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堂,赵桐毫不客气地将顾锦涵推到送子观音像前,“先拜拜这个才是正道。”说着赵桐从香箩里取出三根香点着了递给顾锦涵。
顾锦涵爆红着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愤地盯着赵桐,不满地撅着小嘴儿,这龟仙,大刺刺的也不含蓄点儿,谁家男子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往这里站的。
赵桐嘿嘿傻笑几声,凑近顾锦涵耳边小声说:“郎君,上了贼船,你就别想下来了,还是早点认命,乖乖做我的压寨夫君,给我生一群小宝宝。”
顾锦涵的脸烫得厉害,火辣辣的似要灼伤面皮,这泼皮就会欺负他,生一个不够还要生一群,她当他是公猪呢!说这么露骨的话也不知羞,哼!
赵桐看他那无地自容的小样儿,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彻底惹恼了她的小兔,顾锦涵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呦,小兔子发威了,怎么看怎么像小母豹,只是……怎么那么可爱呢!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哈哈哈,赵桐笑得更欢。
“还笑还笑。”顾锦涵咬着下唇,一副委屈的小样儿,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妻主,没看见自己都生气了吗,还有心思笑,当真要气死他吗!
“好啦好啦。”赵桐揽过顾锦涵的腰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估计再笑下去,这小笨蛋非得气出内伤。
“唔……”顾锦涵正打算继续生气,给这泼皮点颜色瞧瞧的,可腰突然被揽住,下一秒唇就被堵住,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忘记了反应,彻底呆愣在那里。
赵桐蜻蜓点水,点到为止,在这个拥抱都会遭白眼的地方,不想顾锦涵被人说三道四,虽然有些不舍,可心里却无限满足。
“喂,回神啦!”赵桐在他耳边低喊了一句,顾锦涵像是触电一样,一个激灵推开了她,忙朝周围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刚刚的不雅,方才用手捂住脸,羞愤不安,这个坏蛋,越来越大胆了,说两句不知羞的话也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哼,不理她了!
“家主?”两人正说笑间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赵桐转身一看是丛氏父子。
“丛大爷,文淑”赵桐笑着打招呼,顾锦涵也点头打招呼。
丛文淑发现她们所处的位置,脸色微微一变,“家主是来求子吗?”
她们已经准备要孩子了吗?
赵桐挠头嘿嘿傻笑几声,“求子是迟早的事,正巧今儿个赶上了就一同拜了,怎么,你也来拜求子观……嗷!”话还未说完,就被身后不知哪伸来的小利爪掐了一下,顾锦涵气急道:“你这……”泼皮差点出口,好在顾锦涵反应快生生咽了回去,“文淑还未成亲,如何求子。”再任由她瞎说下去,非毁了人家清白不可。
顾锦涵一提醒,赵桐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偷瞄了一眼丛文淑,见他面色有些不悦,生怕丛氏父子怪罪,笑得有些拘谨,腹诽了一句“棒槌!”
“不碍事不碍事”丛夫郎赶紧出来打圆场,相处的久了,对这位家主上来一阵说话不经过脑子的迷糊性子也算略有了解,知道她不是诚心的,只是一笑而过罢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傻儿子会怎么想。
“刚刚淑儿在月老像前求了只姻缘签,我们正打算找大师解读。”丛夫郎说着指了指门口专门读签的尼姑子。
“哦,那赶紧去,一会儿人多了就要排队了。”赵桐笑道,可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姻缘。
可她这一句话却让丛夫郎误以为赵桐不想他们打扰她夫妻俩的二人世界,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就匆匆拉着面色不佳的丛文淑往门口去。
“阿弥陀佛,施主可要解签?”老尼姑单手作揖,手里的佛珠不停地倒转。
丛文淑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红着脸递上竹签,“大师,麻烦您看看,此签何解?”
师太笑着接过竹签,看了眼上面的梵文,道:“此签为下签。”
丛文淑面色一紧,“大师的意思是这段缘分是……孽缘?”顿了好久才,丛文淑才道出最后那两个字。
“非也非也”大师笑着摇摇头,“此签为下签,却并非死签,只要有破解之法,也与上签无异。”
“何为破解之法?”丛夫郎忙问。
“阿弥陀佛,小施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佛祖点化:凡事还是取舍有度方是大智慧。”师太又做了个揖。
丛夫郎担忧地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丛文淑,不知这傻孩子能不能理解师太所说的大智慧。
丛文淑握了握衣角,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与自己而言,到底是命中有还是命中无呢?
这边,赵桐的目光追随着丛氏父子到门口,无意间瞥到了门外摊子上的兔子面具上,虽然没有流氓兔那般卡通,但惟妙惟肖的俏模样像极了她的无害小兔,心里一动,朝顾锦涵嘱咐了一句:“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就来。”
顾锦涵抬起脸时,赵桐已不见了身影,心里有些着急,不敢随意走动,只能乖乖在原地站着等她。
“公子,牵根线吧。”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锦涵转身,身后赫然站着位笑意盈盈的老尼姑。
老尼姑朝他俯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锦涵顺着她手势的方向看去,是两个长长排架,中间由屏风隔开,排架上系满了红线,密密麻麻,成百上千,错综复杂地纠缠着,红线的两端各系一个排架,女人牵线头,男人牵线尾,倘若能牵到同一根红线,便是前世注定的姻缘。
这物件他很早之前就听令言说起过,叫“千里姻缘一线牵”,每个月老庙里都有这样的姻缘线,不少信神的人家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给子女说姻缘,所以慢慢的发展后,这牵姻缘线就成了未婚男女的活动,已婚男女一般都是敬而远之。尤其是男子,已经嫁人的,一辈子只能乖乖的相妻教子,姻缘的好坏已经注定了,成百上千的红线复杂交错,又看不见对面,想要牵对谈何容易,牵错了,自己心里不舒服不说,弄不好还会惹的妻主不痛快。
排架前站了位年轻公子,脸蛋红扑扑的认真挑着红线,仿佛在给自己选妻主一样小心谨慎,透过屏风望去,另一端的排架前人影攒动,显然要比这边热闹好多,对于女子而言,无论是已婚还是未婚,都可以参加,女人三夫四侍是常事,有的女人甚至当着自家夫郎的面和别的男人牵起姻缘线,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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