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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吝啬与大方

    阿澈愣愣的看着小安,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小安催促道:“喂!快走啊!”

    “嗯......”阿澈揉了揉耳朵,说道:“我的耳朵没进水吧?你说你今晚要跟我一起去?”

    “是啊!”小安认真的点头说道。

    阿澈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今天难得从良,你这个老实人倒要迷途深陷啦?”阿澈站起来拍了拍小安的肩膀,说道:“你今天去大澳一定受了什么刺激,要么就是外公给你吃了什么神丹妙药,唤起了你男人最原始的本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去?”小安被阿澈笑得有些不要意思了。

    阿澈吃准了小安不敢一个人去,于是拽了起来。“除非你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就一个去好了。”阿澈又往沙发上一坐,两脚一跷。

    小安的确不敢一个人去酒吧,没办法,只好软了下来。他有些羞涩的含含糊糊的说道:“外公给我......相亲。”

    “啊?啊?什么?我听不清楚,你说外公给你什么?”阿澈竖起耳朵问道。

    小安瞪了他一眼,说道:“相亲!”

    “哈哈~~”阿澈笑道:“老爷子还真是逗啊!”他站起来,手搭在小安的肩膀上,好奇的问道:“喂!是哪家的女孩子啊?”

    “林婶的外甥女。”小安没好气地回答道。

    阿澈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上次我在大澳见过她!你们还真是挺配的,外公眼光不错哦!”

    小安火了,“喂!你笑够了没有?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说着就转身要走。

    阿澈忙拉住他,收敛了笑容,但还是忍不住。“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呢?看你的样子,一进到酒吧一定被那些美眉央求着买酒给她们喝,到头来钱花了不少,可是连手都没牵到。还是让老表为你开路吧。”说着便拿起了车钥匙。兄弟俩上了阿澈的小货车,阿澈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话说回来,就算外公逼你去相亲,你也不必这么饥不择食的去酒吧找女朋友啊。”

    小安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说道:“外公说了,下个星期让我带女朋友回去,他就不会再安排我相亲了。我现在只是找一个女人临时装装样子,混过这关再说。”

    “哦,这样啊。”阿澈从倒后镜里看看小安,摇摇头说道:“早就叫你找个女朋友了吧。你看,弄得现在急吼吼的。”很快就到了阿澈经常去的酒吧,两人下车后阿澈很熟悉的带着小安穿过昏暗的酒吧玄关,进了酒吧。

    酒吧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他们兄弟俩,酒保见他们两个一起来,便稀奇的笑道:“哟,真难得,你们兄弟俩一起来啊?”说着就调了一杯阿澈经常喝得酒精饮料,往吧台上一放,然后笑问道:“小安哥,你想来点什么?”

    “呃......果汁吧。”

    酒保“噗嗤”一声笑道:“你倒是和你儿子一样大啊?”

    阿澈说道:“阿亮,别理他,给他瓶啤酒。”阿澈附在小安耳边说道:“你在这里喝果汁,没有美眉会理你的。”

    小安那过啤酒喝了几口,然后借着酒吧有限的光线环视着整个场子里的女性。这个......穿着太曝露了;这个......头发太黄了;这个......年纪太小了;这个......嗯,还行!哦!身上太多洞洞了!整个场子没有一个女性小安看的上的。他悄声问阿澈,“喂,这里的女孩子都太......外公一定不喜欢。有没有稳重一点的啊?”

    阿澈笑着看看小安,说道:“稳重的?有啊,过几条街,补习学校里有的是!”阿澈喝了口酒说道:“你又不是真的找女朋友,只是找个人过关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曝露的多披几块布、头发黄的让她染黑了、年纪小的让她换一个成熟点的妆、洞多的......到时候让她不要挂环就是了。”

    “不行!不行!就算她们在怎么改变,但本质还是改变不了的。外公精得很,一看就看出来了。到时候要说我被你教坏,找不正经的女朋友,那就更加要为我多安排几个良家女子了!”小安考虑的还挺多,面面俱到。

    “你真难伺候!”阿澈摇了摇头。

    这时候一个女孩子拿着一个空酒瓶走了过来,“嗨,帅哥。”她贴近小安,妩媚的说道:“我的酒喝完了,不介意请我一杯吧?”

    女孩靠过来,小安便往后退。“呃......我不认识你......”

    阿澈听了差点厥过去,女孩子笑了笑后走开了。阿澈见女孩走了便小声骂道:“小安哥,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人家要你请她喝酒,就是对你有意思!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把握?”

    “不认识的,我干吗请她喝酒?钱多烧得慌啊?”小安看着阿澈说道:“你的钱永远都不够用,我看都用在请美眉喝酒上了吧?”

    阿澈无奈的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你个铁公鸡!愣头青!站着!好好看我怎么做的!”说着就拿起自己的酒杯往前面一桌三个女生走去。“小姐,你们三个人啊?多一个位子,我能不能坐下来啊?”阿澈一走到三个女生面前就开始放电。

    女生甲抬头看看阿澈,笑了笑说道:“好啊,不过坐下来要有代价的。”女生乙和女生丙也笑着附和着说道。

    “好啊。”阿澈对着酒保说道:“阿亮,给这里来半打啤酒。”

    阿亮拿了半打啤酒,走出吧台。经过小安身边时说道:“你好好学着吧,这是你老表惯用的伎俩。挺有用的!”

    看着阿澈和那几个女生打情骂俏,小安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几个陌生的人,就这么说上几句话就会变得如此熟悉?还......小安看着阿澈的手在一个女生身上游走着。“咦~~阿澈这家伙,真是色到家了。”

    过了一会儿,阿澈回来了。“喂!看到了没有?来这里就要放得开。”

    “喂!腻不腻啊?”小安啧啧的问道。

    “嗯?什么意思?”阿澈没有听明白。

    “我看你刚才揩油揩的挺来劲儿的。”小安说道。

    阿澈笑了笑说道:“少见多怪。对了,我一次搞定三个,你看三个里面比较看得中哪个?”

    小安噘着嘴摇摇头说道:“都不喜欢。”

    “我靠!我费了这么多口舌,你一个都不喜欢?”阿澈把杯子往吧台上一放,郑重地问道:“小安哥,现在不是让你找老婆,你要求不要那么高好不好?是个女人就行了!”

    小安知道自己有些过份了,但是要他对着酒吧里的这些女孩子,他实在有些为难。“嗯......那我的确不喜欢嘛。那......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吧。”说着就要走。

    “等等!”阿澈叫住了他。他搭着小安的肩膀,说道:“事到如今,我看只有一个女人能帮到你了......海洋!”

    “啊?”小安顿时脸就红了。只是酒吧里灯光昏暗,阿澈根本没看出来。小安又何尝不想找海洋帮忙?只是羞涩的他难以启齿,更何况海洋还是他心仪的女孩子。“这......这怎么开口啊?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海洋是我们的好朋友嘛!这点小忙还是不在话下的。”阿澈拍着胸脯说道:“哪!别说老表不照顾你,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去说!”

    小安回头看着阿澈,心道:嗯!求之不得!

    第二天一早,小安回到海记开工。早市开到一半的时候海洋走了进来,一见到小安就掩嘴而笑。等早市快结束的时候,海洋走进厨房。“小安......”然后便走到小安身边,一手挽着小安的胳膊说道:“你说我们俩像情侣吗?”

    海洋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小安有些惊慌失措,只觉得脸上发烫、脚下一软手里的盘子都差点那不稳。“海......海洋,你......你说什么?”

    海洋“哈哈”笑道:“星期天如果你这个样子可过不了你外公那一关哦!”

    “啊?你都知道啦?”小安竟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望,都不敢正视海洋。

    “是啊,今天一早阿澈跟我说的。”海洋看着眼神闪烁的小安说道:“这么一点点小事你就开口嘛!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不帮你呢?也不至于跟着阿澈去酒吧夜战吧?”

    小安尴尬的笑道:“可能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吧。”但是心里却在骂阿澈:这个混球!连昨晚的事情也告诉海洋,真丢死人了!

    海洋笑道:“你告诉我,星期天我们几点去大澳看你外公啊?哦!不,是咱们外公。”

    “你真的肯帮我?”小安问道。

    “当然啦!举手之劳而已。”海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小安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会安排好时间的,到时候告诉你。”

    “好啊!我把整个星期天都给你!”海洋笑着转身道:“那你记得通知我哦,我先走了。”

    看着海洋推门离开了茶餐厅,小安暗暗心道:啊,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哦。

    这一日傍晚,小安回到家,阿澈已经在家里看电视了。只见小光正在餐桌上做功课,一见到小安,便转头叫了声“小爸”,然后就拿着课本进了房间。

    小安拿起拖鞋就向阿澈扔去,骂道:“你这混球!干吗把我昨晚去酒吧的事情告诉海洋?”

    阿澈一个闪身躲过小安飞来的拖鞋,笑道:“不这么说,怎么能表现出事态的严重性啊?”阿澈把拖鞋捡起来,走了过来。“你应该谢谢我,多亏了我的口才,海洋才肯答应你的!”

    “你邀功!海洋说了,我们是朋友,她一定会帮我的!”小安拿着刚买的菜往厨房去了。

    “嘿嘿,你有本事自己说去呀!现在像条龙,昨晚跟条菜青虫一样!”阿澈嘲笑道。

    小安做好饭,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卡通片,换作平时小光早就扔下笔出来看电视等吃饭了,可是今天却不见人影。“咦?小光呢?今天怎么不出来看卡通片啊?”

    阿澈用手抓了一口菜吃,“他今天一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样子,问他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的小孩子真难教。”

    “哼!你教过他吗?”小安瞥了阿澈一眼,冲着房里说道:“小光,出来吃饭了。”过了一会儿,小光走了出来。不声不响的拿起筷子就吃饭,小安见状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便问道:“小光,怎么啦?不开心啊?在学校里挨训了?”小光摇摇头,不说话,继续吃着饭。

    “儿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老爸,老爸给你出气!”阿澈问道。

    小光抬头看看他,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小安柔声问道:“你告诉老爸和小爸,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

    小光撇了撇嘴,说道:“今天娇娇的爸爸妈妈带蛋糕来学校了,昨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小安看看阿澈,原来不知不觉明天就是11月1日了,就是小光的生日。这是当年放在襁褓里的纸条上写着的。

    “啊呀!你看小爸真是健忘,原来明天就是小光你的生日啦?”小安已经明白了小光的心思。虽然说小光从懂事起就很乐观的接受自己是个弃婴,平日里也很开心,但是这个家庭并不完整,小光看到别人小朋友有爸爸、妈妈的时候,幼小的心灵还是或多或少的受到创伤。“这样吧,一会儿小爸跟海爷爷说,明天在海记给你开个生日会,好不好?”

    “真的啊?”小光顿时眼中闪过光芒,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真的!你叫上你的好朋友,还有班主任叶老师,我们一起给你过生日。”小安笑道。

    “好啊!好啊!我马上打电话给同学!”小光到底是小孩子,想到就要做。

    阿澈拉了拉小安,说道:“喂!这要花不少钱呢!”

    小安豁达的一笑,说道:“只要小光开心,再多钱也不要紧。”

    “切!昨晚在酒吧怎么不见你这么大方?”阿澈撇了撇嘴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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