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杰肺腑诉真情贤公主体谅冰释嫌,征前祈求平安符希承得天庇佑
季杰匆匆跑回家,一回来就看到家人都神情郁郁的站在院子里面。仆妇丫鬟端着水盆水壶从他的房里走出来,那水盆里面满是血水。季杰当下心就被揪了起来,他赶忙问母亲道:“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公主怎么样了?”
林凤荷哀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季杰的手,说道:“公主小产......孩子......没了。”
“啊?孩子没了?”季杰惊呼道:“怎么可能?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孩子就没了呢?”说着便激动起来,“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季杰忙转身进屋看望公主。进门后,只见公主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脸朝里睡着。季杰走到床边握着公主的手说道:“雪香,你还好吗?”可是公主却将手缩了回来不肯回头。伤心的抽泣声让季杰听得心疼,虽然他心里对孩子的事情也觉得万分可惜和心痛,但他还是尽量显得豁达一些。“雪香,孩子没有了不要紧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
公主这才回过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季杰许久许久,最后带着一缕忧伤,从喉咙中勉强的说出一句话来:“我很累,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季杰抚过公主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点了点头道:“好,我一会儿再来看你。”或许公主是因为孩子没有了所以情绪才会如此低落一时间不想见人。季杰是这么想的,所以他这会儿暂时不去打扰公主。
家里的男人因为要避嫌,所以不能到季杰的院子里来看望,他们都等在偏厅里面。知道孩子没有的时候,大伙儿都摇头叹息起来。林凤荷还不敢告诉家人产婆说的话,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季杰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旁,两个哥哥不知道该如何来宽慰他,只能静静守在弟弟身边。“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小产呢?”季杰突然询问起了细节,他抬头看着母亲。
“晌午的时候公主说要去吴王府看她皇兄,回来后脸色就不好看,没多久就见了红。”林凤荷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季杰。
季杰马上将跟随公主外出的丫鬟叫了来。“今天公主去吴王府的时候可有事发生?”
“公主去王府的时候没见着王爷,于是就和王妃聊了许久。”丫鬟回答道:“小皇孙生了病,公主还帮着王妃照料呢。后来王爷回来后,公主和王爷在书房里聊了一会儿,出来后心情就不太好了。回来之后就......”
“公主和王妃聊了许久?”季杰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皇帝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万般惋惜之时还派了太医来给公主诊脉,然后又留下了很多的补品。晚上,林凤荷炖了一盅补品,说是大补元气的汤药,最适合公主小产后饮用。季杰端着补品走进静悄悄的屋里,公主仍然虚弱的躺在床上,眼角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季杰让丫鬟退下后,亲自端了汤药走到床边,柔声道:“雪香,来,把汤药喝了。”说着便要扶起公主,可是公主却好像有意抗拒一般。季杰便哄道:“娘说了,这汤药大补元气的。你听话,喝了它,养好了身体我们才能再有孩子呀。”
公主转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季杰,那眼神似乎透着陌生。“季杰,你老实回答我一句......”公主说道这里,竟然哭了起来。
季杰一看就慌了神,忙放下汤药替公主拭去泪水道:“别哭,别哭!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公主流着眼泪,哽咽着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孝骞......他是不是你的......你的儿子?”公主艰难的从口中说出了这个令她不敢面对的问题。
“你......”季杰愣住了,公主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到底听说了些什么?难道就是这个问题才让公主情绪激动而导致小产的吗?“你怎么会这么问?孝骞是皇上的皇长孙,怎么会是我的孩子?这话可不能胡乱说呀!会坏了王妃的名节和声誉的。”
“王妃的声誉名节?难道你就能肯定她睡在我皇兄的身边,心里面却还在惦记着你吗?”显然公主已经知道了季杰和靖波过去的种种。
季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成亲这么久以来,公主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过去。他也没有告诉公主他昔日的情感路程,因为季杰会觉得越是想起就记得越清楚,所以他很少在人前提起过去。公主的问题让季杰不知所措起来。“雪香,我以前和靖波......的确很好,但是自从与你成亲后,我就没有与她来往了。”季杰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公主的情绪更加激动。
“没有再来往吗?”公主质疑道:“你能肯定?”
“我......”季杰毕竟忠厚老实,不想欺瞒妻子,“我们只是偶尔见过几面而已,其他的真的没有了,雪香,你相信我。”
公主含泪问道:“那为什么皇兄会说孝骞是你与嫂嫂所生的孩子?”
“万万没有此事!”季杰发誓道:“我与王妃自从婚后都循规蹈矩、安于礼法,没有做过任何越轨之事,如有欺瞒,我孙季杰必遭天谴!”
虽然和季杰才成亲一年多,但是季杰的为人公主却是很清楚。既然他这么赌咒发誓,那铁定没有皇兄所说的那回事儿。可是公主却能肯定,季杰虽然与靖波分开了,但是心里却依然痴恋着她。如今,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公主也不怕再多问一句。“季杰,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对嫂嫂有着一份感情?”
“这......”季杰低下了头,他不敢正视妻子。没错,他的确一直放不下靖波。
看到丈夫如此的表情,显然答案已经摆在了公主的面前。她虽然心痛,但是却感激季杰对她的坦白。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鸳鸯枕上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雪香,你不要这样。你刚小产,情绪不能这么激动。”季杰见状担心起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和你成亲后心里还恋着别人,更不应该恋着的那个人还是你的嫂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为我的错负责!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想着她,再也不见她了,好不好?”
公主抹去泪水,说道:“季杰,我知道,这不怪你。是我硬要闯进你的生活,原本你就是代替你三哥与我成亲的。若说道错,错的人应该是我。”
季杰握着公主的手,恳切的说道:“雪香,千万不要这么说。虽然我们的结合有着种种被动,但是与你相处后,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好妻子。我也无时无刻的告诉自己,你就是那个会同我走完一生的人。将来我只会拉着你的手,不会再有旁人了。”
公主痴痴的看着季杰,问道:“那嫂嫂呢?你不是很爱的她的吗?”
“唉~~”季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与靖波虽然有过令人怀念的过去,但是命运注定我们无缘走在一起。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除了接受之外我别无选择。”季杰真情的握着公主的手,说道:“如今我们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身上的责任不容许我们再像年轻时率性而为。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一个爱你疼你的丈夫。”说着就将公主搂在怀里。
季杰的告白让公主的心情平静了下来,靠在丈夫宽厚的胸怀中,那份安全让公主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终于伸出了手,抱着季杰说道:“季杰,我相信你......”
陪着公主安睡后,季杰悄悄地回到书房。回想起公主刚才的话,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靖波会一直受到吴王的暴虐。原来吴王怀疑靖波不忠,甚至怀疑孝骞是靖波与他的私生子。想到靖波手臂上那一条条的伤痕,再想到公主为此而付出的惨重代价,本来就对吴王没什么好感的季杰更加对之痛恨万分!
话说朝廷颁下了旨意,要孙伯英和楚剑熙尽快开赴真定府对抗辽国。孙廷敬重病缠身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孙叔豪虽然现在无一官半职在身,但也希望能与兄长一起并肩作战。但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妻子眠玉,所以就向父母请辞,说要先回去和眠玉说一声,然后直接赶往真定府与大军汇合。得到父母的同意后,叔豪便快马加鞭往扬州赶。
朝廷催促着出兵,伯英和剑熙匆匆准备之后定在两日之后开拔。这天晚上,伯英和剑熙坐在一起讨论着前线的战局,卓瑄捧着两双靴子走了进来。
伯英一见到卓瑄便马上走过来扶着她说道:“你挺着肚子就不要走来走去了。”
卓瑄笑了笑说道:“不要紧。幸好赶得及在你们出征之前做好靴子。来,试试看。”说着便一人一双给了丈夫和哥哥。
“你怀着孩子,就不要这么操劳了。”伯英一边试穿靴子一边说道。
卓瑄看着他穿好靴子后,问道:“怎么样?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马上就去改。”
“合适,合适。”伯英扶着她坐下来,“你这么操劳怎么行?听我的话,乖乖的回去休息。”
“伯英,卓瑄也是担心你,你就陪她多说说话吧。出征之后就有很长一段日子不能见面了。”楚剑熙脱下靴子对妹妹说道:“很合适。”
伯英笑着对卓瑄说道:“你担心什么?我很快就能回来,我还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呢。你如果还日夜担心我而不当心身体的话,我就算身在前线也会无心恋战的。”
“我答应你会小心身体,你在战场上可不要三心二意啊!”卓瑄握着伯英的手嘱咐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伯英搂着妻子说道。
剑熙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你们缠绵了。我也去找想容说说话去。”
剑熙走后,伯英便扶着卓瑄回了房。少怡由奶娘抱着,看到父母进来后,便伸出小手咿咿呀呀的说道:“爹爹,抱。”
伯英见状便喜上眉梢,忙将女儿抱了过来,在她幼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说道:“少怡,爹爹就要出征了,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听娘的话,不许闹别扭啊!”
“你忙了一天,还是让我来抱吧。”卓瑄伸手要把女儿抱过来。
可伯英却不让,“不,我不累。我一看到少怡什么劳累都忘记了。”他坐在椅子上,把女儿放在腿上,拿着不浪鼓逗着女儿玩儿。看到他们父女如此亲密,卓瑄欣慰的笑了。这次伯英出征,不只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到有什么不安。她从怀里拿出了平安符,说道:“这是我今天和想容一起去观音庙求的平安符,你记得要随身带着。”
伯英接过平安符,笑道:“嗯!我每次出征都带着娘子给我的平安符,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定会平安回来。”说着便将平安符放进怀里。看到伯英将平安符放好了,卓瑄才放了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希望伯英能早些回来看着孩子出生。
剑熙来到想容的屋外刚想敲门,但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会不会想容已经休息了?他转过身想明天再来,但却迟迟不愿离去。正当他徘徊之时,门突然开了,想容就站在面前。
“咦?你怎么站在门口啊?”想容一抬头就看到剑熙站在门口。
剑熙笑了笑道:“我......我想找你说说话,可又想你会不会已经睡下了。”
想容嫣然一笑道:“我也正好想去找你,进来吧。”想容将剑熙让进了屋里,她转身从梳妆盒里拿出了一道平安符,“我替你求了道平安符,带着吧。”
自从上次想容给剑熙求了道平安符之后,每次出征她都会去观音庙为他祈福,更别说现在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了。剑熙接过平安符,笑道:“每次拿到你为我求的符,我都好高兴好欣慰。真希望能多出征几次,这样你就能多为我祈福了。”
“你胡说什么呢?哪儿有人巴望着打仗啊?”想容笑骂道:“快好生收着。再乱说话,小心回来后我不理你。”
“不敢了,不敢了!”剑熙忙拉着想容的手说道:“你不理我,我可没了主意了。”剑熙从背后搂着想容说道;“想容,我看到伯英和卓瑄一家三口好幸福,我真的好生羡慕。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像他们那样儿开心快乐。”
想容转身看着剑熙,笑着问道:“你想说什么?”
“呃......”剑熙抿了抿嘴说道:“想容,我不知道现在我在你心里到底处于一个什么地位。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我楚剑熙发誓会守护你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想容莞尔一笑,看着剑熙许久,或许是时候做出决定了。终于,她含笑说道:“那你这次要早些回来实现你对我的誓言哦。”
“真的啊?那你是答应我啦?”剑熙高声笑道:“太好啦!太好啦!我一定早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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