和老六,最让人操心。老三也罢了,每日重病缠身的,从小儿便是这样。那老六,最不叫人省心的。小时就顽皮、不听话儿,如今长大也不改淘气的,天天往外面玩,也不管国家大事!”
皇上只有在一边说‘是’,半晌,有人回道:“郡主说,六皇子早上去过一趟王府,只是早已离开了!”
皇上一听,十分担心。太后道:“皇上,快,快让人去找,润儿已经病成这样了,我不能再失去洛儿了!”
皇上道:“没事的,洛儿有武功,洛儿没有出过京城,想来,定是在哪里玩去了!不会有事的!”
太后流着泪道:“他如果遇到坏人呢?京城虽在天子脚下,洛儿虽是皇子,若有起不要命的人,那要怎么办?”
皇上见太后如此着急,只好道:“太后,你先回去,儿子亲自带人去找!如果找到了,第一时间通知太后!”
太后有些伤神道:“他哥哥先前也这样,让人不知道就离开了京城,他们是亲兄弟,说不定是学他哥哥了!”
正说着,水润来了。那水润知道,水洛走后,宫中一定会大乱,而水涵与水清为了保住王府,什么也不会说。因此,撑着病体来了。他对皇上说:“父皇,太后,你们别找了,老六,他出去了!”
太后听了,忙问:“出去了?去哪里了?”
水润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去帮林姑娘找天山雪莲去了!”
皇上怒道:“你们这对兄弟是怎么了,一天到晚围着那两个丫头转!他不知道私自离宫,是要受重罚的吗?打量你是罚轻了!”
水润也不理会皇上在生气。却还是笑道:“就算再重的罚,老六也要去。他看到我,他就会知道。洛儿不是我,他从小就比我胆子大,他从小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从小就不会被别人安排着做什么事。所以,当他看到我跟湘云的时候,他知道了,他不能再待在京城,不能再被困在这里了。所以,他飞了,他不想像我这样,连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权力都没有!”
皇上道:“你还在怨我和太后是不是?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我和太后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水润摇摇头道:“父皇,你错了,润儿没有怨,润儿是你生的,润儿怎么敢有怨?只是,润儿想问你和太后,你们认为是对我好的,他就真的是对我好的吗?好不好,只有自已清楚。父皇,太后,你们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爱你们,但我也爱湘云,我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父皇,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好像一只困兽一样,看着湘云离我越来越远,我却一点法子也没有。或许,你不会明白,因为你跟母后一直是很顺利的在一起。而我和湘云,我们的感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就算分开得再久,就算永世不见,我们还是彼此的唯一。我娶了小蝶,可是我并不爱她。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但是我不爱她,没办法与她有夫妻之实。我只能弥补她。她要做太子妃,我可以给她做,将来,她要做皇后,只要我有命在,只要我将来能做了皇上,她一定是皇后。我只能为她做这些!”
皇上听了,突然也想起了皇后。他以前也只专宠她一人。他那爱她。三宫六院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他知道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痛苦。但是,错误已经犯了,还能怎样?皇上只是不语。
良久,水润才道:“皇上,太后,你们知道洛儿为什么一心想要离开吗?因为这个皇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还小,看到皇宫里的黑暗与无情,他也害怕。他不想待在这个有父亲,有哥哥,有祖母的地方。他长大了,总是要飞的。不可能一辈子把他拴在身边。他虽然顽皮,但是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想做的事!皇上和太后就成全他吧!”
太后对水润的事,心中也稍有愧疚,也不再说,只道:“皇上,这件事,你就自己做主吧!不用问哀家的意见了!”说完转身走了。
皇上让水润坐下道:“润儿,你说的是,父皇是错了。父皇不应该逼你娶小蝶。父皇虽在这件事上错了,父皇只好弥补洛儿了。父皇不会去叫人把他找回来。他飞累了,自然会回来的!你好好在宫里养病吧!”
水润终于松了口气。
皇上这边,每日也在找天山雪莲。太医虽在医书上面看到过天山雪莲长什么样子,可是不知道在哪里。
且不说,这边如何找雪莲。且说水溶与湘云,二人都是极聪明的人,想了想雪莲,应该在极阴凉之地。只是,这世上阴凉之地那样多,一个一个的找,也不知道要找到哪年。
那水溶却未有时刻放弃希望。因为在他心里,黛玉是不会死的!那水溶与湘云两个,一个是绣阁小姐,一个是王府公子,本来两个都是花容月貌的,如今,每日劳碌奔波,身体越来越瘦弱下去。
水溶本是面如美玉的,如今,脸色也暗淡一去了,不像先时一样,令女子一见钟情。而那湘云本是水润珠滑的一个人,如今也暗然了。
不说那水溶与湘云如何找黛玉。且说水洛与宝琴一起出了京城,那宝琴倒是十分快活。那水洛却是自以为奇,许多他未见过,未听过的东西,宝琴却见过,听过的。如此,二人虽也每每斗嘴,但也十分快活。那水洛心里也有几分佩服宝琴。
宝琴想到水涵给她的水溶现在的住址,便拿了出来,对水洛道:“那,这是王爷在苏州的住址,小涵给我的!”
水洛道:“谁要啊!我早知道在哪里了!”说着,也不取。
宝琴便不说话。见集市上有捏唐人的,因拉着水洛跑过去。虽然那水洛对唐人十分感兴趣,却不忘道:“你跑什么啊!在大街上,你一个女孩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宝琴道:“你看这唐人多有趣,叫你来,你还不乐意!都出宫,还只管像皇子一样,眼高于顶!”
水洛反驳道:“你叫不会用嘴啊!你那是叫吗?况且,我就是眼高于顶,你不乐意,就回去呗!”
水洛没有看宝琴,他不知道,他其实无意中的话,有伤宝琴多深。宝琴不说话了,她想跟他一起走,所以,她不说话。
水洛也不理她,笑地那老板说:“老板,捏个唐人多少钱,给我和她捏个吧!”
那老板笑道:“好啊!”
那老板开始捏,宝琴就嘟着嘴不说话。水洛一把搂过她的肩对老板道:“老板,这样可以吗?”
老板点着头。宝琴一反手推开水洛道:“你干什么?你自己不是很讨厌我拉扯你吗?你又来拉扯我做什么?”
水洛道:“我拉扯你就使得,你拉扯我就使不得!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嘛!”说完又一把搂着宝琴的肩。宝琴才没理论。
一时,那老板做好了唐人,水洛见了,深为奇异,若画上能画得好就算不错了,谁知,担个唐人也能捏这么好。水洛付了银子,转身就走了。宝琴只得跟着。
两个一路上打打闹闹的,也十分有趣。谁知,那湘云竟然冤家路窄的见到了一个她并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