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了牙膏的牙刷横躺在装满水的口漱杯上,何青青默默地走出了浴室。独自坐在大厅里,电视上播放着不知是哪个地方的节目,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呆看着,人物表演着各种滑稽的动作,一部搞笑的片子,何青青却当做了静止的画面,没有生命。
雨未知道,姐姐生气了,每次姐姐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打冷战,不和自己说话。哪怕自己主动认错,也会持续好几天,作为告诫自己不要再犯错的惩罚。
但这次,雨未不知道,姐姐在气什么,气自己安排的计划?气自己把沈子译带来了?如果是后者,那不应该,姐姐不是和沈子译谈得正欢心吗?至于前者,就更不可能了。计划只有自己和于大哥知道,姐姐又怎么可能会清楚?
一肚子的抑郁,雨未把气都撒在可怜的牙刷上,使劲的往牙大力地刷去,仿佛这样,能降低一些怒气。关上了浴室的灯,雨未连晚安也不说一声,就径直走向睡房倒头大睡。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同时,地板,何青青的心,微微颤抖。
何雨未,你是忘记了,姐姐教给你,在外不要摆脸色的道理了吗?那一次,留给我们的教训,是时间治愈了你的伤痛,所以就忘记了吗?
在爸爸妈妈离开的不久,紫霞路突然搬来了许多外地的打工者。他们具体做得是什么工作,何青青并不清楚,只是他们这些人的作息时间很怪异,晚出早归。
雨未小腿上的一条小伤疤痕,就是这些人的“杰作”。
“我叫你瞪!”开着三轮车,光着膀子,硕大的肚皮包裹着沉甸甸的脂肪,朝雨未撞过来。何青青来不及推开雨未,血,一滴滴,渗透了淡蓝色的裤子,像是烈阳染红了半边天。
何青青背着雨未,跑去了前头的诊所,汗水随着何青青一路的踉踉跄跄浸湿了衣服。“她……”,要是雨未怎么样了,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对得起爸爸妈妈,自己只剩下这个唯一的妹妹了。
护士准备好所需的用品,熟练地清理了伤口,贴上薄薄的止血带。“没大事,不过以后,可能会留疤了。”护士的话,是何青青的镇定剂。
“还好,没事。”何青青紧紧地抱着雨未,生怕一松手就会丢失。
天空是湛蓝的,飞机划过,留下一条长长的白尾巴,雨未倚在院子的大树边,像是偎依在姐姐的怀里,风,清爽的吹散,雨未的长发和簌簌作响的叶子。“新的一天,加油!”雨未暂时忘记了和姐姐的冷战,在美好的早晨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鼓励,在原地跳了个小旋转,一个不稳,撞到了大白兔的信箱。
咦,有个包裹,“姐姐,快来。”雨未吆喝着在房子里的何青青,自己从透明的大白兔身子里把包裹掏了出来。
何青青害怕,雨未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面包,冲了出去,“怎么了?”
雨未捧着不大的包裹,看着姐姐恐慌的双眼,笑了笑,“姐姐,有个包裹。”没有等姐姐开口,就拉着姐姐的手,一起坐在了小石阶上,雨未想趁着这个时机,和姐姐和好。
何青青晓得,这个妹妹寻的是什么心思,自然,也借由这样的台阶,算是和好吧。“谁寄来的?”把更多的注意放在这个包裹上,没有署名,看样子,不像是邮局寄来的。
“姐姐,会不会是,炸弹?”雨未看到姐姐重新跟自己说话了,不生气了,古灵精怪的细胞开始活跃起来。
什么人会把东西放在这里呢?包裹的外包装一尘不染,显然刚放进去不久。何青青还是把它小心地拆开了。
一条毛巾。折叠得方方正正,装在一个没有被拆封过的透明带子里。两姐妹都傻了眼。
“姐姐,毛巾,谁送来的?”这个,也太奇怪了吧,怎么有人会悄悄的送一条毛巾呢?雨未把包裹反复的摸索了一遍,想找找毛巾主人的一点线索。
此时的何青青,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于瑾承。她不知道,但她的直觉,就是于瑾承送来的。自己的毛巾不是借给他用了吗?所以,真的,是他?送还一条新的毛巾来?
何青青没有十足的肯定,她没有告诉雨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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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瑾承真的很贴心耶。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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