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众人百态。
康熙帝毕竟是康熙帝,那千古一帝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气过了脑筋一转,你吴三桂既然已经投靠林侯,那么就不可能再继续赖在湖南,肯定要从湖南退兵回云南的,立即便派了无数人手守在吴军必经之路上围追堵截。
此时吴军部众涣散,军心不稳,而林侯还得等吴家交权之后方能接手一应相关事宜,两湖之地正值一片混乱,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康熙帝乘机令大将军察尼水陆并进,攻取岳州。他认为“岳州为湖南咽喉要地,必此地恢复,则长沙、荆州之兵始能前进”,“规定湖南,在此一举”。十九年正月,清军攻占岳州,湖南局势急转直下,常德、衡州等地,相继为清军攻占,湖南全境基本平定,三月下旬,新升云贵总督赵良栋提出自湖南、广西、四川三路合击,进取云贵的方案,为康熙帝采纳,令贝勒彰泰代岳乐为定远平寇大将军为东路,从湖南;令喇布为南路,从广西;令将军吴丹、赵良栋等为北路,从四川;共向云贵进军。
南、东两路清军迟迟不进,吴军主力马宝、胡国柱、夏国相等部集中兵力出击四川,企图以各个击破打破合击,沪州、叙州、永州等地先后为吴军攻占。
贾敏得知消息忍不住破口大骂,她早就知道吴三桂信不得,不过也无法,她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只得一面问九尾伤损情况,一面赶紧跟林海通话,要他想法干涉。川中人手奇缺,她的确也无法指望那一帮只知道在山林里四处乱蹿九黎遗族去跟训练有素的吴军或者清军对抗。
九尾还稳得起,询问贾敏:“不然将林海那里的毒气拿来一用?”
贾敏赶紧道:“打住打住,你也瞧见了,你那些九黎遗族根本就不堪一用,这些人手给老娘留着,现在四川的人都快被他们杀光了,到时老娘上哪儿找人干活去?难不成还要咱们自己动手?”
九尾惊道:“你打算将他们全部用来做苦力?”敏敏,这个可是虐待战俘!
贾敏阴测测的道:“他们不杀人咱们四川会缺人么,哼哼,不管是清军还是吴军,都给我想法困住,这干活吗,自然是人越多越好。”看了一眼满脸不以为然的九尾,又悲天悯人的道:“呵呵,这些人可都罪孽深重,百死不足以赎其罪,本尊还真是心善啊,居然肯给他们一个劳动改造的机会,以消前孽。”
九尾暴汗,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天诛大魔尊居然会大发善心?丫的你现在实在是太缺人手了四处找苦力吧。
贾敏:切,战俘么,本就是拿来用的,老娘没一刀劈了这群王八蛋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怎么样?哼,这里可没有什么《日内瓦公约》,这些家伙不拿来做苦工都觉得对不住自己,难道还要老娘好吃好喝的把他们供起来,当养贾宝玉?
不过吴军主力进入四川,云贵方面防守力量削弱,康熙帝掌握战机,于九月初严令南、东两路迅速进军。二十年正月,新任征南大将军赖塔,率军从广西出发,在石门坎、黄草坝连败吴军,进至曲靖,彰泰亦由湖南急进,至曲靖与赖塔会合。尔后分路进攻,二月下旬包围昆明。
四川吴军奉命回救,赵良栋等乘势追击,大败吴军,于九月进抵昆明。
三路大军以彰泰为主帅,但其指挥无方,久围不下,康熙帝对此极为不满,若非现在两军交锋,换帅不吉,只怕他早就换人了。
贾敏等的就是一刻,立即在后打起大旗,夹击清军,敢占老娘的便宜,黑吃黑竟然吃到老娘头上了,现在通通都给老娘去死去死。
实在是太无耻了,这下不管是吴家还是清军都忍不住破口大骂,发誓若得空非把这该死的九黎一族给灭了不可。
经历了这一系列折腾后,本就大伤元气的蜀中真的是十室九空,差点没被打回洪荒,拿贾敏的话来说,可比后世那令人怨声载道的计划生育管用多了。
……
吴军退据武岗及辰州之辰龙关,扼守入黔要隘。岳乐、喇布等于八月间强攻武岗,战斗之惨烈,便是吴三桂这样的老兵油子都喊吃不消,虽有林海补给的军火支援,可是奈何康熙是恨毒了他,竟是不停的调兵遣将,誓要将他们灭在这回滇的路上。
至二十一年初,清军已攻占攸县、茶陵、永兴、郴州、宜章等12城。
……
吴氏父子不得已星夜向林海及尚之信求援。吴三桂尤恨当初为何放弃大好良机,不从林海手中将那毒气也诈两瓶过来。
吴应熊对他老子的野望感到无语,“父王,那玩意儿就不是咱们能搞掂的,你老人家难道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观战的?你真以为那东西往外一扔就万事大吉,你没听见林海先问他的那个下属当时的风向是什么来着。”
吴三桂被吴应熊一席话扫了兴致,没好气的道:“这个还要你这逆子提醒,老子知道,只不过实在气不过而已。”娘的,想林海那小子因为有那宝贝,对付这些满清鞑子多轻松,拿起钢瓶往清兵堆里一扔,然后嘣嘣几声就没事了,哪儿像现在啊,还得老子一刀一枪的去拼。
吴应熊对他老子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无语,人家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看,才跟林海呆了几天,打了一辈子仗的他老人家居然觉得打仗很烦!吴应熊现在半点儿也不怀疑林海当初的话了,以后这个世界是火器的天下,这些长刀长枪会逐步被淘汰了。
那个时候我吴家又该怎么办呢?
吴应熊想想都发愁,不行,这林家的大粗腿咱可得抱稳了,坚决不能被他给甩了。
……
林海接到吴三桂的求援信,好笑道:“这个好像不应该是平西王的作风吧,就这么区区几个清兵都对付不了?我给的火器呢?”
那传令兵嗫嚅了半天,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子不知,我们这一路也是颇多凶险,清兵沿途设袭,那火器便是再厉害,也经不住这么用啊。”
林海悠悠的一笑,也不去听那小兵喊冤,只对一旁的林泽道:“十七哥,你跟马老一起带人去支援吧。”本尊现在正忙着解决耿精忠在江南的势力,哪有那个闲心去趟你吴家的浑水?
林泽一抱拳,“末将尊令。”哎呦,他们在外面当雇佣兵,替人打仗也打得烦了,现在能回家建功立业也不错。
那传令兵看着外面十多号人,顿时心都凉了,虽然那些人的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可是架不住人实在是太少了啊,十多号人,那围剿云南的兵马少的都是几千人,大的足有上万,你这十几号人,便是再厉害,能做什么?
不管那传令兵心中如何吐槽,林泽只管整理自己的人马。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过来,笑道:“泽小子,这次带队的原来是你。”
林泽一抱拳,“是呀,马老,平西王告急,不得不惊动你老啊。”
马老捻着颔下几根稀疏山羊胡子笑道:“人命关天,这些琐事还是上了船再说吧。”
传令兵在一旁顿时晕了,不是吧,要走水路?那不更慢,王爷可还等着你们救命呢。
只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表示反对,便见那马老已然将一只约莫一尺长的小船往半空一抛,然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摆弄了一下,那小船瞬间变大。
传令兵看着悬浮半空的小船,眼睛顿时成了蚊香眼,现在已经不能叫小船了,这艘船长约十丈,宽有三丈,载这十多号人是绰绰有余了。
马老衣袖一卷,一阵天旋地转后,大家都到了船上,传令兵还来不及去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上的船,就忙忙扒在船舷边,壮着胆子往下一看,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这船能在天上飞。
只是,哎哟妈呀,怎么下面的房子都变得那么小,那些人也就只剩了个小黑点在那儿走来走去。
正疑惑间,船身一摇,吓得他马上蜷成一团,“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船要掉下去了?”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身子猛然往后一仰,那船嗖的就射了出去,也幸好这船上有禁制,不然这小兵如此折腾,只怕早就掉下去了。
一旁的队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小子,怎么说话呢?难道你现在没在船上?”也不知道避讳一二么。
别人的鄙视对他总的来说不造成任何影响,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再管人家说了些啥,他现在一门关心的是,这玩意儿怎么能飞得那样快?下边的景色便如残影一般变幻不定,他就没法看清楚。
及至飞船徐徐着陆,他都没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林泽等人都在整理队型了,他才反应过来,“这就到了?”
众人一齐默了默,半日方有人道:“这是你们吴家的地盘吧?”怎么却来问我们?
……
吴三桂接到消息也是难以置信,心中默算了一下,奇道:“不对啊,便是再快,他也只能是才到武昌啊?”怎么就回来了?
不会是清兵封锁太严密,小子根本就没出去吧?
众人都在脑补,不过等那传令兵带着人一进来,众人马上知道他是真的去了湖广了,无他,盖因林泽等人的穿着打扮,别的人是没有的。
这些人头上皆是清一色的板寸,这在当时,无论是在满清八旗还是汉人都无法接受的,不说清人对头发的重视,非有重大的丧仪,他们不会忘了打理他们的头发。至于汉人,更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故不得轻损,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剃发还是剃头闹得天翻地覆的了,为了一个剃发令,死了多少人。那首著名的剃头诗可不是白来的:
闻到头堪剃,而今尽剃头。
有头皆要剃,不剃不成头。
剃自由他剃,头亦是我头。
请看剃头者,人亦剃其头。
只有林海那里,闹了句什么驱除鞑虏,鞑虏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不留头,生生将那头发闹成了这么个样子。除了脑袋上没烧戒疤,还留了点儿发茬子之外,其他的真的都跟和尚差不多了,现在倒好,这反倒成了他们的标志,一看这头发,大家都知道,那是林家军的人。
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甚是怪异,当初自己问林海,林海却告诉他那叫什么保护色,可以减轻士兵们野战时的伤损。娘的,想要不受伤不是应该多穿盔甲么?难道这保护色也有什么秘密在里面?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这也可以算做是林家的一个招牌吧。
林泽大步走到吴三桂的面前,站的笔挺,啪的行了个军礼:“属下林泽,奉命执行此次任务。”
吴三桂嘴角抽了抽,这算是哪门子的规矩,不过看着怎么就哪么顺眼呢,这样才叫真男儿嘛,跟那些读书读的软趴趴的汉人书生相比,他还是更欣赏眼前英气逼人的好男儿,哼,等老子逃过这一劫,我吴家好男儿也当作此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先得商量个万全之策,摆脱这些清兵再说。
------题外话------
为了不被辫子朝统治,我发现我也蛮拼的。
谢谢飞天舞928的花花,感冒头晕中,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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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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