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楚悦然反应过来,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怒目而瞪,刷的一下窜到了叶安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丫的胆子倒不小,尽自己送上门来了哈。”
叶安蓦然收起折扇,拍去揪着他衣领不放的小手,抚平褶皱,无视楚悦然的存在,尽自走到叶凝宇面前,雍容一鞠:“皇兄!”
叶凝宇面无表情,冷俊的双眸审视的在叶安和楚悦然两人之间徘徊。
“臣弟不知皇兄何时有了如此嗜好,尽在府里圈养起了老虎来了,而且还是只……母的!皇兄真是好雅兴啊!”叶安对于叶凝宇那似要杀人的黑眸,没有半丝惧意,仍自顾自的说着。而在说到“母的”这两字时,他还不忘故作停顿,以示它的非凡意义。
“奶奶的,你说谁呢你!”楚悦然虽迷糊,可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叶安的弦外之音,两手叉腰,怒气冲冲的冲到叶安面前,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了上去。那动作一气呵成,可谓是干脆而利落,下手之重,从叶安此刻的神情便足矣知晓一二。
楚悦然幸灾乐祸的看着叶安扭曲着脸抱着被自己狠踹了一脚的小腿,在原地直打转。她高傲的抬起小脸,那架势宛如不可侵犯的女王,高高在上:“活该,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
“某人要对号入座,这可怪不得本王,谁叫那人就长了个榆木脑袋呢,唉!”叶安痛得龇牙咧嘴,可仍不忘逞口舌之快,这不,还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你……”楚悦然一口气愣是没上来,对着叶安吹胡子瞪眼,那模样,配上她那张娃娃脸,煞是可爱的紧。
“你们当本王是死人吗?”叶凝宇靠坐在床榻,怒目而视,看着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叶凝宇这突如其来的一吼,让正暗中较着劲的两人齐刷刷的将视线转移至他的身上。
“哈哈,想不到堂堂凝亲王,居然也会吃醋。”叶安不怕死的来了一句,随后无视在场众人各色的表情,优雅的在一旁的椅上落座。
楚悦然听着他的话,满脸黑线,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着,她乘其不备,悄悄闪躲到他身后,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间,倏地抽走那把椅子,伴随而来的是,某人屁股落地的动人声响。
叶安起先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欠扁样,可这会,俊美的面容已透出冷傲,似凝了千年寒冰,看得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太医都纷纷将头低下,做垂首状,心里默默念叨着: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楚悦然可不是他们那些作古的人,更不是吓大的,看着他吃瘪,那叫一个得瑟啊,还仍不解气的走过去,补上一脚:“现在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了吧,让你胡说八道。”
叶安不动声色,深邃的双眸却是因动怒而布满血丝,他手撑着地,利落的一跃而起,不疾不徐的拂去身上的灰尘,一双丹凤眼高深莫测的望向身旁的罪魁祸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即便只是静静的站立,都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楚悦然第一次见识到另一面的他,之前,他给她的印象都是那般玩世不恭,如今,她不得不怀疑,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他只是很好的掩藏了。
思及于此,楚悦然不觉有些后怕,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工于心计的男人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她惶恐的瞪大了双眼,颤颤的朝着叶凝宇的方向移去。如今之计,唯有叶凝宇才是她最好的挡箭牌。
叶凝宇下意识的眉头一皱,整个身子也不由的紧绷,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俩,蓄势待发。叶凝宇了解叶安,只有在他真正动怒的那一刻,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行了,吵什么吵,都给本王滚出去,楚悦然你给本王留下!”叶凝宇面色一沉,那一如平时谈笑风生的语气,音量没有半分提高,却自成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太医们在叶凝宇的威严下,如惊弓之鸟般散去,唯恐避之不及,而殃及到自己。
而他叶安是什么人,怎么能听不出皇兄口中的保护意味呢。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楚悦然眼中的那点小目的,他早已一目了然,高大的身子蓦地一转,挡在了她的面前,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怎么,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敢做却不敢当,嗯?”
楚悦然一听,蹭的一下抬起了头颅,娇小的她在他面前,显得越发气短,可她依旧挺直了腰板,挑衅的抬了抬下巴:“笑话,这世上还没有本姑娘不敢的!”
楚悦然明知他那是激将法,但好强的个性,使得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叶安不屑的嗤笑,轻哼了声,看向她的眼神,说不出来的鄙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下,楚悦然也恼了,一只小小的蟋蟀,尽然也敢这么嚣张。
至于为何出悦然会称呼眼前的某男为“蟋蟀”,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谁叫她爱看帅哥呢,见到个长得如此俊俏的,自然犯起了花痴,只是这回算楚悦然倒霉,尽遇上个空有副好皮囊的,还真是可惜了。
而她偷溜出府,在街上的那次偶遇,尽至此,使得两人结下了梁子,至于帅哥嘛,自然就成了“帅锅”了,可随后她又觉着,称他为“帅锅”那都是抬举,也就“蟋蟀”才和他勉强匹配。
“我那表情就是,我想揍你!”叶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了,好男不跟女斗!”楚悦然嘴角一撇,轻蔑的对着他直翻白眼。
“嗯,不错,有点道理。”叶安拖着下巴,故作沉思状,可接下来的话,还真是一语惊人,“不过我打的可不是女人,而是只老虎,还是只纸糊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