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田园乐 作者:雾眠

    152 无耻（两章合一）

    程定旺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消气消气消气……他还想多活几年把程家发展的更好点，看着他大孙子兴旺程家呢，可不能如今被气死了！

    过了有好半晌，他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说话而不是一说话就控制不住想骂人了！

    不过到底没能完全忍住，他先是冷哼一声，用那还有劲儿的手随手拿起一旁的王氏喂他喝茶的茶杯就往程荣耕脑袋上砸，一边砸一边骂道：“你就这出息？没用玩意儿！”

    程荣耕连躲都不敢躲，茶杯硬生生砸在头上，发出清脆的“咚”声，然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里面剩下的水从头顶盖下，一下子整张脸都湿透了。

    周氏大呼一声：“荣耕啊……”

    程定旺没理她，指着程长贵骂道：“你们这群没出息的东西，纵出个没出息的小东西，我看这书也别念了，念也念不出什么，白费了银子。”

    周氏连连摇头：“爹，不行啊，荣耕知道错了，他好不容易有了在镇上念书的机会，不读多可惜！”周氏可不希望他儿子不读书了，这要是不读书了，她以后还有可能当上秀才公、官老爷的娘吗？她还怎么去炫耀啊？

    程定旺一眼都没瞅周氏，对于周氏，他现在是失望透顶，这儿媳妇几次做的事情让他对她完全没了好印象！如今，更是不屑和她说话！想了想，便对程荣耕冷道：“自己拉的屎你自己去擦屁股，你自己去和赵家人说去，这事儿也发生了，也不是我老程头偏袒自己的外孙女。怎么着都是你做下的事儿，你都要认。”

    程定旺收在身侧的手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要是他身边还有一只茶杯，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再扔一个出去！

    说着，又狠狠的剜了程荣耕一眼，才道：“把刘采儿纳回来做个妾吧。你带上赔礼。让你爹跟你一起。给人家赵氏好好的服个软，说点软和话。”

    程定旺想的很清楚，赵家在他眼里是一门好亲。他之前那会子，以为没了程荣瑞，因此指着程荣耕顶立门户呢！

    因此，对于这门亲事非常的乐见其成！

    如今。没成想，程荣瑞回来了。这程荣耕在他心里就没怎么重要了。而且，程荣瑞做官了，程长庆的听竹轩越来越好了，程定旺逐渐也不觉得赵氏的哥哥在镇上做的粮油生意就是什么不得了的。

    但是。尽管赵家在他心中的地位下降了，但是，对于三房来说都是一份助力！而且。人赵氏还给程家生了儿子，这就是有功的了。

    因此。程定旺不可能去得罪了这门亲戚。何况本来就是程荣耕有错在先！

    他知道赵家人到现在不上门，大约是想程家人先服个软，倘若程荣瑞没了，程定旺无所依仗，说不定昨晚就先行服软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他心里有了些底气，架子也端的高了些，他便不愿意服软了，但是，大面上却说不过去！毕竟程荣耕确实错了！

    程定旺心里痛恨这个让他失了面子还要放下尊严去服软的孙子，但是，却又不得不去做。

    琢磨来琢磨去，为了保留他最后剩下的那点里子，因此，便让程长贵代替了他和程荣耕一起去！也算是把礼数上做到位，这样纵使人家赵家人不高兴，但是，也挑不出啥理了。

    至于儿子的面子还在不在，这就不是目前的程定旺能考虑的了，程荣耕是程长贵的儿子，子不教父之过，程长贵失了面子也是他应该的！

    程长庆是知道程定旺的心思的，他很不以为然，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他早就知道，他爹是多么自私又虚荣，软弱又古板了。因此，他这种既做错事儿，又还想占高一头的无耻想法，程长庆嗤之以鼻的很。

    但是，也无能为力。

    罢了，如今程长庆早就认清了这群人，也早就学会了自我调剂，只要这火烧不到他的妻儿身上，那就行了！剩下的他也管不了！

    程荣耕一听，头皮发麻了,他自己去咋成？还不得被赵家生吞活剥了？可是，看程定旺冷峻的脸色，他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了。

    同时，王氏也有话说：“老头子，采儿怎么能做妾呢？”到底是闺女生的，她之前虽然急的甩了程长华一个耳光，但是，遇到可以争取的福利，她还是下意识的为她争取！

    这做妾可怎么好听？尤其程荣耕啥都没有，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程定旺扫了自己老妻一眼，哼了一声：“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不做妾还想做什么，趁早歇了这心思。”又抬头看了看程长庆：“你告诉刘家人，要不做妾，要不啥都没有，让他们自己选！惹急了我，我就没有程长华这个闺女！”

    如今程家都丢脸成这样了，你刘家也别想逃了！

    又警告的瞪了王氏一眼：“我可跟你说清楚，这事儿事关我们程家的名声，你要是私下里有什么帮助程长华一家的事儿，你就也回娘家吧！”

    王氏一惊，心里一颤，她确实有想帮程长华做说客的意思，毕竟她心里知道程长华对刘采儿这个闺女还是很看重的，倘若刘采儿不好了，程长华这心里不知道多么难过呢！

    昨晚，她是气刘家一家，可是如今老头子看起来不是没多大事儿吗，她气也撒了，这会子她又开始有些心疼起女儿来！

    可是被程定旺一警告，她还真不敢妄动了！老头子这人，她跟他都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岂会不知道他要是狠起来，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什么都没有让程家发扬光大重要！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被送回娘家，还有活路吗？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她那好弟弟，虽说她对他挺好的。但是，倘若她被送回去了，大概她那弟弟也不会给她一口吃的吧！

    程定旺真是个心狠的，他这张老脸怕丢脸的很，因此宁可蒙起头来做缩头乌g，赵家让程长贵代他去了。和刘家人交涉，他又让程长庆来。

    和他的面子来比较。儿子的面子或者程家的名声是不是也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个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程长庆那是一口气堵在了喉咙眼上。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可是这事儿他还真不好拒绝了。当下便沉默在一旁。

    他既然不说话，程定旺就当他已经默认了。

    于是，程荣耕郁闷的一大清早就和程长贵一起，去镇上赔礼道歉去了！

    程长庆让李氏和程兆儿先不要过来了。毕竟家里还有孩子，两个小的还离不了人。对此，王氏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到底没说什么！

    程兆儿听罢乐的轻巧。她这蜜蜂可离不了人。而且那些破事儿她真不愿意听！

    老宅这边，胡家人来的不巧，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和程长贵爷俩错开多时了。

    这程老爷子也不见他们，和王氏就待在里屋！厅堂里。程长庆只能硬着头皮接待他们。

    把程定旺的意思一说，果然胡家人就炸了。

    刘胡全快气炸了，他还指着从这件事儿里捞到点儿好处，如今这什么意思？啥也没有还赔进去一闺女？他怎么可能干？

    当下也顾不上对程长庆犯怵了，气的踹翻了一张椅子，便气势汹汹的往里面冲道：“爹在里面吧，我找爹去！”

    程长华也扑过来，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气愤道：“大哥，你是不是我大哥啊，采儿也是你从小看大的，怎么能受这罪？”

    程长庆算是被他们一家的无耻给彻底惊到了，半晌才找回声音，嘲讽道：“采儿不做妾难道还做妻？你们是不是还想要聘礼啊？”

    别说这程长华夫妇和刘大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到一块儿去了，而且确实有这意思，不过，既然被戳破了想法，他们幸好还知道点儿廉耻，反而不好承认了。

    程长庆跨上前一步，一边伸手奋力拦住刘胡全和刘大东，一边道：“这就是爹的意思，这事儿也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人赵家还没说话呢！”言下之意，做妾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说不定，程家和赵家谈不拢，人家赵家不同意，你家刘采儿连个妾都做不成！

    这事儿，程长庆深知程家人做的不地道，程长庆实在不想参合这事儿，反正他打定主意，这里传完话，完成了他爹的任务，等程长贵他们回来，他死活不掺和了。

    程定旺的无耻他见识了。刘家这么无耻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刘胡全和刘大东还想进去，无奈被程长庆挡着，程长华和刘采儿趁着乱一下子窜了进去，程长华就不信了，她爹能这么狠心对他们。

    程长庆一个阻拦不住，便被她们溜进去了。

    刘家人以为这回总归可以好好谈话了，刘家父子刚想露出嘲讽地笑容，岂料嘴巴还没扯开，那边程长华母女就踉跄着出来了，里面追出来的自然是程长富和周氏！

    周氏一边推，一边和程长华以及刘采儿撕撸到了一起！

    程长富推搡着自己姐姐，嗤笑道：“我说大姐，爹说不见你们就不见，你们这吵吵嚷嚷的要进去不是为难兄弟我吗？”程长富和程长庆的想法不同，他只是被程定旺逼着干这事儿罢了！本着他心情不好也不想让别人好过的意思，程长华母女在他手上可占不到好处。

    这回一口气堵在心里的就是程长华了。对这个从小混的弟弟，程长华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谁知道她要是这么做了，这混蛋会不会上来打她这姐姐。

    这么闹闹腾腾的，程家屋外早就挤满了人。虽说是在厅堂里，可是这么多人，这厅堂都塞不下了，厅堂的门自然也关不上，外面这泥巴栅栏啥的，都低矮的紧，啥也挡不住，再加上声音传出，这么大的动静，村里人早就把事情拼凑出一个大概了。

    这年头房子都不隔音，周围的邻居光是听壁角，就啥啥都听到了。

    这么稀罕无耻的事情，这年头还真少见啊！

    早就有人瞄上了程家的动静。

    这边刘家父子想进去，那边程家兄弟一直拦着，拉拉扯扯的，伴随着周氏和程长华的辱骂声，扳扯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个结果！

    正在胶着期间，外面忽然想起了阿黄哞哞的声音，程长庆循声望去，阿黄今早载着程长贵父子去了赵家了！

    一看果然是程长贵和程荣耕回来了。两人的样子实在有些凄惨，如今不仅是程荣耕挂彩了，就是程长贵也挂了彩了。

    衣服皱皱巴巴的，看来这是被赵家人教训了？

    围观的村民本来还在窃窃私语，这会子“嗡”的一声，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还有那幸灾乐祸的，顿时哄笑出声！

    刘家人见此情况，顾不得别人，一下子围着程长贵父子就要讨个说法！

    两方人一下子团在了一起，在院子里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程长庆一叹，什么面子？这下子里子都没了，连r和骨头都没了，直接被踩在了泥里了！

    他有时候就不明白了，怎么他就是程家人了，明明和程定旺他们没一个像的，似乎他的x格更像他二叔一家！

    程荣耕猛地推开拉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刘大东，顺便趁着乱胡乱的踢了他两脚，大吼道：“闹腾什么？我告诉你们，人赵家不同意！刘采儿连个妾也别想做！”

    一边说着，一边狞笑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到刘家人愣怔的样子，程荣耕忽然心里就涌起了一抹快意！

    又嫌恶的看了和周氏撕打在一处的刘采儿，他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眼瞎了之前才会被她迷了！

    同是表姐妹，周采荷长的多美，骨子里那股子媚态让他想起来骨头都酥了，程荣耕私下里觉得，倘若站在面前的是周采荷，他说什么也要抗争到底！

    刘家人愣了一会儿，顿时不干了。

    此时，里屋的程定旺和王氏听到动静，王氏迎出来，她看也不看围着的村民，把目光就落在了她的子女身上，道：“老爷子叫你们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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