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愿公主将许孙三郎,皇子心酸身不由己舍真情
皇后兴冲冲的来到公主的寝宫,公主正在和宫女们一起浇花洒水。皇后拉着女儿道:“雪香,母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公主放下手中的壶,跟着母亲来到凉亭。“母后,什么事啊?”
“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啊!”皇后笑吟吟的说道。
“哦。”公主的反应似乎很平淡。在小公主的眼中,既然孙伯英已经成亲,那么她嫁给什么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母后为你挑的这位驸马爷,你一定会喜欢!”皇后拉着女儿的手说道。
公主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但是看到母亲如此兴奋,于是陪笑道:“那不知母后为女儿选的是哪家的公子?”
皇后笑了笑说道:“就是孙廷敬将军的三公子,孙叔豪啊!”
“孙叔豪?”公主想了想那日在朝堂之上所见到的孙叔豪。但是怎么回忆,浮现的都是孙伯英的身影。
“孙叔豪武艺不凡,而且是个将帅之才。你父皇和我都很喜欢他。”皇后看了看女儿,道:“雪香,你的意思呢?”
公主低眉垂目道:“一切全凭父皇、母后作主。”公主心道:就算不能嫁给孙伯英,嫁给他的弟弟也未尝不可,至少日后能每天看见伯英。
“既然你也没有异议,那母后就尽快让你父皇下旨赐婚。”皇后高兴得拉着雪香的手。
这时一个太监来报:“启禀皇后娘娘,陛下有事召见,命小的来请娘娘。”皇后听后便马上随着小太监去了。
皇后奉诏来到父皇的寝宫见驾,太监通报后就宣他进殿。皇后一进大殿,就看到无数的画像,整整齐齐的挂在一个个画架上,而英宗正捻着胡子仔细的看着每一幅画儿。“梓童,你来啦?”英宗一看到皇后便拉着她的手站在一幅画儿面前,道:“你看,这中书侍郎的女儿如何?”皇后还没有回答,英宗就自语道:“嗯,不行。太小了点儿。”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呢?”皇后心下已有几分主意,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皇帝笑道:“昨日你来向朕请旨为雪香赐婚。朕就突然想到,也该为颍王和吴王选王妃成婚了。”皇帝指了指这一屋子的画儿,道:“这些都是京城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朕让他们连夜送进宫来,就是想与梓童一起为两个孩子定夺下来。”
皇后一听,自己的儿子也有份儿,于是认真起来。她慢慢走慢慢看,画上的女子有的娇俏有的端庄,不一会儿皇后自己也挑花了眼。“陛下,要为颍王选妃,不知陛下是否问过他本人?”皇后突然问道。
皇帝要了摇头道:“没有啊!朕想先为顼儿挑选一些,然后再给他自己挑选。”
“臣妾记得,当初颍王还在孙家的时候,孙廷敬曾经为他口头许下过婚约。就是孙夫人的外甥女。”皇后提醒道:“恐怕颍王已经心有所属,陛下这次要白费心思了。”
“啊呀!你不说,朕倒是忘记了。”皇帝一拍脑门说道:“既然是孙爱卿曾经的承诺,那不如就依了他们吧。”
“哼哼~~”皇后笑了笑道:“陛下,若是换作臣妾,就认为不妥!不会承认这个婚约。”
“嗯?为什么?”皇帝好奇的问道:“顼儿从小在孙家长大,与孙夫人的外甥女也应该是青梅竹马,有何不妥?”
皇后看着皇帝说道:“陛下,您刚刚认回颍王这个儿子。但陛下自己也应该很清楚,颍王心里永远放不下的就是孙家的养育之恩。若是再让颍王迎娶孙家的人为妻,那岂不是更加把陛下您的儿子往孙家推吗?”皇后看了皇帝一眼,轻声说了句:“本来这个儿子就同陛下生疏得很。”
皇帝听后皱了皱眉头,心道:皇后此言不错,孙家虽然抚养颍王二十年,但他毕竟是皇子。不能让他的心向着外人!皇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看着画像来回走了几次,道:“那照梓童的意思,应该给颍王找个什么样的王妃呢?”
皇后一听就知道皇帝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她这个做母后的当然要显示出她对颍王视同己出的风度来。“颍王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流落民间二十年。如今认祖归宗,当然要为他选一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才行!”皇后走过来走过去,最后停在了一幅画像前,道:“依臣妾看,这位女子可以。”
那幅画像是曾在真宗朝任过宰相的向敏中的曾孙女,英宗凑上前看画像上写的名字:向氏雏鸾。“啊,是向丞相的曾孙女啊。”英宗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出身名门,且有声望。”
“陛下也喜欢?”皇后试探性的问道。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道:“嗯,朕很喜欢!好!就是这个女子。”皇帝转头对皇后说道:“梓童,你也为颢儿选一个王妃吧。”
皇后笑道:“陛下,臣妾已经挑花了眼。更何况颢儿是次子,就算成婚也要等皇长子成婚以后啊!不如让臣妾把这些画像拿回去慢慢甄选,如何?”
“也好。”皇帝马上命人将所有画像,除了向雏鸾的那一幅,全部搬去皇后的寝宫。然后嘱咐道:“皇后切记,给颢儿选的王妃一定要是诗书传家的女子,这样才能熏陶颢儿,让他好好念书明理。”
“是,臣妾遵旨。”皇后行礼告退了。
皇后走后,皇帝马上命人去请颍王赵顼过来。赵顼正在处理一些公文,听到皇帝召见马上赶了过来。刚进大殿便看见皇帝拿着一幅画像正眯着眼睛看呢。赵顼上前跪下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顼儿,你来啦?”皇帝笑道:“快过来看看这幅画像。”
赵顼走过来一看,画像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子,看上去倒也是犹如出水芙蓉般隽美。
皇帝看了看赵顼道:“怎么样?喜欢吗?这就是我同你母后为你选的王妃。”
“啊?”赵顼一下子懵了。他连连摇手道:“不!不行!”
“不行?为什么?”英宗追问道。
“孩儿已有婚约在身,怎能另娶他人?”赵顼说道:“孩儿与孙家表小姐花想容早有婚约,定不能从命!”
英宗一听,心道:果然不出皇后所料,颍王心里还是惦着孙家的人。英宗笑道:“傻孩子,那时你还不知道自己是皇子,所以才会糊里糊涂的定了婚约。如今你身份显贵,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不,父皇!”赵顼摇头说道:“孩儿与想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孩儿不能有负于她!”
英宗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面露祥和的说道:“顼儿,朕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但当时的情况与现时不同,如今你是本朝的皇长子,你的王妃一定要有显赫的门第才行。”英宗拍了拍赵顼的肩膀,说道:“孙家的表小姐没什么不好,但她现在的身份的确配不上你。你看看这个向雏鸾。”皇帝指着那幅画像说道:“她的曾祖父是真宗朝的宰相向敏中,祖父父亲都是朝中的要员,这样的出身门第才能配得上你这个皇长子啊!”
“可是......”赵顼无言以答,脱口而出:“这是我爹给我定下的婚事啊!”
此言一出,英宗立刻怒容满面。“你爹?你要记住!朕才是你的父皇!”英宗大声说道。
赵顼忙跪倒在地,道:“父皇!请您成全儿臣!儿臣不能负了想容啊!”
英宗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太过强硬了,于是降低声音但仍然带着皇帝的威严说道:“顼儿,朕知道这二十年来你与孙家的人感情深厚。但是现在你已经认祖归宗,是本朝的皇长子。你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家事,而是国事!由不得你自己做主!既然成为皇室的一员,你就要放弃一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英宗将赵顼扶起,道:“顼儿,若不是如此,朕与你母亲也不会......”说着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顼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当初他根本就应该带着想容离开京城。现在的他已经无从选择,一面是身不由己的政治婚姻;另一面是深爱已久的青梅竹马。赵顼左右为难,虽然在他入宫的时候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天真的他当时还以为能凭着自己的一腔真诚打动父皇,祈求他的成全。而现在看来,这个愿望的确是太过天真了。
“朕知道你心里舍之不下,但这是无法避免的。也许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的忘记。”英宗拉着赵顼的手,柔声道:“顼儿,身为皇子,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父皇,孩儿想一个人静一静。”英宗还没有说完,赵顼就开口说道。
英宗点头道:“好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朕会尽快下旨为你筹备婚礼。”
赵顼行了告退之礼后就头也不回的返回自己在皇宫里暂时居住的寝宫。
孙家的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饭,那个空落落的位置让人看了心痛。少了仲雄,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想容看了看仲雄原本坐的位子,不由得放下了碗筷,擦拭起眼角的泪痕。
“姨妈,我吃饱了。”想容站了起来,就要离去。
林凤荷看了看她的饭碗,满满一碗米饭动都没有动过。“想容,你什么都没吃啊。”
“我不饿。我先回房去了。”想容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候,孙家的管家匆匆跑了来道:“老爷,夫人!二少爷回来啦!二少爷回来啦!”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大门那里,只见昔日的仲雄正满脸笑容的朝这里走来。“二哥!是二哥!”季杰第一个迎了出去。接着叔豪也迎了出去。
仲雄和叔豪、季杰抱在一起,道:“叔豪、季杰,你们好吗?”
“嗯!二哥,你不在家,我们都很不习惯呢!”季杰说道。
叔豪笑道:“是啊!连饭都少吃几碗呢!”
“叔豪,季杰!不得无礼!”只听得到身后传来孙廷敬的声音。回头一看,孙廷敬一脸严肃地朝这里走来。走到仲雄面前,便单膝跪地作揖道:“臣孙廷敬,拜见颍王殿下,千岁。”
颍王?叔豪、季杰渐渐放开了紧握着仲雄的手。是啊,站在面前的不再是他们的二哥仲雄,而是颍王殿下。爹爹曾经嘱咐过,以后见了颍王一定要守君臣之礼,这不但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颍王好。于是伯英、叔豪、季杰都随父亲跪了下来。
看到孙廷敬向自己下跪,赵顼心中只感到无比的酸楚。他马上扶起了孙廷敬,红着眼睛轻声说道:“爹,孩儿怎受得起如此大礼?”
孙廷敬见到赵顼红红的双眼,心下也难过异常。他摇了摇头,轻声嘱咐道:“殿下,千万不可感情用事啊!”
这句话提醒了赵顼,可能他的一时感情用事,就会给孙家的人带来无尽的麻烦。于是他便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原本已经涌向双眸的眼泪咽了回去。他看了看厅堂里一桌的饭菜,苦涩的笑道:“不知我能否与孙将军一家一同用膳呢?”
“殿下何出此言?这是舍下的荣幸!”孙廷敬忙吩咐道:“快再去准备一桌饭菜来。”
“不!不用了!”赵顼忙摇手道:“不必麻烦,就这桌饭菜。”说着就携着孙廷敬的手往厅堂上走去。家中女眷都一一侍立在一旁,没有入席。孙廷敬引上座给赵顼,可赵顼却指着孙仲雄所坐的位置说道:“我还是习惯坐这个位子。”说着就往自己昔日的座位上一座,然后抬头道:“你们也都坐。不要拘束,就像以前一样。”大家按照吩咐坐了下来。赵顼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鸡放在嘴里。“嗯!还是娘......还是孙夫人做的风沙鸡好吃!”吃到林凤荷做的菜,赵顼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滚烫的泪水便随着他咀嚼着的两腮流下来。赵顼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想容。她的样子憔悴了不少,她那水灵的眼睛红红的,正看着自己。想到适才父皇对自己所说的话,赵顼心底就难过起来。他看着想容,心道:对不起,想容。二表哥恐怕要负了你的真情。如果能用恨来减轻你的痛苦,二表哥情愿你恨我一辈子!
这顿饭吃得悲凉不堪。饭后,赵顼便站起来说道:“孙将军,我有事与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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