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黑咖还是奶咖

    可儿回来了？海洋听了不由得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应该给阿澈什么反应。是要显得紧张吗？如果这样阿澈就会比自己更加的紧张。那么就是平静坦然？显然海洋自己做不到。

    阿澈抬头看看海洋，见她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于是他伸出手来把海洋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下。“怎么了？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去公司跟她说清楚。”

    “阿澈......”海洋看着他说道：“你对着可儿，开得了口吗？毕竟你曾经那么的爱她。”

    海洋的疑问问得阿澈有些不知所措。说实话，阿澈的确开不了口。但不是因为对可儿的眷恋，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有很大一部分是他造成的，现在由他来开口实在觉得有些不妥。所以阿澈满心希望明天的见面是可儿先提出来分手。

    看到阿澈犹豫，海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对可儿还是有着感情吗？海洋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阿澈，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海洋站了起来。

    “我送你。”阿澈说道。

    “不用了，小光刚睡着。如果他醒过来看不到你，他会害怕的。”海洋拿起包包就要走。

    阿澈穿上外套说道：“不行！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阿澈拉着海洋的手说道：“我送你走。”

    都说香港是个不夜城，此时虽然已经近十二点，但街边的霓虹仍然把大街照得宛如白昼。阿澈拖着海洋的手走在路上，两人间竟然出奇的沉默。

    海洋心里忐忑不安，她担心这几日来和阿澈的亲密时光只是过眼烟云。随着可儿的回来，这层云烟就会渐渐随风消散。过去，她一再压抑着对阿澈的痴情，所以那时候看着他和可儿在一起，只会感觉到一丝辛酸。然而现在她已经将这段感情释放，一旦失败海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伤心、如何痛心。

    阿澈也是心事重重，一来他也知道海洋对他和可儿之间关系的敏感，然而光是空口保证并不能消除海洋心里的芥蒂。虽然海洋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很大方，但是从刚才听到可儿回来后的表情来看，可见她心中的担忧。现在阿澈才理解了方竣圻的那句话“如果是我一定会辞职离开原先的公司。因为那里有前女友，不管海洋是否在意，我都会走”。看样子，方竣圻比他这个自命红粉丛中的高手还要懂得女人的心，亦或者是自己过去从来就没有去深究过女人心。所以阿澈心里面盘算着明日如何和可儿来个快刀斩乱麻，好让海洋放心。

    两人各自怀揣着忧虑缓步走到海洋家楼下。海洋抬头看看家中的灯光，说道：“你回去吧，小心别让我爸爸看到。”说着便要转身上楼去。

    “海洋！”阿澈突然拉着海洋的手不放。

    海洋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阿澈双手握着海洋的手，靠近他说道，“海洋......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懂得女人，很了解女人的心......但刚才看到你担心却又不说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就没有认真的了解女人心。”海洋听了地头不语，阿澈伸手抚过海洋的秀发，柔声说道：“你等着我。我明天一定给你一个安心的答复......我想看到你永远都对着我笑，不要你为我担心。”

    海洋抬头柔柔的看着阿澈，微笑细语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安心了。”说着便拥抱着阿澈。阿澈也伸手楼住了海洋的腰，在她的粉颈温柔亲吻。

    海洋得到了阿澈的承诺，自然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开门回家，就看到爸爸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海叔抬头看看女儿，说道：“怎么每天都那么晚呀？铺子里有很多货要赶吗？”

    “呃......是啊。最近结婚的人多嘛！”海洋笑了笑说道，“爸，我去洗澡了。”说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海洋打开橱柜拿出了替换衣服正准备去浴室，就见妈妈闪身进来，而且一脸慌张的样子。“妈，什么事啊？”

    海婶关上了门，拉着女儿便问道：“海洋啊！你一直不愿意去相亲，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啦？你老实告诉妈！”

    海婶无缘无故的突然问起，海洋愣了愣。“妈，好好的为什么问这个？”

    “你老实告诉妈，那个人是不是阿澈呀？”海婶怔怔的看着女儿，等待着女儿的答案。海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低头不语。海婶一下子心焦起来，“刚才我在阳台上晾衣服，看到你跟阿澈......啊呀！没想到真的是这样！女儿啊！这么多好男人你不选，偏偏选中那个阿澈，如果被你爸知道了，一定气死！”

    “妈！阿澈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糟，他已经改变很多了。”海洋替阿澈辩解道。

    “改变了又怎么样？我跟你爸认识阿澈的时候十七岁，看着他长大。所谓三岁定八十啊！还有，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女儿，你可要看清楚呀！这个男人是不是值得你托付呀！”海婶拉着海洋的手激动地说道。

    海婶的反应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很正常，海洋也知道从阿澈以往的不良记录来看，不会有哪个女孩子的父母会对他满意的。“妈，阿澈真的已经变了。不信你好好的观察一下他！”

    “啊呀！我没兴趣去观察他！”海婶轻声问道：“你老实告诉妈，你们开始多久啦？看看是不是能及时悬崖勒马！”

    “我们......”海洋不知道该如何来断定这个时间期限，若说喜欢，海洋从十五岁开始就已经喜欢他了。若说开始，他们两个也不多才两三个月左右。

    海婶悄悄打开房门看了一眼客厅里聚精会神看午夜剧场的丈夫然后又轻轻关上房门，悄声说道：“女儿，这件事如果被你爸知道肯定火冒三丈！你听妈一句话，趁早和阿澈分开吧。”

    “妈，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你就当作是给我一个机会，也给阿澈一个机会吧。”海洋恳求道，“妈，阿澈真的变了。我相信他，也请你相信你女儿的选择，好吗？”

    海婶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她知道现在绝对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行了，行了。我现在不跟你说。不过你要知道，如果被你爸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不会像我这样善罢甘休。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你自己好自为之！”海婶扔下这句话后就出门去了。

    第二日一早，阿澈便回到了公司。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国强和小虎一看到他就迎了过来。“澈哥，你回来啦？是不是打算复工啦？”小虎问道。

    “澈哥，你的车我保养的很好。随时等你回来呢！”国强说道。

    阿澈笑了笑说道：“今天我回来不是复工的。”他看了看经过前台的那些陆续上班的办公室职员，问道：“国强，你说可儿回来了。她今天上班了吗？”

    国强说道：“昨天下午我看到过钟小姐一次，今天早上还没有见过她。”

    阿澈抬手看看手表说道：“就要开工了，你们去做事吧。”他兀自来到前台，前台的同事见到他便问道：“阿澈呀，你回来上班了吗？”

    阿澈笑笑，没有回答。“钟小姐在吗？”

    “不在耶。”前台同事说道：“钟小姐昨天上午的飞机回来的，下午到公司来看了看。不过没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可能是旅行累了，所以想多休息几天吧。”

    “哦......谢谢你。”阿澈转身正要走，就看到冯家昌从对面走了过来，阿澈不想见到这个黑面神，可是这时候想躲都躲不了了。

    “咦？这不是阿澈哥吗？”冯家昌笑着走了过来。“今天怎么有空进公司呢？我好像还没有接到你复工的提前通知哦！”

    “冯先生，我今天不是来复工的。只是过来想看看朋友。”阿澈说道。

    冯家昌大笑道：“哈哈，果然是我们公司未来的驸马爷呀！想到就过来看一看，真是开心自由啊！”冯家昌靠近阿澈轻声说道：“喂！我可没有偷懒，你可千万别在钟小姐那里吹枕边风哦。你也知道啦，你的一句话就能定我们的生死呢！”

    冯家昌故意的讥笑，阿澈心里虽然有火但却强压着不发作。他很清楚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想做些节外生枝的事情。“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阿澈懒得跟冯家昌纠缠下去，既然可儿今天不知道来不来那就先回去，再打电话约她吧。

    阿澈走出公司看到边上的一家便利店才觉得肚子咕咕叫，他一早出来还没吃早饭，于是他就进便利店买点“叮叮”食品吃。他“叮”完了烧卖后就趴在便利店靠窗的站位吃着。突然他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公司对面，从车子上下来的人正是宋伟业。只见宋伟业从驾驶位上下来后便转身去开副驾驶的车门，从车里下来的正是钟可儿。阿澈一下子见到可儿，有些意外。可儿下车后面带微笑的和宋伟业聊了几句，然后就看到宋伟业拿了一盒什么东西送给了她。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可儿就进了公司，宋伟业目送着可儿进公司然后才开车离开。

    “看来他们两个真的又在一起了。”阿澈喃喃自语道。不过奇怪的是，这次他竟然没有那么心痛，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而且竟然还觉得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很般配。阿澈把最后一块烧卖放进了嘴里，然后拿出了电话拨通了可儿的号码。

    可儿拿着宋伟业从俄罗斯带回来的cd刚到前台，前台小姐就说道：“钟小姐，您来啦。刚才阿澈还来找你呢。”

    “阿澈？”可儿很久没有听身边的人提到这个名字了，突然听到心中不免一颤。“他......他人呢？”

    “已经走了。”

    “他还没有上班？”

    “是啊，一直放假到现在。”前台小姐说道：“钟小姐，要不要我通知他？”

    可儿摇摇头道：“不用了。”然后就上楼回自己办公室。可儿放下手中的cd，略显心事的坐在桌前。自己这几个月来去了很多国家，在异国的她尽情游历，心境平静了不少。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冷静的回来处理和阿澈的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回来后一听到这个名字仍然心中起伏。对于阿澈，可儿也是有些愧疚。一个人的时候，可儿平静的想了很多，原来自己只是喜欢和阿澈在一起时的温馨，但是事业上两个人的分歧实在太大。可儿觉得自己当初没有考虑清楚就投入了这么一段感情，也连累了阿澈。不过到底是合是分，可儿心里尚未有决断。

    正当可儿兀自遐思的时候，手机响了。可儿一看，是阿澈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才接听。“喂，阿澈......”

    “可儿......”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时间两个人只能听到电话里对方轻微的呼吸声。“你......你回香港了，是吗？”

    “是啊......”可儿说道：“我现在在公司。”

    “我现在在公司附近，你......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我们谈一谈。”阿澈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可儿听到阿澈要约自己，不知道是否要答应他，也不知道阿澈将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好......好啊。你在xx咖啡店等我，我现在过来。”可儿挂了电话，突然心里有些不安，阿澈约自己要谈些什么？是道歉？如果他道歉，那自己应该怎么办？原谅他吗？还是......

    阿澈坐在xx咖啡店里，这里曾经是他和可儿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们最喜欢在坐在靠窗的位置边喝咖啡边聊天，有时候可儿会把工作带过来做，阿澈便会发发牢骚埋怨她不理会自己。现在想来，那段日子也颇有滋味。服务生端上了阿澈点的咖啡，这里的黑咖啡做得很好，可儿很喜欢，说喝了做事很精神。阿澈那个时候也开始喜欢上这里的黑咖啡，他按照过去的习惯拆了半包砂糖，可是一喝却觉得苦涩难挡。他皱了皱眉，自语道：“这么久没来，怎么变得这么苦啊？”他叫来服务生，要了一小罐奶精。“海洋说多喝黑咖啡对胃不好。”阿澈边向咖啡里放奶精边说道。他拿起汤匙搅拌了一下，再拿起来尝尝味道。“嗯，好喝多了。”

    “阿澈。”突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阿澈抬头一看，只见可儿到了，正朝这里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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